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遍野的厮杀声,中原大地颤动着,昆吾大军正在追杀败退的商军。
“淤~”
甲乙奋力拉紧缰绳,天乙的战车戛然而止,地上两条深深的车辙,调转马头举起了手中的开山钺!
天乙的大斧子是王的象征,商军看到天乙的开山钺,刷的都停了下来。
“大王有令!”甲一大喝一声,刚刚还在溃败的商军此时肃然整齐,后面追赶的昆吾人已经远远可以看到。
“大商的将士们!回头和昆吾死战!”天乙抡起开山钺催动战车去迎战牟卢。
瞬间转过身来,对着身后追过来的昆吾人冲了过去。
昆吾人追得正起劲,大商看起来在逃跑的大军突然停住了,昆吾人有点蒙了,此时商军突然回头杀过来的商军,昆吾人一下子不知所措,赶紧迎战。
商军瞬间冲到了,无数长矛刺穿对方铠甲,长戈切开对方头盔,双方鏖战在一起。
庆福一直在天乙身边护卫着天乙,“大王请坐镇,庆辅去取牟卢的首级!”
平地里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天乙还没说话,庆辅催着战车冲了上去。
庆辅的战车也是两匹快马,比一般的战车更小,不仅灵活重要的是速度更快!
牟卢正在追着天乙,突然商军停了下来回头杀来,一辆战车从商军中杀出,如同闪电瞬间到了眼前。
牟卢的战车冲在最前面,看清战车上的人身形瘦削,牟卢猛一看和自己有点像。
庆辅俯身从战车中拾起一根长矛,浑身肌肉绷紧如一张弓。
“嗖!”长矛刺破长空飞了出去。
牟卢一看长矛飞来,赶紧举起长戈格挡。
长矛虽然杀伤力巨大,但是目标过大,容易闪避,牟卢倒也并不担心。
这长矛似乎扔的准头有问题,直接飞上天去了,当长矛从高空下坠下来时候,牟卢大叫不好。
一根长矛直接刺入了牟卢战车战马的背部,鲜血喷射出来!战马虽然披着铠甲,长矛力度太大,还是透过铠甲刺入了战马的身体。
“吸~溜~溜~”
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前腿跳了起来,另一战马并没有减速,战车瞬间倾斜,就要翻倒。
牟卢像个大猿猴一样嗖的从战车上跳了下来,身后战车轰然倒地,险些没有砸中牟卢。
牟卢面色如冰,站立在地没有一丝慌张。
头顶有破空之声,牟卢没有来的急抬头,赶紧朝一旁跃开,又有一根长矛从天而降,插在牟卢刚才站立的地方,深入泥土一尺来深!
此时的牟卢就没有刚才那么气定神闲了,单膝和单手都按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土。
马蹄声急,庆辅的战车已经到了牟卢面前。
牟卢看到庆辅,恨得牙根痒痒,一探身,长戈轮起来,庆辅战车战马的四条前腿被刷刷砍断,战马疼痛摔倒翻滚起来,战车翻倒在地。
牟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庆辅猱身跳下战车,站在牟卢对面对着牟卢嘻嘻一笑。
牟卢怒火中烧,轮着长戈就对庆辅招呼开了。庆辅手中长矛犹如长蛇一样,灵活躲避,一有机会就对牟卢刺了过来。
二人陷入殊死搏斗,打着打着,庆辅发现很难取胜,正准备使用瞬间消失来取牟卢的性命。此刻一辆战车冲了过来,牟卢和庆辅赶紧各自闪开。
原来是已离催动战车冲到了。
“兄长上车!”已离说着就把牟卢拉上了战车。
商国大军的北门侧也驱车冲了过来,对着庆辅招手,庆辅纵跃也跳上了战车。
这时候昆吾大军都停了下来,商国的大军和昆吾的大军又混战在一起!
慢慢地商国的军队越来越少,过了一会良仁发现有点不对劲。
商国士兵都逐渐躲到身后的盾牌兵后面。
“大王,商国的士兵都举着一人高的青铜盾牌,他们想用盾牌阵围困住我们!”
商国这次是倾巢而出,东南西北四门将军从四个方向在后面指挥作战,仲虺总体统领指挥大军。
这次一次没有退路的决战!
“东门虚将军!命你们四门将军四面围困住昆吾大军!”
