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想出言相劝又不敢，曹主任在旁边看着呢，但心底深处又盼着苏滢有能力买下这批纸，太矛盾了，可她控制不了这样想。
曹主任也是病急乱投病，才会拿纸来给苏滢看，见小姑娘拿着纸发呆，她便猜到对方见纸皱成这种鬼样，不想要了。
真是浪费她的时间，曹主任有些恼羞成怒了，刚要劈手从苏滢手中夺过牛皮纸，就见苏滢抬头道：“纸我要了，你算算多少钱？”
“啊？”曹主任又愣住了，真要啊，这小姑娘是不是眼神不好？
跟着她来的一个下属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提醒道，“主任，要不要我来算算钱？”
曹主任惊醒一下说：“你算。”
下属拿过算盘扒得“啪啪”响，一连算了三遍，道：“主任，五十七卷，按一块三的处理价，是七十四块一毛。”
曹主任试探着道：“小姑娘你全部要，一毛我就不收了，七十四块怎么样？”
她工作快三十年，每月工资也就三十来块，如果让她自己出钱买下这堆废品，她家就得两个多月喝西北风。
她都这样做难，想方设法拉别人填坑，这个农村小姑娘能拿出这么多钱吗？
苏滢刚要回答，秦锃在后面轻轻拉住她：“滢滢你出来一下。”
两人出来书店外面，大虎以为两位主人要走了，亲热的摇着尾巴迎上来。
“大虎别闹。”秦锃推开狗子，难为情道，“对不起滢滢，今天出来我只带了五块钱，你能不能跟她们说说，先付五块，后面的给我们三天时间凑齐？”
“锃哥哥。”苏滢动情的叫了一声。
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好啊，不问她为什么要买这堆在别人眼中形同废品的东西，只想着钱少该怎么办？
她既然敢买，就不会动用锃哥哥的钱。
“锃哥哥，你有钱放我这。”苏滢解释道，“我卖米糕挣了近两百块，如果不是你帮我拿回被没收的单车，我就只能拿全部钱去买辆单车来还宋大妈，那些钱拿来买纸足够了。”
怕秦锃不肯答应，苏滢又笑道：“我现在只是垫付，等卖了红糖会拿回来的。”
秦锃微松了口气，问：“滢滢啊，你要那么多皱巴巴的纸有什么用？那种纸我看着只怕是被水泡过了，只能当废品卖，她们还要卖一块三一卷。”
用他的钱随便，用滢滢的钱就得万分小心。
苏滢刚要向他仔细解释，曹主任从门口露出一个头，道：“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真的全部要，我再给让利一分，一块二一卷，再少就真的不能卖了。但要现款，不能赊账。”
她心里担心着，又偷听到秦锃说“废品”“水泡过”嫌钱贵等话，一着急就出来说了。
苏滢心里大喜，脸上不动声色：“一块三我们的钱不够，一块二刚好能凑够，只是你还让不让李同志转正？”
曹主任松了口气：“一码归一码，小李实习期也到了，让她带你们去付钱拿货，顺便拿转正单填了来给我签字。”
苏滢笑道：“那就请曹主任让李同志带我们去交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