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夜色已经深的如同浓墨一般。
我赤脚走进屋里,将屋里所有的灯都尽数打开,瞧着窗户处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点,有些怅然若失的恍惚。
我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源自何处,可却知道自己不能沉浸与这种茫然之中,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通了的我,紧走几步走到沙发上将手机找到,翻出周应时的电话便打了过去。
许是周应时经历过上次良心发现,他难得没扣我的电话,在响铃三声之后,便听见他将电话接了起来。
周应时此时的声音客气,完全不像他平日的作风,若是我没猜错,他肯定还呆在梁家没出来。
但对于我来说,他现在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来会出现在哪儿。
我简单的将意思说明白之后,便扣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等着周应时前来。
今天晚上,吴天找我的重要内容就是告诉我周应时想要跟梁家结亲,而结亲的对象无非就是我那个没嫁人,现在恨不得黏在吴天身上的梁珊珊。
听到这个消息,我倒是没什么情绪起伏,只不过觉得拆散一对是一对,这个不知道谁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我倒不是对周应时有什么意思,而是觉得能让梁珊珊不爽,让她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远,也算是美事一桩。
她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够多了,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桌上的红酒,我喝了大概一半,便听见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不用想我就知道是周应时来了。
我略一思忖,便将衣服解开到了第三颗扣子,肩膀处稍稍往下一拉,将我颇为骄傲的锁骨,还有若隐若现的圆?润露了出来。
我刚把这些事儿做好,便听见周应时将鞋换了,踢踢踏踏的走了过来,带了平日少有的几分慵懒。
顺着声音我看了过去,便见着周应时已经脱了外套,合体的衬衫将他的身材衬得恰到好处,甚至隐约可以看见胸肌。
我虽然早已经看过周应时的身?体,可却不得不说,他这幅模样还真是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周应时走过来之后,并没有直接走到我的面前,而是往我对面的沙发上一坐,便重重靠了上去。
这么看他,竟然觉得他颇为自然的状态,有点儿像是回家?
我想到这儿便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大概被周应时虐的精神出了问题。
“着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周应时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桌上的红酒,示意我也给他来一杯。
见他问我,我微微垂了眸,再抬起来面上已是换了娇笑,起身重新拿了个酒杯,便倒了红酒给周应时递了去。
“你倒是会挑,酒不错。”周应时点头评价,很是满意的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微微晃着杯子,显得煞是好看。
当然是好酒,这可是周朗从德国空运回来的,我心里暗暗回了一句,却知道他向来不喜周朗,就没触那霉头,只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我靠着周应时坐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周应时,娇娇一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想你了。”
说完,便咬了咬唇,借着酒意眼神有些朦胧的看着他。
“怎么,这就喝醉了?”周应时轻笑一声,仅用一只手便驾轻就熟的将我抱在了他的腿上。
我软软的窝在他的怀里,用手从他的脖颈滑到小腹,并重重的一按,接着就咯咯的笑起来。
“妖精。”周应时捏起我的下巴,同我平视,双眸深邃,“今天这么主动,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勾起一抹笑容,用舌尖甜了甜自己略有些干燥的嘴唇,声音放软放低,道:“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么?”
说着,我便擒了他的衣领,重重的吻?上了他的唇。
不知道是我的吻?让他?兴?奋,还是我的这难得的热?情感?染了他,周应时的呼?吸突然的加?重,一个翻?身便将我压?在了身?下。
不得不说,他的技术真的越来越来好,虽然霸道却让人轻而易举的沦陷其中。
一番云雨过后,我身子还软的像是找不到骨头,而周应时则已经利落的翻身将衣服穿?好,举着那杯未喝完的红酒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周应时薄唇轻启,但眸光却并没有往日那边凌厉。
就知道他会问我。
我什么也没说,等不紧不慢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正准备端端正正的做好,却被周应时一把又捞进了怀里。
“怎么?不肯说?”周应时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那温热的呼吸撩的我一阵颤粟。
“我能有什么事儿?”我懒懒的靠在周应时的怀里,眸光却微微暗了下去,柔声道:“你知道的,那个家我回不去。”
我的话说完,周应时并没有接,搂着我腰身的手却紧了紧。
我不把这解读为同情,而是解读为威胁。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我父亲的状况,从你这儿听听他身体可还好。”说到父亲,我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酸涩,觉得我这当女儿的还真是失败。
不止是他生病无法去看他,就连他现在的状况都要从一个外人口里得知。
我抬头看着周应时,眼神里是难得的认真。
“梁先生身体状况还可以,不用太过担心。”周应时的语气有些缓和,手甚至还抚上了我散在肩上的头发。
我本能的回避了一下,看见他眸光暗了暗,才将话题带了去,“那你对梁氏是怎么打算的?”
