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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的怒气(1 / 1)

方冀南脖子一缩,顿时觉得媳妇这气生的,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他顿了顿,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替自己和爷爷辩护。

“爷爷当然好啦,爷爷对我恩重如山,还把温柔漂亮的宝贝孙女嫁给了我。”方冀南揽着冯妙身体晃了晃,讨好地嘿嘿笑,“媳妇最好。”

冯妙脸色平淡没接这个茬儿。

“那你明天跟你大姐回去?”

方冀南一愣:“大姐跟你说的?”

“你大姐什么时候跟我单独说过话了?”冯妙轻飘飘乜他一眼,“难道你还能不回去?”

方冀南敏锐察觉到她对大姐似乎观感不太好,再想想自家大姐那个做派,便娓娓跟她说起家中的情况。

“我明天不打算跟他们回去。这个月末,或者下个月初,等把家里安排一下,我们带上两个孩子,一起回去看爸,你看行不行?”

“我们家,我十五岁时我妈生病去世了。我两个姐姐、一个哥哥,我哥九年前出了事,没了。我跟我大姐整整相差十七岁,她31年出生的,34年长征,爸妈行军打仗没法带她,把她寄养在老百姓家,后来又被那家送给别人,差点找不回来,一直到十几岁才找回来,又被送去上学,等我记事起,她就已经出嫁了,所以我跟我大姐其实相处不多。九年多不见,连我自己都陌生,你让我见到她欢天喜地,还是抱头痛哭?”

“我二姐38年生的,比我大十岁,我哥是老三,我哥也比我大了八岁,小时候我跟我哥比较亲。我大姐那人性子不好,她要是哪儿让你受委屈,你跟我说,有啥事你就往我身上推。”

冯妙无所谓地笑笑,沈文清也没哪儿能让她受委屈。

“你大姐上午来时,张口就跟我打听冯广山为人怎么样。”冯妙微笑。

方冀南脸色一变。

怪不得呢。

“估计是怕老爷子为人贪婪,挟恩图报,讹上你们家吧。可能在她眼里,老爷子当初能帮上你们家,那是他的荣幸。”

她轻飘飘笑道,“我现在倒不怎么生爷爷的气了

,就算有气,你大姐也替我出了,我心里其实还挺痛快的。”

冯妙说完,自顾自爬上炕,舒舒服服钻进被窝。方冀南脱鞋上炕也钻进来,刚把人搂进怀里,冯妙从容淡定推开他。

“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还得起来给你大姐他们做饭呢。”

冯妙打个哈欠,“对了,那是你姐,怎么招待你说,我做,要不你明天早点儿起,你五点就起,骑车去镇上买点肉啊什么的,六点半之前把肉买回来,还来得及我炒熟做好。”

“……”方冀南心累。

“我就不该叫他们过来吃。”他烦躁地说道,“家里有什么吃什么,煮点粥就行了,谁家一大早上吃肉,有毛病啊。”

揣着某种心虚,方冀南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都没用冯妙督促,洗漱后把院子打扫一遍,鸡圈也扫了,茅厕也冲了,主动跑去灶房帮冯妙烧火。

冯妙就先用大锅把馒头蒸上,小锅炒菜。一个蹲那儿烧火,一个弯腰切菜炒菜,沈文清和张希运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冯妙一转头,两人到院子里了:“大姐、大姐夫来了?”

方冀南弯腰塞了两把草,起身出来:“大姐、大姐夫来了,怎么不等我去领你们。”

张希运笑道:“找得到,我跟你大姐起来收拾好,遛着弯儿散着步就找来了。”

“那行,那你们自己坐会儿,饭这就好。”方冀南坐回去烧火。

“你还会烧火?”沈文清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起来,我帮你烧。”

“你出去吧,我烧。”方冀南笑道,“做饭这个,我也就会烧个火了,做饭不行,做了也没法吃。冯妙做饭好吃。”

沈文清:“你一个大男人,学什么烧火做饭呀,在家的时候吃饭都得别人盛好。”说完还有意无意瞟了冯妙一眼。

冯妙眉梢一挑,也懒得理她,弯腰把锅里的菜装进盘里,端出去了。

方冀南两眼盯着灶膛的火,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张希运在旁边接了一句:“嗐,不会做饭,那是有人做给你吃现成的,没人做给你吃你保证就会了。你

看看我,我刚下放到农村那时候,别说烧火做饭了,喝口凉水自己都不会挑,愁的呀,现在烧火做饭一把好手。”

