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父亲他们回来了没有?父亲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我记得当时他被金刀王,那群混蛋伤的很重!”
有道是近乡思切,黄昏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少年背着弯刀,牵着骏马,遥望着不远处的山峰,心头写满了思念,就宛如是外出的游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巢。
这一次的百乱山之行,对于少年来说,可谓是经历了一场质的蜕变,少年不但从赵老、猎人、侏儒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而且他还对于修器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这些都为少年将来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虽然是迫切的想回山庄,看看父亲的状况,但是无奈楚阳眼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取出来他身体内的天星骨针,这些骨针如今已经开始和他的骨肉相连,如果再长一些时间,等到这骨针彻底的和他体内的骨肉生长在一起,到时候这骨针,就会永远长在他的身体里,无法取出。
“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先去找三娘取出来体内的天星骨针,明日再回烟霞山庄吧!”
楚阳思忖了一下,望着已经渐渐夜幕低垂的天色,做下了决定,回想着刀姐给他的三娘的地址,缓步走了过去。
一间昏暗的房间内,梅三娘挎着粉红色秀气的檀香木木箱子,满脸疲惫的外出巡诊回来,连连拍打着有些酸痛的脖颈,舒缓着神经,忽然她的面色微微的一变,身为一名出色的冒险者,早已经得罪了无数人,所以通常要在暗杀别人的时候防止被别人仇杀,梅三娘就是如此。
她很谨慎,每次离开家门,她总会把窗口处的花盆放在阳台向西偏四寸的位置,然而今天那花盆变成了向西偏三寸半指,虽然是细小的落差,但是经过多次的地质勘测,梅三娘除了是易容厉害,对于数据的精确更为可怕,虽然这两者的位置只是极小的落差,但是她却一眼就看了出来。
“是谁!出来!”
梅三娘面色一禀,纤细的手指尖,几枚银色的毒针,浮现了出来,她面色微冷的扫视着不远处的木柜,那里是她整个房间内最容易藏人的地方。
“三娘是我……”
在梅三娘,准备出手的时候,突然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梅三娘一愣,借着窗外的月光,瞧见深夜闯入的少年那清秀的面孔,一眼便是认出了少年的身份,她不由得是松了口气,收起来了银针。
她手指一弹,袖筒间一枚铁钉飞了出去,那铁钉飞的急促,与同着空气之间的摩擦频率,恰好是擦出来了火花,那火花绽放的到是及时,火花到了屋内的蜡烛旁,正好冒出,将屋内的蜡烛点燃,顿时间火光将整个屋内点亮。
这一切看似浑然天成,然而楚阳知道要做到如此精确,需要对于时间、速度、距离、频率、振幅等等都有着精确的预算,任何一点出现一丝一毫的误差,就可能导致这屋内的火光,无法如此轻易的点燃,虽然是有些熟能生巧的嫌疑,但是对于梅三娘对于数据的精确度,楚阳却是由衷的佩服。
“你这小家伙,来之前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差点让我误会。“
梅三娘将肩膀上的药箱放下,对着少年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颇有些埋怨的说道。三娘的年龄大约有二十七、八,身材丰腴,到是别有一番美艳的姿色,这么一个养眼的美女,就算是埋怨起人来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然而,此刻的楚阳却没心思,去欣赏美景,楚阳苦笑了一声,说道:“不是事情有些紧急吗?三娘,我这两天感觉到,身体隐隐作痛,想必是那天星骨针,和我的骨肉开始生长在一起,你快帮我取出来骨针。”
闻言,梅三娘冷笑了一声,骂道:“活该,走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体内的骨针时间有限,一旦完成任物需要快些回来取针,否则骨针留在你的身体之中,时间长了便会影响你的行动能力,如果严重的话就算是落个残疾也是不无可能。”
“可你呢?这任务,都完成五天了,五天前小六他们就回来了,你小子到好到现在才回来,你说这是不是你小子自作自受。”三娘边是责怪,边是无语的说道。
楚阳闻言,不由得是倍觉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许多的麻烦,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三娘,我体内的骨针还可以取出吗?”