这话我本不该问他,因为梁家的家业本就已经与我无关,可对于周应时这种人,我却不得不存着几分戒备之心。
因为他太过可怕,我很难想象,他如果跟梁氏结亲之后会怎么做。
就梁珊珊那个被人卖了都给人数钱的蠢货,恐怕这亲一结,周氏分分钟便将梁氏吞并,到时候我那个心气儿高,自尊心极重的父亲,恐怕境况会越来越差。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孝顺,不仅仅是关心你父亲的身体,连他的财产也一并关心了,还真是孝顺。”周应时突然间便将揽在我腰间的手松开,身子靠了回沙发上,笑的一脸讽刺。
我看着他一脸嘲讽的样子,瞬间便觉得自己像是被怒火点燃了,收了笑,从周应时身上站起身来,腰背挺直的站在他的对面。
“我孝不孝顺用不着你评价。”我咬紧嘴唇,深深了吸了一口气,眼睛紧紧地盯着周应时。
“是么?我不傻,你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在我这里,就是透明的。”周应时冷笑了一下,像是看透我似的。
“对,你不傻,我也不傻,我可不是你白睡的。”我梗着脖子,看着他就心生烦躁,且越看越忍不住想要跟他动手。
“装够了孝顺,现在终于肯说要求了?”周应时放下酒杯,点了根烟,眼里闪着暗色的光芒,这是*裸的威胁。
可我梁笑既不受威胁,也不吃这一套,冷冷的回看了回去,板着脸咬牙道:“现在我提第二个要求,把今天拍卖的公司给我。”
周应时像是料到我会这么说,面无波澜的一笑,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声音低沉的道:“你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
“胃口不大怎么能吃?的下你。”我强迫着自己跟他对视,不让自己的气势落下风。心里却却想着,到底怎么能把周应时绕进去,心甘情愿老老实实的把李康的公司给我。
“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周应时牵了牵嘴角,但表情却没有一丝笑意,“别说你吃?不下我,就算吃的下哪有怎样?梁笑,你始终不适合做一个商人。”
“有么?我可不这么觉得。”我淡淡的看了周应时一眼,刻意忽略他语气里的嘲弄。
“商人向来以利益为先,你却想用身?体来换利益,是不是有点儿可笑?”周应时嗤笑着看我,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我被这表情激怒,努力把脊背挺得笔直,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忘了,交换也是商人最最基本的条件,也是交易的本质。”
“哼。”周应时从发出一声冷哼,捏了捏我的下巴又松开手,语气里的淡漠让人生寒:“梁笑,你别做梦了。我想要给你的,你就高高兴兴的接着,我不想给的,你也别反抗,不然到头来恐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盯着他,手里的拳头一分一分的攥紧,嘴角却勾起一抹笑:“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事情,我从来不放在眼里,我只知道我想要的,就一定得的到。”
“是么?”周应时的眸光冰冷,显然对于我的反抗很是反感,顿了顿便继续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周应时拿起外套便要往门口走,脸上还写满了不耐烦,显然是不想同我再多说一句话。
“有没有本事,是我说了算。”我扬了扬下巴,拦住一脸烦躁的周应时,道:“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把这间公司拱手让给我。”
“就凭你?”周应时冷笑着看着我,那表情像是在告诉我,我必输无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