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都打这么多年交道了,又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少废话,姓名!”
“王晨。”
“出生年月?”
“不是都做过那么多份笔录了吗?”
www.“出生年月!”
“85年12月12号。”
“绰号?”
“能不能给根烟。”
“绰号!”
“老六。”
......
公安办事大楼3号审讯室里,做完了最后一份笔录。当最后写下“以上笔录我已看过,与我所说的相符”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深呼吸,再多吸上一口外面的空气也好。一叠几公分厚的档案笔录材料签字画押,又沉又紧的八字拷拷了我50多个钟头,手已经有点发麻。
又被押上警车,从被抓那一刻起,已经被换了n个地方,但我知道这次前往的将是最终目的地——看守所。透过后视镜,五六辆车还是一直跟在后面,是他们,我每被押送到另一个地方的路上,他们都在,从未间断过,我的父母,亲人,以及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他们不是来劫警车的,他们只是想知道我最终会被关在哪里,好托人走关系让我少受点罪。因为在上检开庭之前,犯人将会被关在过度监室,不可以与外界有任何联系,更别说探监,一般来说外面的人无法知道犯人关在哪个号哪个监室,甚至可能不知道被关在哪个看守所,所以他们只能就这么跟着。
从车子开往的路线上看,应该是直奔0号看守所去的,拘留所我是去过好几次,可这看守所,除以前探望朋友的时候去过外,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这一去就是0号,据说这0号关押的大多是些重犯要犯,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想到这里不惊汗毛直竖,不过想想自己也被通缉了那么长时日,也算是要犯了,不然也不会来这里,大家都是亡命之徒,也无所谓谁怕谁。
车子拐了个弯,高墙上“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八个大字映入眼帘,鲜红的几个字看起来格外刺眼,刺痛了我的眼睛。那寒气逼人的铁门,让我不禁想起了在ktv里最爱唱的歌——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回头,他们的车已经停下,再回头,深深地再看一眼,直到他们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下车,被押进一个不足10立方的铁笼子。只见押送我过来两个警员——大水牛和迫击炮(这只是我给他们起的外号)替我办了手续又来到我跟前说了句:“在里面就老实点,不然有你受的。”便转身上车发动汽笛走了,那一刻,真舍不得他们走,虽然恨——如果不是这些所谓的死警察,我也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但他们的离开,却让我更感到失望迷茫,放眼望去,我再也找不到一个熟悉的人。
“把外套脱了。”一个略显姿色的中年女狱警来到我跟前,手里拿着个老虎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像那些av里放的监狱铁笼sm吧,虽说你长有几分姿色,可我都到这般地步,哪有心思...
“愣着干嘛呢?耳朵聋了?快把外套脱掉。”母老虎发威了,迅速将外套脱掉递给她。
“把裤带解掉,裤子脱了。”啊,不会真的是...妈的,豁出去了,要来就速战速决,虽说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想起以后那艰苦难耐的日子,再沾一次荤也好,来吧,让sm来得更猛烈些吧。
只见她接过衣服和裤子,用那老虎钳噼里啪啦地狂剪,这个变态狂,可怜我那杰克琼斯皮夹克和阿玛尼牛仔裤。
“还有那项链和手表也解下来给我,在里面不能携带任何有金属的东西,你那衣物上的金属我已经帮你弄掉了。”原来不是可怕的sm,虚惊一场。
“我,我那纯金项链和欧米茄表加起来价值好几万的。”
“放心,这个不是没收,只是暂时交给我们保管,等你出去的时候会还你的。”终于在她脸上显露出那么一丝微笑,气氛缓和了许多,才发现她也并不是那么可怕,反倒感觉有点慈祥大姐的味道,毕竟她是我在这个人间地狱接触的第一个人。
皮夹克的纽扣没了,拉链也没了,就连牛仔裤上那裤扣和关大前门的拉链也被钳掉了,这样我怎么走路啊。早听说监狱里的规矩忒多,今天算是见识过了,可这只是入门的第一个基本规矩,下面的路还长着呢,还听朋友说过,监号里的潜规矩更多,加起来都可以赶得上编一部拿破仑法典,不敢再往下想,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