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和元祖谭住在桂鑫区的普通居民楼里,元钰从小在这里长大,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他紧紧带着口罩和墨镜,里面掩着瞧不上的视线。
姚之凡停在不远处看着车辆,元钰快速迈过水泥台阶,走上楼梯敲门,破旧的铁门不堪受重,发出颤抖的声音,上面的缝隙上布满灰尘,屋里的女人扬声,“来了来了。”
元钰摘下墨镜,光鲜亮丽的出现,笑容灿烂的看着李兰,亲热的喊,“妈妈,我路过,来看看您。”
“快进来。”李兰侧身关上门,准备去厨房倒杯茶。
元钰扫了一眼屋内,几乎和离开前没有变化。
元祖谭仍旧和以前一样,喝的伶仃大醉,倒在沙发上,嘴边骂骂咧咧的,抽着烟昏睡过去,整个屋里蔓延着难闻的酒气和烟味。
李兰快步上前,放下杯子,伸手不好意思的推了一把,换来一句闭着眼的谩骂,“老婆子,没看我睡觉的,长眼睛没?”
李兰急迫道:“还不赶快醒,小钰回来看咱们了。”
元祖谭还未到五十岁,但是因为滥赌和烟酒,身体早被吞噬废了,元钰最讨厌他。
此刻,元祖谭也只是支起来身体坐起来,靠在老旧的沙发上,微微睁开眼,扫了一眼极为不同的元钰,眼里皆是贪婪,“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带点东西,没看我们过得有多苦吗?”
完全忘记不久之前,元钰曾为他还过赌债的事情,元钰忍下这口气,从手腕上解下来一串金饰手链。
元钰递给李兰,有些歉疚道:“今天来得急,有些忘了,这个手链是新的,先给妈妈戴。”
李兰正笑着,还未拿到,元祖谭直接抢过去,拿在眼前仔细看是不是金的,一边呵斥道:“给她做什么,我是一家之主,当然是我收起来。”
这才是元攸宁的亲生父母,他理所应当被这贪婪到无可救药的人永远纠缠,拉入地狱,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元钰笑吟吟道,“当然,爸爸自然是最正确的。”
元祖谭自然被捧得格外高兴,尤其是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小儿子在离家之后又回来看他,满眼都是崇拜。
然后两个人就听到,元钰低声感叹,扔出一个重磅消息“我这次来,是告诉一个好消息,元攸宁现在去拍戏了,我听我朋友说,能挣不少钱呢,以后爸爸你只要享福就好了。”
看表情不对,元钰疑惑的问道:“对了,哥哥不会没来看过您吧?”顺手再浇了一把火。
提起元攸宁,元祖谭猛地拍了拍桌子,表情气冲冲的,似乎在元家的绝对权威受挑衅,“这小子,回来竟然不来看我一眼,真是不孝子,看我见面怎么敲醒他。”
目的达成,元钰装作接一个电话,在走之前,“善良”的留下元攸宁的联系方式,急匆匆的走了。
屋内,元祖谭又点燃了一只烟,内心打着算盘。
李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想起来上次去老院的经历,低声叹气,“元霁不让我们去那边。”
元祖谭冷哼一声,“我是他老子,他敢拦我?”没一个听话的,还不如没有血缘的元钰顺眼。
“别去老房子了,万一老爷子再气出病。”
“那收拾收拾,明天去他拍片子的地方找他,我是他亲老子,还想不认账吗?”元祖谭叼着烟,说完又去打牌了。
——
霍家,霍远白摆手,仆人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对,小美人放下盒子,漂亮的眼眸带着浅浅笑意,明白几分他意味不明的举动,“霍远白,你在哄我开心吗?”
霍远白在沙发上坐下,一只手抱过元攸宁的腰,低垂下头,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声线同时变得低沉,引人遐想,“对,你开心了吗?”
元攸宁犹犹豫豫的点头又摇头,“唔,有一点点开心,如果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会更开心。”
“说。”
“霍远白,带我去赛车吧。”
霍远白闻言,停顿一下点头,很顺利的答应了。
反而是元攸宁疑惑起来,抓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歪着小脑袋,“霍先生,不问我为什么吗?”