东门虚接到命令心里直叫苦,昆吾大军有几千人,商国也不过几千人,如何几千人围困几千人,就是暂时困住了,昆吾几千人一冲岂不是瞬间瓦解。
东门虚虽然心里疑惑,动作却是很快,所有商国盾牌兵有序的排成一排,形成了一排铜墙铁壁,前面的盾牌手牺牲,后面的人立即补上,每个盾牌手后面四五名长矛手负责从盾牌缝隙中刺杀敌军。
由于牟卢率领大军向着天乙追杀,后方和侧方的包围圈形成并不费劲。
牟卢四下打量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昆吾大军的四周已经被商国的盾牌军围住了。
这些盾牌最有一人高,要是一般战场会过于笨重根本不实用,但是所有的盾牌兵靠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长矛和弓箭根本无法穿透的盾牌阵。
盾牌兵在有序的一步一步的缩小着包围圈,昆吾的士兵毫无办法,只要一靠近盾牌,盾牌后面商国士兵,就伸出一群长矛一顿乱刺,越来越多的昆吾士兵倒下了。
昆吾人心底开始绝望,“今天看来没有人能够生还了!”
商国盾牌的下边是上古的吃人神兽,此刻看了更加让人毛骨悚然,上边沾满了昆吾士兵的血肉,真的就能够吃掉人一样。盾牌的最上方是一个飞翔的玄鸟,一只鸟竟然会让人如此害怕,玄鸟原来是可以吃人的!
渐渐地所有昆吾士兵挤在了一起,越来越拥挤,越来越挤,没有人想靠近商国的盾牌被刺成渔网。
昆吾的士兵觉得渐渐呼吸都困难了,手都没法抬起来,盔甲互相挤得的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人们现在都只有一个想法~活下去。
“不要挤我!不要挤我!”
突然有人坚持不住了,一口鲜血吐出来,慢慢地再也站不住,缩倒在地上,一会就被上面的人踩成了肉饼。
昆吾的士兵中开始彼此推搡,拳脚相加。
已离也被挤在了中间,此刻也没人关心谁是将军,谁是士兵。有人被挤得眼珠子突出,看起来异常可怕,所有人感觉自己要死了。
这些人只想要能够呼吸,已离感觉胸口就要被挤碎,只能出气,不能进气,双手高高举起怎么也放不下来。
竟然有昆吾士兵想爬上牟卢的战车,牟卢也好不到哪去,周围的人都是牟卢的死士,已经挤的都背靠到了牟卢身上,牟卢看到远处微笑着天乙,牟卢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昆吾牟卢难道要被自己人给挤死吗”
“兄长,如此下去恐怕我们自己就把自己都挤死了!怎么办!”已离对着牟卢大喊。
“朕是你们的大王牟卢,最前面的冲出去,否则格杀勿论!商的盾牌后没几个人!”牟卢拼尽气力的喊着。
前面的士兵听到这,只有转身朝着盾牌冲过去,长矛刺到盾牌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但是根本无法刺透,刺入盾牌缝隙,也刺不到后面的人。
“继续缩小包围圈!不允许放过一个昆吾人!大商报仇的时候来了!”仲虺双眼放着光,看着盾牌阵中的昆吾人,昔日的猛兽,今日竟然成了待宰的羔羊。
商国士兵用力向前推进,昆吾的仇恨,刻在每一个商国人的心中。
这时候盾牌后面又是无数长矛刺出来,前面昆吾士兵纷纷倒地。这样下去昆吾士兵都会被商国士兵象扎蛤蟆那样全给挑了。
商国的盾牌大军终于把昆吾大军围住,仲虺紧张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些放松。
天乙远远地看到几千凶猛如狼的昆吾大军竟然被大商几千盾牌大军给围在中间不能动弹,简直难以置信。
“伊挚先生,自古要包围敌军必须有超过敌军半数的人马才可以,论战斗经验我大商的士兵比昆吾恐怕在经验上还差一些!还需时日磨练!
如今我们与昆吾人数相当,竟也能围住昆吾!”天乙兴奋地对说。
“大王,这不是围住了!”伊挚的微笑如同春风般和煦。
“昆吾昆吾!今日大商要一雪前耻!”天乙握紧了手中的开山钺。
牟卢难道真的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