“可以到是可以!照你所说,这骨针应该与同着你的骨肉刚刚相连,只要没有完全固定取出来倒是不难,只是由于是骨针和你的骨肉已经开始相连,如果此时贸然取出的话过程会有些痛苦,你要忍受一些。“三娘思忖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沉吟道。
“三娘尽管取便是,这点痛苦我还是受得了的。”楚阳沉吟了一声,面色微动。
梅三娘点了点头,打开了药箱,拿出来一块磁石,借助这磁石的吸力,可以在一瞬间让楚阳体内的骨针剥离而出,只是这过程么,正如三娘所说有些痛苦。
“你把身上的衣服,往下褪一些,把肩膀和胸膛露出来。”
灯光下,梅三娘素手微动,对着楚阳嘱咐道。等到楚阳的衣衫褪下,梅三娘开始专心致志的为楚阳取针,在磁石的吸引力下,楚阳的肩膀上,噗嗤一声,一道血柱喷溅了出来,下一刻一根细小的银针,从楚阳的身体内钻出来,“啪嗒……”一声,依附在了磁石上。
诚然,如同三娘所说,这天星骨针,从骨肉里面抽离出来的那一刹那,骨肉和针之间的摩擦十分的痛苦,隐隐的楚阳的身体都有些痉挛,还好是经过一番的磨练,如今的少年到是心性坚毅的可怕,一连十三根骨针,从身上钻出,愣是没有呻yin出声。
“好了骨针已经全部从你的身体里面抽离,只是这些骨针之中有好几根,与同你的身体里面的骨肉已将相连,所以猛然取出,这几日里你的身体难免是有些疼痛,不过过段时间就好了。”取完骨针之后,三娘在木盆中,擦拭着玉手,在镜子中,梳理着自己的鬓发,慵懒的说道。
“谢谢三娘了……”
楚阳穿好了衣服,对着梅三娘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梅三娘用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水泽,轻笑着说道:“不用客气,毕竟咱们同为冒险者公会的成员,再说你又是刀姐刻意嘱咐的,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刀姐……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刀姐。”
楚阳念叨了一声,欲言又止,漆黑的眼眸中光芒闪烁,说起刀姐他心里还有一些疑惑,想要问刀姐,比如为什么在幻世界里面见到金家的人,他们不是本次镖局的雇主吗?怎么会自己劫自己的镖呢?还有那白杨林外的匪徒,为什么要堵截他?这些他都希望刀姐能够给他一个解释。
“只怕,这次你是见不到刀姐了。”
梅三娘嘴角,掀起来一抹的弧度,将毛巾放在一旁,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一条美妙的弧线,轻笑着说道。
“为什么?“
楚阳了愣了一下,满是哑然。
“最近,晋国那边的冒险者工会,出了一些事情,刀姐前去处理,不在渭城。不过刀姐走的时候,似乎是知道你有事情要问她,她让我告诉你,一个高傲的女人为爱执着,通常会爱着爱着着了魔,疯掉的。“梅三娘,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回忆着刀姐的话,缓缓的说道。
“一个高傲的女人为爱执着,通常会爱着爱着着了魔,疯掉的。“
楚阳念叨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一瞬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面色隐隐的有些阴沉,望着窗外的月光,少年清秀的面容,满是阴森,“果然是金芙蓉那女人在捣鬼,我不管你当初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但是你敢对我烟霞山庄下手,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烟霞山庄,长老阁。
阁内李长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指毫无条理的敲打着身旁的椅子,像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这时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这中年男子,名为李雍璇,是为烟霞山庄的六长老,李若男的父亲,嫡亲派系,性格怯弱,平日里爱好风雅。
见到推门而入的六长老李雍璇,李长清浑浊的双目微动,赶忙是对着他有些焦急的问道:“老六,怎么样了,打没打听出来淳儿的消息?这庄内的弟子都行镖回来几日了,淳儿怎么还不回来?”
烟霞山庄的六长老闻言,抚了抚衣袖,面色微动道:“大长老,我已经像此次行镖的弟子询问过了一遍,他们说亲眼看到小淳,跟他们一起离开了百乱山,只是之后小淳突然不见了,我猜想可能小淳在与同队伍一起前往金旭国的时候分散,小淳第一次出外磨练,对于路径不太熟悉,没有人指引,这一和队伍分散,只怕一时半会儿难以回来。“
“希望是这样吧!”
李长清不由得是长叹了一口气,心头有些惆怅,按说他孙儿出了那百乱山,应该也遇不到什么危险,但是近几****心头却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蔓延,让的他无法安心下来。
收拢了一下思绪,像是想到了什么,李长清眼眸微动道:“对了,老六明天金刀门的人就会过来提亲,聘礼我已经让你让人送到你的府上,明日你好好准备一下,顺便支会儿若男一声,让她打扮一下和你一起过来。“
闻言,六长老不由得是一脸尴尬的说道:“大长老,按理说我们烟霞山庄的弟子,婚事应该经过庄主的同意,如今庄主闭关养伤,咱们就妄自订下庄内成员的婚事,是否有些不妥?再是,大长老,我女若男,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桩婚事,毕竟这是她的婚事,咱们是否应该询问一下她的意见再做定夺?“
“李雍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认为我李长清无法管理烟霞山庄的事情吗?”李长清面色之中,闪过一抹的厉色,“砰……”的一声,他手中的茶杯,被他一手,给硬生生的捏碎。
“不是这个意思,大长老明见,我就随口问一句,大长老放心好了明日的招亲,雍璇一定会让小女配合。”李雍璇性格本就怯弱,再加上他素来惧怕大长老李长清,见到李长清发怒,整个人吓得颤颤巍巍,再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见到李雍璇,被自己吓得面色雪白的模样,李长清脸上的怒容消减了几分,他沉吟了一声说道:“好了老六,你也知道,我这是为了你和烟霞山庄好,如今庄主受伤闭关养伤,这庄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我处理,最近玄庭会将近,咱们烟霞山庄的处境有多尴尬你也知道。”
“那金刀门可是天之角第一大刀客势力,倘若是若男和他们少门主成了美事,咱们烟霞山庄会得到金刀门的帮助不说,你们若男也会飞上枝头当凤凰,有道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相信若男那丫头,会理解你的。“
“希望吧!”
想起来自家女儿的倔脾气,李雍璇就是苦笑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