方冀南这会儿才琢磨出点什么味道来了,不禁笑了下,心说这个半道上的大姐夫人还不错。

方冀南笑着说:“那是,没人管你,你就什么都会了。你看我,啥也不会,我就是缺少锻炼机会,娶个媳妇太能干了。”

沈文清脸色变了变,张张嘴,到底没再言语。

冯妙炒了个小葱鸡蛋和青椒炒丝瓜,切一碟自家腌的小咸菜,玉米粥和二面馒头,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叫两个小孩起来吃饭。

饭后沈文清和张希运没急着走,坐在院里聊了会儿,才知道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张希运,居然是帝京大学的老师。

知识分子臭老九,旧家庭出身,又戴了个反动学术的帽子,大运动中张希运几乎脱了层皮,也下放到东北农村,就在那里结识了沈文清。

这俩人可以说同病相怜,沈家一出事,沈文清的前夫怕牵连自家,赶紧跟沈文清离了婚,两个孩子跟了前夫,而张希运被打倒后,老婆也立马跟他划清界限,躲远远的,一个女儿也带走了。

从帝京下放到偏远苦寒的农村,独自一人生活,谈何容易。这样的一对男女,在异地他乡的东北农场搭伙过日子,再合乎情理不过了。

现在沈家平反,沈文清回到帝京,张希运也得以一同回去。

“大姐夫是考古系?我听广播里说,国家开始抢救修复文物了。”冯妙插了一句。

“是呀,抢救修复,国家现在很重视。”一提这个话头,张希运顿时高兴起来,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你也注意到了?你看看,这些年糟践了多少珍贵文物、古建筑,我这次回帝京,主要沾了你大姐的光,其实也有我们学校奔走努力,我以前的老教授前段时间落实政策回京了,他想让我回来,文物保护工作急需人手呢,学校也趁机做了工作,要不然我这次只能算返京探亲,完了指不定还得再回东北。”

“就是广播里听到的,我又

不懂这些,大姐夫是专家。”冯妙笑。

谈起专业,张希运倒是不谦虚,连连点头说:“这些年糟践破坏的珍贵文物太多了,好多文物古建筑亟待抢救修复,国家正需要我们呢。这些东西太珍贵了,破坏了就没法再找回来了,这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珍宝啊,华夏民族历史文化的印证,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怎么能没有历史呢,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我们要成为历史罪人的。”

“……瞧我,说着说着就扯远了。”张希运回神笑起来。

“大姐夫说得很好啊,我觉得像大姐夫这样,做文物保护工作的人都很了不起。”冯妙道。

“嗐,你过奖了。现在抢救保护,还不是因为破坏的太多了,你们见的少,那真是……让人痛心。”

沈文清道:“一说起你那些工作就没完了,我们其他人又不懂。”

“不说了,不说了。”张希运转向方冀南,问道,“小弟在中学当老师,教什么的?”

“嗐,学校缺什么我就教什么。”方冀南一哂,说他只跟学校请了一天假,请假不好请,学校挺忙的,暗示意味不要太明显地看着沈文清,“大姐,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留下住几天,还是打算哪天回去,我送你们。”

沈文清这次倒没有再说什么:“回去,我跟你大姐夫商量了,今天就回去,那边也忙。”

“对,赶早不赶晚,路太远了。”张希运道,“等会儿我们就动身,下午赶到县城住一夜,明天一早有班车去甬城,我们到甬城坐火车。”

“你真不跟我回去?”沈文清问。

“不都说好了吗,我这也太仓促了,你先回去照顾爸,跟爸说我很快就去看他,到时候提前给你们发电报。”方冀南道。

沈文清反正不太高兴的样子,老半天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布包。

“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方冀南接过来,打开抽绳,一沓子钱。

“大姐,你怎么这么没脑子,”方冀南叹气,“你光给我钱有什么用,你给我票啊,没有票

,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沈文清欲言又止,憋得慌:“……这是爸让我带来,给你们家老爷子的,说给老人家买点营养品,让老人家贴补生活,谁给你预备的呀,谁知道你非得不跟我们回去呀。”

方冀南:“给爷爷你给我干什么。”

转念一想,“算了,你给爷爷他也不要,给我吧,我来处理。”一抬头抱怨道,“你就算给爷爷,没票他也买不到东西呀,有钱你也花不出去,你看看我,我都多长时间没做件新衣裳了,一年到头那点布票,还不够两个小孩用的,没有票,黑市买点大米你都得贵一半。”

沈文清无语半天,说回去就给他寄。

交通不便,他们坐村里的毛驴车,把沈文清和张希运送到镇上。镇上到县城没有班车,老百姓出行基本就靠两条腿,这几年附近的小磷矿复工复产,每天有两趟车往城里磷肥厂送矿石,幸运的话,遇上好说话的师傅可以搭车,方冀南搭过几回。

