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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所有的猜测包括阿青的反应都指向他最不愿意见到也是早有预料的那一项。
沉默间。@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黄培顺着自家老板的视线看去同样望向对面马路静静抱着孩子站在幼儿园门口的女人。
有些脸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在哪呢?
默默地他只得又和同样有些不尴不尬的刘正德对了个眼神交换信息:那女人什么来头?
刘正德也是云里雾里摇摇头
当下反倒对这纪先生的立场略感模糊起来。
可他们谁也不敢先开口唯恐打搅了莫名喜怒不定的纪总心中所想。
直至纪司予收回眼神气氛方才看似有所缓和。
他问园长:“那孩子伤得怎么样?”
“您说谢怀瑾吗?嗨那、那也不算什么重的就是轻轻脑门那刮了一道血印子磕到个小尖角嘛小孩子家家打打闹闹是难免的”刘正德当着黄培的面自然是帮着方耀讲话“倒是方耀小朋友以前俩人就有不愉快方耀被谢怀瑾又挠又咬的留了不少伤呢。”
纪司予闻声垂眼看向方耀:“……”
这肥的流油、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小胖子瞧着哪里有什么被欺负了的影子。
估摸着就这小孩一个胳膊就得有那边谢怀瑾大腿厚实。
方耀被他看得一抖擞小山似的肥肉晃了晃往黄培背后躲。
至此黄培也终于回过味来看了一眼那边卓青的脸色又看看自家老板。
完了这语气这打量八成就是旧相识啊!
能跟纪家人尤其是眼前这如日中天的纪家掌权人做旧相识哪里会是什么寻常人家?自己这是摊上事了!
越想越深越是沉默他脑门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汗。
也没和园长对个口供他当即“大方”让步:“那那个纪总其实我是在想这小孩子嘛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也不要对面道歉了就直接求个和解就好了是吧?老呆在这还耽误您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话音刚落轮到刘正德傻眼了。
这不是说好了要上门找麻烦讨公道怎么这会儿也没个预兆就又突然变卦了?
还没等他细想。
纪司予瞥他一眼“刘园长你的意思呢?”
这位纪总瞧着如月似玉清冷温文不说重话。
然则看似询问那双凤眼淡淡扫过生来天成的凛冽威严却已足以压得人不敢半句二话。
刘正德虽然尚未反应过来缘由也知道自己这是大事不妙定了定神急忙对着眼前人不迭点头。
“当然当然我当然同意黄先生的看法既然他都愿意让步我们怎么会添油加醋呢您放心、您一定放心!”
可到底让纪司予放心什么谢怀瑾又凭什么让这纪总放心他到底是没能想出来个说服自己的道理来。
无论如何这场所谓剑拔弩张的双方拉锯似乎就在纪司予冷冷清清三言两语里暂时宣告落幕。
掺杂其中的人大都还没有预料到即将到来的——
“……”
纪司予最后抬眼无声间看向街对面僵得不曾挪动分寸的卓青不过一眼。
他对那个孩子的人生一无所知甚至羡慕那小家伙曾在这六七年间独独享有了阿青唯一毫无保留的爱。如果不是因为阿青这层原因他根本不会出手帮忙。
他不是一个仁慈到爱屋及乌的人他所有的慈悲温柔都仅仅出于“因为阿青会开心”。
就连如今无法迈出的这一步。
或许也只是出于他对她的尊重对她所有的理解。
如果说七年前他是因为过分的干预横冲直撞的爱护而伤到了她的心。
那么他现在退后再退后的分寸是不是也能算一种保护?
这种感觉陌生又心酸。
可他也同样无比清楚的明白只有自己停步在这才是阿青眼下最想要的。
那个孩子是她而今无法碰触的底线。
虽然那个位置原本是该留给他的。
“你们过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他转过视线轻轻对黄培扬了扬下巴“这件事好好处理。如果那孩子受了伤额赔付他的医药费懂吗?”
说是赔偿实则黄培同陈正德甚至不约而同地大松一口气有种逃离牢笼束缚的解脱感。
两人一前一后、拨浪鼓似的点了头。
见纪司予没有别的指示又连忙拖着方耀和那四五个特意请来壮声势的保镖一起准备先过马路。
无奈碰上红灯一行人又停了片刻。
也就是这片刻。
在家里无时无刻不是被捧成个祖宗、从没被这样吓过的方耀看看还在旁边站着的纪司予又看看窝囊的舅舅再也忍不住委屈。
“那叔叔真的好可怕啊都不笑的”这胖墩抹着眼泪小声跟自家舅舅咕咕哝哝“而且而且……他跟谢怀瑾长得好像啊他刚才盯着我我以为他都要揍我了!真的好可怕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舅舅他是不是帮着谢怀瑾的他我、我还以为他是谢怀瑾的爸……!”
