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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游览了三天,我们把所有的著名景点看遍了,包括世界闻名的卢浮宫和凯旋门香榭丽舍大街,可我们俩最喜欢的还是赛那河夜景。我们俩每天晚上都跑到河边的露天咖啡馆,看着河上一条条游船来来往往,看着远处河对岸巴黎夜景星星点点。法国人果然是非常浪漫的,这种场合都会有些穿着礼服乐手提供有偿服务,而我们身边的其他客人常常会花钱让小提琴手拉一曲浪漫的曲子来取悦身旁的女伴。
我和微微从来不花钱给那些乐手,但是如果旁边有人花钱,我们俩就赖着不走,光明正大的白听。
三天后我们坐火车去比利时。
欧洲的铁路运输异常的发达,在欧洲大陆上你可以坐火车去任何地方。而且欧盟达成了一项协议后,只要持有欧盟成员国内任何一国的签证,就可以走遍欧洲了。
我们去比利时是准备拜访微微的两个朋友,那夫妻两人都是微微在英国的同学。男的是比利时人,而他的妻子是中国人。微微还特别主动的告诉我,那个男的当年还非常疯狂的追求过她。据说那个男的当时给微微送了半年的花,没事就请微微共进晚餐,而且还写诗给微微。这些微微一概笑纳,但是只要那个男的提出俩人关系更进一步,微微就宛然拒绝。在被微微免费蹭了他半年饭后,那个比利时小伙子终于扛不住了,要求微微给他一个答案。
微微就骗他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个比利时小伙子不死心,就说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微微说我的男朋友对我特好。那比利时小伙子立刻说我也能对你很好。微微又说我男朋友已经准备和我结婚了。对方还不死心,对微微说我也可以和你结婚,马上就可以结婚。微微一看不行,就出绝招了,对他说其实我不喜欢年纪小的男孩儿,我喜欢年纪老点儿的成熟点儿,所以你没戏——换你爸爸来还差不多。结果那个比利时傻小子绝望而去。
本来事情到那儿就结束了,可那哥们儿估计有中国情节,追微微不成就开始猛追微微的室友,一个来自中国东北大连的姑娘。结果一番反复后终于成功拿下。后来微微得知,那个比利时小伙子的家里居然是个贵族,在安特卫普的乡下还拥有一座中世纪的城堡。别的财产不说,光是家里地窖里的若干库存了超过一个世纪的红酒,如果拿出去卖了就立刻能成为大富翁。微微当时就仰天长叹,亏大了!
我能想象到,当时微微一定是脸上装出一副忠良淳朴的表情,其实心里笑得特奸诈。
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微微瞪着眼睛说,我告诉你了,你都不吃醋?
我冲她笑,说我为什么要吃醋啊?就你这小惹事儿精我躲还来不及呢。
微微不干了,伸手就掐我,一边掐一边说,你为什么不吃醋啊?你怎么能不吃醋呢?你必须吃醋!你不吃醋我多没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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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夫妻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请我们在家里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餐。男主人是个中国通,为人非常开朗,很快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们就已经以哥们儿相称呼了。午餐后夫妻二人带着我们去参观他们的树林。
我当时就傻了,他们居然还拥有一片树林。
那是距离位于市中心几十公里的一小片黑森林,这片树林是那个比利时小伙子家的财产,已经传了几个世纪了。我们顺着一条小路,踩着满地的落叶一路走来沙沙作响,我看着周围的一片郁郁葱葱,心想这哪儿是生活呵,简直就是童话啊。树林里面有一件非常简单但是很舒适的小木屋,男主人介绍说这个是每年秋天他们来打猎时候居住休息的。木屋的墙上挂着几张经过特殊处理的兽皮,还有几只双管猎枪。男主人略带歉意的对我们说因为现在是冬季没法请我们一起打猎时,我已经基本快晕菜了。
我和微微的家里在国内也算是比较有钱了,我和微微在普通人眼里也算是比较善于挥霍的人了,可看见人家这生活质量,我们俩也得喷血。
在国内我们俩都以为自己已经够小资的了,可和人家一比,我们整个俩民工。
在壁炉里生了火后,整个屋子很快暖洋洋的了。比利时富翁从身后的箱子里取出一瓶酒,他的妻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给我们每人用高脚杯浅浅的倒了半杯。
那个比利时哥们一脸坏笑对我说,陈,午餐时候你不是说你酒量很好么,你尝尝这杯酒。我看了看面前的杯子,酒色略微有点偏黄,有点像香槟,但是没有香槟那么透明。更像是一种类似红酒的东西。
我二话不说端起来一口就喝下半杯。酒的味道有点酸涩,但很平和,喝下去后,口腔中就能感受到那种浓郁的芬芳。比利时哥们说你别和那么快,一会儿会难受的。当时我没有在意,很快把一杯就喝完了,然后我拉着比利时哥们出去看他们私家园林兼猎场。
在我的要求下,我们把墙上的猎枪摘了下来扛着出了门。
一出门冷风一吹我就发现自己不对了,我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了,脸上热得发烫,脑子晕晕糊糊的,我看着面前的小路,心里一个劲的提醒自己要走直线要走直线,可步子迈出去就歪歪倒倒了。微微在后面看着我一路走着“s”形状的路线,笑得东倒西歪。
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我穿着皮大衣,扛着猎枪,还颇有点英姿飒爽的感觉。
晚上微微不怀好意的问他们家里那座古城堡的事情,微微的那个大学女友告诉我们,因为城堡需要大笔修缮费用,为了节省开支,今年一直没有修缮。于是微微盘算了一路的夜宿古堡的计划胎死腹中了。
两天后,我们告别了这对热情善良的夫妻。临别的时候,比利时哥们偷偷拉着我问我,说微微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打你么?我愣了一下,装出很痛苦的表情说,打,下手特别黑!那哥们一听脸色就变了,然后拍着胸脯说,幸好幸好!
走之前我们赠送了他们一盒苏州高级刺绣和一套紫砂茶具,以及一本我自己的。
我和微微坐上火车的时候,微微还在怀念那座城堡,我嘻嘻笑着问她,说你想什么呢?不会在怀念那个比利时哥们吧?
微微眼珠一转,坏笑着仰天长叹,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