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入身体的银针大约十七,八根,秦川手法疾速,在与死神争分夺秒,这次,与上次施针的目的不同,上次是为了阿奴不再吐血,他灌入体人的真气与针灸的效果同时齐发。
这次灌入真气的是林立,此人修为极其高深,已经达到上清境初阶,有他在,秦川也只要专心施针救人即可,放开了手脚的秦川,也自是拿出了毕生所学。
为了救人也是拼了,秦川的手法快如飞,银针在身体上扎着的银针四处游走,穴位得到银针的刺激也释放出相应的功效。
阿奴的身体渐渐的出了汗,肖一凡不禁笑了,他明白汤药也起了作用,从皮肤渗入到身体,以便将毒逼出体外,李德林已经喂了四碗汤药,可是,病入膏肓的阿奴也只喝下小半碗而已。
李德林也并没有灰心,看到阿奴的状态渐渐出现了好转,也看到了希望,当他喂第五碗汤药时,阿奴轻轻发低喃的呻吟。
“她要醒了!”李德林欣喜道。
也难怪李德林会欣喜,阿奴一但醒过来,那么,汤药就能喂服下去,一但汤药能够喂服下去,那么,汤药也会起到作用。
这是滋补的汤药,阿奴的身子骨太薄,需要有汤药打底,使得她能够迅速的恢复,李德林在调配药方时,自然也再三斟酌,生怕有了闪失。
药性平和,温润补气,使身子骨薄弱的阿奴能够在打底的药石的打底下,能够经受得住秦川的针灸疗法,这也是林立在给李德林反复交待的事情。
李德林幸不辱使命,正施针的秦川也快进入了尾声,银针扎在阿奴的身体穴位上,使得阿奴身体逐渐的发热,身体所中的毒随着汗液一起排出体外。
泡着草药的木桶里的水渐渐发黑,最后,黑如浓墨一般,看上去真吓人,肖一凡不禁咂舌道:“没想到,有人竟会对一个小丫头下如此的毒手。”
在场的人都知道,木桶里大多是从阿奴身体逼出来的毒液,而毒液能够把木桶的汤药所染成黑如墨汁,由此可见,阿奴所中的毒之深让人咂舌。
也难怪肖一凡会感叹,阿奴所中的毒太深,而那些丧尽天良的家伙,竟然下了如此的毒手,真让人气愤不已,秦川看到浓如黑墨的毒汁,再看到阿奴逐渐转成红润的脸色,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阿奴的性命已经无虞了,要想彻底根治还需要一个疗程,也就是将刚才的那一套重新的再来一遍。
可是,摆在众人的面前有个难题是,到哪去找如此多的药材,负责寻找药材的肖一凡很清楚,药材都是他的个人私藏,好多味药都是极其珍贵的药材。
为了救人一命,肖一凡也是咬着牙把药材都拿了出来,不过,从效果上看,还真救回了阿奴的一条命,就算牺牲再大也是值得的。
可是,再拿出同样份量的草药,肖一凡再也没办法拿得出来,那也只能回神医门才行,那里有个百草园,所有的草药都能够找到。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远水救不了近火,此去神医门一南一北,就算飞行术最快也得要十天半个月,等肖一凡把草药拿回来,人都没有救了。
所以这个想法再如何也只能放弃,林立一向以智谋过人而著称,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把所剩下的所有的草药都往村里那个唯一口井水里倒。
可是这个方案一提出来,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是首领嘎隆,这让连秦川在内的人都觉得很奇怪,他们用疑惑的目光的盯着他时,只见嘎隆很是为难道:“这是天神留给我们的生命之泉,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污染的,不能因为我的女儿而让全村人跟着遭殃,我身为首领,是不能如此自私的。”
听他这般一说,在场的人倒也佩服他是一条汉子,那么是自己受到了损失,也绝不给别人带来麻烦,不过,他们也看得出来,嘎隆其实也不为人道的苦衷。
“首领,你如果不愿意我们也决不会勉强,只是你要明白,现在要救你女儿和村里的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有唯一的这一条路而已。”林立仍然在劝说,他并不放弃初衷,说起来嘎隆算得一个好父亲。
为了这一个好父亲,他们总觉得要去做些什么,秦川把床上的毯子裹住阿奴,将她轻轻抱出了浴盆,阿奴很轻,被剧毒所侵的身体变得格外的轻,体重几乎不足百斤。
抱着这个瘦弱的女孩,只是将她放在床上,盖上棉被,从五官来看,她还算是个俏丽的女孩,如果不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那么,她一定在晴朗的天空享受着花季般的年纪。
“我其实有难言的苦衷的。”嘎隆长叹一声,这个在打起仗来不惜命的铁骨峥峥的汉子,一下子憔悴了许多,他到现在都没办法相信,女儿会是中了剧毒。
他曾经找过巫师多吉,也正是多吉所说,女儿是被恶魔缠身,所以需要有驱魔的宝物,救女心切的嘎隆才会一心想要青囊医书。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完全是上了多吉的当,在场的人都明眼人,大多都能看得清楚,嘎隆的苦衷,在场的人也都是看不透。
“多吉说过,水是生命之源,绝不能污染,不然会村里带来灾祸。”嘎隆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
林立轻蔑一笑道:“首领,难道你没发现吗?你口中所说的多吉才是造成村里最大的灾难之源……”
嘎隆身体一颤,很显然,林立一语点醒梦中人,嘎隆目瞪口呆的愣了好半天,才缓缓地说道:“多吉是我们苗人的巫师,其地位之高连我都要让他三分,他要是成为村里的灾难,我可以接受,我怕其他人根本无法接受……”
巫师在苗人心中的地位是相当的高,嘎隆并没有说谎,因为他们具有通鬼神的能力,能够预测未来,又能替人消灾祛难,十分的受人尊敬。
要是万一有人胆敢站出来去质问他们,那么,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支持,那么,势必会引起全体苗人的敌视,到时候,连嘎隆的话都未必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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