“我刚才答应你的条件,你说,我就会做到。”
霍远白好像总是这样,答应的突如其来,拒绝的莫名其妙,同常人的认知和底线不同。
其实早就在他毫不犹豫的抱住自己时变得开心了,但突然想起上次的电话里的快速吹过的呼呼风声。
他不知道,霍远白又是如何以什么心情去做极限活动,但从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已经选择走进霍远白的世界里,等待这扇门打开的每个瞬间。
无论是风还是雪,不曾后退。
…
燕市山区,富二代和贫穷子弟聚集的赌车场。
许久不出现的白开着专有的改装跑车出现,现场热闹起来,常年空置的副驾驶座上意外的坐着一位美人,即使带着遮盖容貌的鸭舌帽,也能从搭在车窗上,软白如玉般的手指上看出娇贵之气。
车场老大礼辞走过来,白半拉下车窗,他倚在椅子上,容貌俊美,声线低哑,“什么时候开始?”
“五分钟后,我还没问你呢,最近这段时间不来,今天来来,也不跟我说两句话。”
白微微皱眉,侧身遮住钻入车里的视线,“最近忙。”
礼辞也不是个滥情的人,只是出于好奇看看,现在更是叹息,说出的话加重音,“呦,护着呢,能坐上你副驾驶,关系想来是非常不错啊。”
白按动车窗,“他害羞,别说了。”
礼辞笑眯眯的嘱咐道,“知道了知道了,老规矩啊,哨向一声准备,两声开始。”说完就很有眼色的走了。
霍远白关上车窗,元攸宁舒了一口气,摘下帽子,黑发散在肩头,漂亮乌黑的眸子发着亮光,脸颊害羞的红起来,让人想要咬上几口。
远处是崎岖难关的山路,曾经独自开过无数次。
他回头,冷霜般的灯光照在霍远白身上,覆着似冰雪的冰凉冷淡气质,对方声线漠然,这不是玩笑话,“不怕死吗?”
小美人揉了揉脸颊,低头整理安全带,好奇的看车内,“我当然怕啊。”
他们似乎同时站在悬崖边,面前是毒草,背后的万丈深渊,而霍远白给他另一个生还的机会,同时也代表着不信任,“来得及,你可以下车。”
元攸宁按动安全带,霍远白听的眉心一跳。
这么快就后悔了,要走吗?
小美人反而哼唧一声,靠过来,牙齿咬上他的右侧耳垂,留下小小的齿痕,声线软糯又坚定,“不,如果和你死在一起,我心甘情愿的。”
——第一声哨声。
他快速坐回去,系上安全带。
面对霍远白的视线,元攸宁语气乖乖的威胁,“霍远白,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认为你不赢不了他们的。”
“等结束,我就当众去亲第一的人。”
“你敢。”
——第二声哨声。
霍远白的车第一个冲了出去,元攸宁靠在窗边抓着扶手,看着头顶上快速略过的朦胧月色。
让你一直把我往外推。
小美人勾了勾唇角,闭上眼,享受着第一的刺激感,霍远白拧着眉,跑车驰翔在路上,旁边两个车紧跟其后,是他们之间的战争。
——第三声哨声。
白第一个到达终点,跑车停在一边空位上不动。
车里的灯突然关上,漆黑一片,男人低压的气息扑面而来,元攸宁听到霍远白低哑的笑声,声音逐渐在耳边放大,“宁宁,不是说要当众去亲第一吗?”
“我…亲就亲,你下车。”
元攸宁扣动门把手,车门已经被锁上了。
霍远白声线低沉,冰凉的唇瓣贴在额头,他往下一点点吻着软白的面颊,一只手锢住不安的手腕,黑压压的眸中满是占有感,“不,你是我的人,怎么能让他们看到呢。”
礼辞看赢得人迟迟不出来庆祝,被迫走过来,无奈的伸手敲几下车窗,“冠军啊,还不出来。”
小美人被吓一跳,急忙钻在霍远白的怀里,往下拽着半卷的在腰间的t恤,遮住雪白的肉,如果让人看到就简直太羞了。
“今天有事,先走了。”车窗不动一下,霍远白说完启动车辆,扬长而去。
礼辞看着手上的几摞子人民币。
得,又压在他这里了。
…
最终,跑车停在了僻静的田野边,寂静无声。
车内,元攸宁靠在方向盘上,软白的肚子贴在黑色皮带上,两只雪白的腿环着霍远白的腰,两只手被领带系在身后,不能动分毫。
霍远白冰凉的手抚过他的莹白脖颈,浑身的肌肤一寸寸的战栗着,剥的非常干净。
小美人唇瓣嫣红,捧着脸颊,吻得喘不过气,无还手的余地,也几乎有种深切的窒息感。
霍远白松开的时候,元攸宁舒缓了一口气,捂着胸膛,听到男人淡漠的嗓音响起来,他抽过两张湿巾,擦干净手上的东西,语气格外温柔。
“宁宁,不要用这种方法挑战我第二次。”
“你会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