三人在镇上的国营饭店吃了顿午饭,等到下午三点多钟,顺利拦下磷矿的车,看着沈文清和张希运爬进高高的驾驶室走了。方冀南转身去镇上邮局,拿着沈文清给他的号码,就站在邮局的柜台前,给他父亲打电话。

邮局里冷冷清清没别的人,绿衣的工作人员坐在柜台里,百无聊赖拨弄着算盘,方冀南拨通电话,喊了一声爸,一个大男人忽然眼圈发酸。

他笑笑,硬忍住了。

方冀南回到家时天已经黄昏,拐进巷子宋军开门出来。

宋军看见他惊讶地哎了一声,飞快窜过来:“方冀南,你怎么没走啊,不是说你回帝京了吗?”

方冀南:“你听谁说的?”

宋军吊儿郎当走过来,斜眼围着他转了一圈,笑嘻嘻道:“你别冲我烦啊,又不是我说的。你自己去问问,满村里还有几个不知道的,说你回帝京了,亲眼看见你跟你姐、你姐夫走了,还说你家里肯定很厉害,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瞧瞧你姐和你姐夫穿的,一个补丁都找不到。一堆妇女下午在那儿叨叨,说你就这么跑了,

两个儿子也没带,没准跟小刘庄那个王志国一样,一去不复返,老婆孩子都扔了,白眼狼,陈世美,没良心的货。”

方冀南:“……”

他隔空用手指点点宋军,无语半晌,气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把我大姐他们送到镇上,谁这么胡说八道。”

“不是我,别赖我,我哪儿知道啊。”宋军笑嘻嘻咧开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德性,“我又不知道。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你们坐冯老四的驴车走的,没回来,你跑了,冯老四空车回来的。”

方冀南心里骂了一句娘,指指宋军:“不是你,不赖你,你不知道,问题是你怎么跟个八卦婆娘似的,农村长舌妇,你就到处听瞎话,怎么就都让你听见了。”

宋军:“嘿,你这人吧,我好心替你打听一下……”

方冀南扭头回家。推开门,小院里一片岁月静好,大子、二子满院子骑着竹竿满院子跑,冯妙还没做饭,说爷爷让他们晚上过去吃。

“那这个怎么办?”方冀南把沈文清给他的小布包递给冯妙。

冯妙:“你给我干什么?”

“我给爷爷他能要吗。”方冀南说,“你先收着,我那儿其实还有五百多,早前怕说不清,我几次想说吧又怕你生气,就没敢拿出来,我藏起来了,回头给你。等振兴、跃进结婚娶媳妇,你再贴补给爹娘。”

“振兴、跃进娶媳妇,爹娘也不用花你的钱。”

“那不一样。”方冀南说,“我们结婚成家、建房子,还不都是家里帮衬。”

冯妙打开数了数,正好一千块,心说沈父算是够大方的。

“媳妇儿,你都不问我怎么还有五百?”方冀南啧啧两声,笑嘻嘻道,“这不像你呀,你不是最喜欢管钱的吗?”

冯妙没理他,十分坦然地把钱拿去柜子里锁上,走回来才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转身招呼院里俩小孩:“大子,二子,走喽我们去姥姥家吃饭。”

一家四口锁上门,一起往老宅去。方冀南对宋军那番话有点心塞,这货平常像个闷葫芦,在外边不爱说话,今天就格外热情,

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回应都比平常热情响亮多了。

有人问:“冀南,没走啊,不是听说你回城了吗?”

方冀南:“没呢,听他们瞎扯。我有家有口的,要走哪能是一句话的事儿。”

老爷子叫他们过去吃饭,饭桌上倒也没多问什么,饭后冯妙和陈菊英收拾碗筷出去,冯福全便让俩小孩一手一个,拉到院里菜畦挖蟋蟀去了,老爷子就把方冀南叫过去说话。

“我还以为你这次要跟你姐回去呢。”老爷子抽着烟袋,直截了当问他,“你打算怎么个安排?”