他怂的慌一顿话下来语速极快。
黄培被他话中所指吓得寒毛耸立可等回过神来想去紧捂他的嘴时却终归已经是彻底晚了一步。
黄培下意识扭头看向自家老板。
汗意悔恨懊恼愤懑一齐涌上心头他慌得手里直打颤最初的气势汹汹半点不见踪影。
而纪司予双瞳微张。
看了下对面看了看方耀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是近乎呆滞的。
人生头一次他不知道应该庆幸又或是愧疚自己将该听到、也是阿青或许最不希望他听到的话尽数收入耳中。
——唯有霍然抬眼定定望向对面。
望向阿青。
卓青没有说话。
隔着并不算远的距离纪司予转身时她那口欲松未松的气甚至尚未来得及舒出可到他重新扭头、看向自己的瞬间。
她已经明白。
无论这中间的契机何在。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留给小谢的选择。
也是留给纪司予理应知情的权利。
尚且对此一无所知的小谢从她颈窝处扑腾着抬起头大呼了口气。
“我快闷死了阿青”察觉出不对小谢尝试着安抚她不安情绪笑嘻嘻地撒了个娇搂住她脖子“怎么了阿青你为什么在发抖呀?”
红灯久留是留给纪司予倾听的天意。
而此刻绿灯长亮。
甚至抢在黄培和陈正德之前他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走到这头。
而后停在卓青面前。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小谢听到身后动静有些疑惑地扭过脸来。
看看面前惨白着脸的男人也看看不知何时同样脸色好白好白的阿青。
小谢摸了摸阿青的脸。
他又看向纪司予皱了皱鼻子。
童言无忌到最后也不过一句悄悄附在卓青耳边的:“这个叔叔好怪啊”他说“感觉他要吃了我一样阿青你认识他吗?”
卓青没说话。
她说不出来话只能努力抱住小谢用从未那样拼命的力气仿佛唯独这样能寄托她此刻部的仓皇与不安。
纪司予盯着他口罩没遮盖到的地方那一路狭长被药水涂得格外惨烈依旧尚未结痂的红痕。
他问:“脸上”他指了指自己脸上同样的位置原模原样的轨迹指尖一路划下“弄伤了的地方疼吗?”
小谢歪歪头不解地看向这奇怪男人。
这人真笨跌倒了弄破皮了流血了怎么会不疼?
“当然疼啦不过已经慢慢好了阿青有给我涂药”他小大人似的回答“怎么啦你也摔过吗?”
话音刚落。
吓得魂归天外的黄培同陈正德已经后脚跟到这头。
“我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我太太我那个我几年前还参加过老太太的寿宴有幸见过您的风采我真是我家孩子真的不懂事给您道歉一定给您道歉!”
方耀懵了。
舅舅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帮自己教训这个娘娘腔吗为什么突然就道歉了?
“怀瑾妈妈!怀瑾妈妈!您听我给您解释我们幼儿园这边肯定是要给一个交代的等会儿我就去让警卫处调监控我……”
英英老师也懵了。
园长昨天还说怀瑾的家长不可理喻怎么这个时候突然一脸谦卑了?
纪司予伸手。
顿了顿摸着颈侧暖暖体温这才重新伸出手指指腹揩了揩小谢额角伤口漫出的星点血渍。
“没什么阿青照顾你辛苦了以后长大了也要这么保护阿青知不知道?”
话毕。
他从卫衣口袋掏出手机。
当着所有人的面。
“喂?陆尧通知人事部之前下发到各大子公司的人员调配名单我要重新调整——还有马上按我发给你的地址去查一查这个所谓的附属幼儿园要捐多少钱就可以随便把人家里费尽心思养好的孩子推的满脸是血还要反过来道歉。”
他笑:“人家要是说一百万就给我捐一千万问问他捐的钱多了园长是不是也给推。”
——“再让他头破血流来给推他的人道歉。”
立万人之上掌滔天权术生死予夺。
纪司予便是这纪家如今只手遮天的权力本身。
和黄培的不知所措不同。
年逾古稀的陈正德已难于维持冷静话音刚落便已是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这或许是他此生同纪家那盘根错节的权力体系最近的一次。
也是最不堪回首的唯一一次。
小谢搂着阿青的脖子有些难以理解园长这时的表情。
他又看向面前的男人。
想了想问:“你是来帮我……?”
男人点了点头。
可他不看小谢看的是抱着小谢的阿青。
“但是那你帮我讲道理就好了为什么要把园长也逼哭啊?”小谢更茫然了“我不想像方耀那样欺负人啊是不是你也很有钱所以他们都怕你?”
他说:“我们本来就没做错你这样我感觉我才像是做错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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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啦!!
小谢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也是阿青教出来的孩子和纪家孩子的本质不同吧。
以及。
姐妹们!!我!下一本想写古穿!最早小格就是靠写飞魔幻才开始写作之路的……所以真的好想写一次古言的长篇鸭!(捂脸)
叫《穿成魔头白月光》戳作者专栏可见早收开文早知道开文会评论发红包滴~
文案附下。
韶遥穿越了。
穿进一个破庙被迫女扮男装演小和尚的她为了活命足足供养了那只身负重伤还脾气暴躁的佛修十年。
结果到最后还是没逃过挫骨扬灰一条龙服务的命运。
韶遥:(╯°Д°)╯︵┻━┻!
还没等缓过神来她又穿了。
这次穿成个天天跟变/态小皇帝玩《霸道弟弟爱上我》的智障公主好不容易熬到得了恩赐能收拾行囊麻溜滚蛋万万没想到城门一开八万敌军已是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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