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离开(1 / 1)

三叔没有把奶奶打孩子的事情放在心上,其他的人也只是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碰上人家教育孩子的场面,稍稍尴尬了一下,很快步入了正题,跟奶奶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楚琳老师和镇政府来人的话,以及三叔不时的发出赞同的声音,奶奶听了,犹如火上浇油,更加的火冒三丈,她不时的抽冷子狠狠的瞪荆喜一眼,心里恼恨荆喜让她失了面子不说,如今还要她出钱,让她的负担更加重了。

张子健和王莉雅是跟在楚琳左右进屋的,他们同时看到了坐在地上被一个瘦瘦的老人推的左倒右歪的,像个破布娃娃的荆喜。

两个孩子都是生长在条件优越,和睦的家庭,打小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犯了错,最严重的惩罚也不过是被关在自己的屋里禁足,哪里见过这种又打又骂的阵势。

一向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王莉雅被吓的张着小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动。

张子健则是和楚琳一齐冲到了荆喜在的身边,半饱半拉的产期搀起荆喜,关心的问她“疼不疼?”“哪里疼?”

荆喜心绪从奶奶的质问到后来奶奶的动手,一直都是宛若死水一潭,可是被张子健这么问来问去的,她莫名的开始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圈。

张子健看到荆喜小脸苍白,还有她的奶奶时不时的瞪视,还以为荆喜被吓的狠了,忙用手把荆喜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隔断了奶奶的视线,还用手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嘴里还柔声细语的安抚荆喜:“不疼不疼!痛痛呼呼就飞走了!”

荆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扑簌簌的直落下来,一会儿功夫,就寖湿了张子健的衣裳。

王莉雅缓过神来,小小眉头死死地纠在一起,她在原地踯躅了一会儿,从她的小背包里掏出一方淡绿色的手帕,慢腾腾的挪到荆喜的身边,用手捅了捅埋头无声哭泣的荆喜。

荆喜晕晕乎乎的抬起头,王莉雅看到荆喜哭的红红的眼睛,乱糟糟的头发,心下更软了,心里那股子莫名的郁气消散了。

张子健看到荆喜呆呆愣愣的样子,伸手拿过王莉雅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帮荆喜擦去脸上的泪水。

就在两小忙着安慰荆喜的时候,那边的大人也谈出了结果。

奶奶很聪明,她不愿再在众人面前做恶人,把事情推到了荆喜的父母身上,说这件事情一定得让他们两口子同意才行。

商量的结果,就是三叔去给荆喜的父母拍电报,说明楚琳想要带荆喜到北京学习芭蕾,并且特别注明,是免费的。这一条是楚琳在三叔临走前特意告诉他的。

楚琳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拉着荆喜走到一边,趴在荆喜的耳朵上,悄悄告诉了荆喜,不是免费的学习,而是楚琳资助荆喜一年的学习生活费用,一年之后,荆喜可以报考楚琳所在地的中央芭蕾舞剧团,录取之后,荆喜可以用工资分期还款,荆喜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心里充满了对楚琳的感激。

楚琳离开荆家的时候,顺便把荆喜也一起带到了剧团住的招待所,她担心留下荆喜一个人,会再次被打。

从荆喜收拾行李,到她跨出荆家的大门,奶奶都是面沉似水,没有丝毫的不舍和笑意。

两天之后,荆喜的父母同意了。

荆喜在芭蕾舞剧团在小镇的演出安排是一周的时间。

趁着这段时间,荆喜去和老中医师傅告了别,老中医给荆喜带上了很多自制的中药,用许多拇指大的玻璃瓶装好,还给她塞了五百块钱,惹得荆喜扑到老中医的怀里又哭了一鼻子,红红的鼻子,都哭成匹诺曹了,回去后,闹得张子健和王莉雅又以为荆喜被人欺负了,抓住她一顿好问。

80年代,500块钱可是一趣÷阁不小的钱了,荆喜记得,明年的时候,爸爸会带着弟弟回来探亲,奶奶家也要盖新楼,就把家分了,因为荆喜的爸爸不在老家扎根,就得到了补款5000元。

爸爸的到来,让荆喜以为她要脱离苦海,可以回到父母的身边。

谁知现实却给了她重重的一击,那个时候,荆喜的爸爸带着荆喜的弟弟还有钱,悄悄的离开了,本来他们来的时候,是因为荆喜学会写字之后,第一次写信回家,哭诉了自己的痛苦,现在看到父母有钱,她觉得爸爸一定会带她回家。

当奶奶告诉荆喜,她的爸爸走了,荆喜当时就觉得天塌地陷,她发疯一般冲到河边,看到载着他们的小船渐渐离开,荆喜的心也一点一点的被黑暗吞噬,从那以后,荆喜总是被孩子们嘲笑,她是个坏孩子,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荆喜的学习也一落千丈,从三好学生,落到了班里的倒数。

从那之后,荆喜也从来没有说过她的梦想,她把自己的心用厚厚的冰封住了。

就算重生,她心中的坚冰也不曾融化。

这辈子,两年的相处,荆喜和老中医早已相处的犹如祖孙俩,那淡淡的亲情不知不觉的融入到荆喜的心里,在分别时,荆喜除了迎接崭新生活的喜悦,也染上了几分离愁。

“滴滴!”汽车的喇叭响了几声,车子缓缓地开出小镇的东门,三叔的笑脸,小镇的石牌坊渐渐的远去,模糊成小小的黑点,消失在荆喜视线中,一片片或浓或浅的绿色田野不断的从车窗外倒退过去。

张子健坐在荆喜的旁边,看到荆喜眼神没有焦距的注视着窗外,黑色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乌云,看不清她此时此刻什么。

“荆喜,放心吧,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你会觉得每一天都过的的快快乐乐的。我们在一起学习,一起跳舞,还可以一起到很多的地方演出。”随着张子健的娓娓道来,荆喜慢慢的坐直了身体,涣散的眼神的眼睛重新有了焦点,双目变得黑亮清澈见底。

前尘往事似乎随着小镇的远离也随之慢慢的从荆喜的心头消散,希望第一次清晰的出现在荆喜面前,就像云歇雨收之后湛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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