方冀南道:“爷爷,下午我跟我父亲打电话了。在邮局打的,说话也不是特别方便,听他的意思,他那边眼下情况有点复杂,我哥当年的死,有些不明不白,大家心里都有数。就算父亲不去追究,对方还怕他追究呢,趁着他刚出来,肯定不会跟他化敌为友。我一个人回去是一回事,贸然把冯妙和孩子带回去的话,我担心不太稳妥。”

“我哥没了,我大姐、二姐她们,这些事也指望不上,所以我想,我过两天回去一趟,我一个人悄悄回去,看情况再说,加上户口、手续什么的也需要时间办,所以冯妙和两个孩子,您还得帮我照看着。”

“你是说,怕不安全?”老爷子问。

“明面上的动作,眼下应该没人敢。”方冀南道,“可是女人孩子的,又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万一让人使绊子。”

爷爷吧嗒两口烟袋,半晌,吐了一口烟说:“那你就自己先回去看看,你父亲跟我都一个年纪的人了,别让他等你。”

老爷子顿了顿,“家里边你放心,我跟你爹娘他们都交代了,在外边也不必多说,你回去照管好自己,帝京不好呆,大不了你就再回来,咱冯家村日子多太平。”

“那你回去准备准备,学校那边先请假。我明天去镇上给你拿介绍信。”老爷子说。

方冀南点点头:“爷爷,我这次去,兴许很快就回来了,也兴许一时半会回不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冯妙说呢

。我们那房子偏,实在不行,您就让冯妙和孩子回老宅住一阵子。”

“我知道。”老爷子点头,“家里不用你担心。”

“哪能不担心。”方冀南笑道,“冯妙还在生我的气呢,这两天都不愿意理我,我再一走,她又得不高兴。瞒她这么久,我自己都亏心。”

“这丫头还生什么气?不告诉她也是为了她好,妇道人家,不经事,她懂个啥呀。”

冯妙拿着簸箕进来,正好听见这句,就站住了。

老爷子抽一口烟袋,皱眉对冯妙说道:“冯妙啊,我让冀南谁也别说的,这是大事情,早些年那情况,一个个都跟红眼螃蟹似的,万一泄露出去只言片语,就能给你揪出来,不光冀南,咱们一家子都没好果子吃,包括我让他住在咱家,也是怕他在外边万一让人发现啥,为了把这事捂严实了,不然谁也担不起。这事情干系太大,不是你闹着玩儿的。也是冀南惯着你,你要再因为这个耍小性子,就太不懂事了。”

冯妙本来没打算说话。

上辈子这辈子,生活教会她最多的就是一切随缘,教会她淡然处之、明哲保身,教会她既来之则安之,教会她凡事莫强求。

可是绝没有教她逆来顺受。

“爷爷,我要怎么样才算懂事?”

冯妙放下簸箕,抬手把一缕头发拂到耳后,平静问道,“你当初把我嫁给方冀南,却连他究竟是什么人都不告诉我,不管什么原因,被欺骗的终究是我,我凭什么不生气?你知道我愿不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家庭?你问过我吗?”

“冯妙,”方冀南脸色骤变,急切地从炕上下来拉她,“媳妇儿,你说什么呢,别这样……”

冯妙站在那儿没动,平静而倔强地望着爷爷。

老爷子脸色一变:“让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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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撩男/男追女】

【相互试探/彼此套路】

【1】

家族企业陷入资金危机

,时之湄被迫回国,准备联姻。

她大小姐脾气,谁都看不上,唯独相中华耀太子爷。

——苏域。

华耀集团执行总裁,长相俊美,能力超群,性格高冷。

难撩程度之高,令无数人心碎。

时之湄偏不信邪。

对她来说,男人,只有看不上的,没有撩不动的。

“我的名字不太常见,写给你看。”

时之湄示意他伸手,想用指甲在男人掌心里挠痒。

苏域眼皮都懒得抬,抽出记事本,啪地放到两人中间。

“在这儿写。”

时之湄笑容僵在脸上。

难得受挫,当晚,她跟人吐槽。

“太没劲了,要不是家有困难,我哪能受这种委屈?”

闺蜜只能表示慰问:“可是以你们家现在这个状况,你还得继续追求他。”

“怎么能叫追求?”时之湄一本正经地纠正,“我明明是在拯救他。”

【2】

身为苏家长子,苏域自小接受精英教育,所有喜好都脱离了低级趣味。

唯有一抹艳色萦绕在心头,多年不散,每天夜里悄然入梦。

好友听说他心口朱砂回国,忙来打听情况。

苏域淡淡地说:“人还是那样。”

——漂亮轻浮,虚伪做作,仅有的小聪明全都用来勾引男人。

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他喜欢的类型。

朋友奇怪,“人家这次主动到这个份上,你怎么无动于衷?”

“她以为我还跟当年一样,随便撩撩就会动心。”苏域随手扯松领带,轻嗤,“怎么可能?”

想太多,人家早就忘记之前撩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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