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的身形又清晰下来,传送停止了。
姜离看过去,莫文此时像换了一副样子,气势陡然改变。
如果说之前的他看起来会被看成是一个普通的男性beta,那么此时就完全不会了。
他飘浮在空中，头发由短发变得有及腰那么长，身上的t恤被猎猎的风吹起,再不掩饰眼神中的高傲。
同时，一股极强的威压铺展开来，让姜离想起她曾经经历过的修真的世界。
看到莫文发难,左姝眯起了眼。
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姜离脑子里,警戒模块发动：“警报！警报！检测到极高的能量场反应。”
能量场？
一个人……就能有这么恐怖的力量吗？
同时系统传来了消息：“检测到‘外来者’，姓名莫文,来自东方玄幻世界,危险等级a。”
玄幻……么？
这个人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最初的预计，姜离心中沉凝，对系统道：“改变计划,抽调所有积分。”
系统：“是。”
此时,莫文满是兴味的盯着姜离,他好像笃定着没有人可以与他对抗，因此整个人十分的放松，甚至摆出了闲聊的姿态：“按照原来的计算，白荼早该魂飞魄散才对……原来是因为你。”
白……荼？
魂飞魄散？
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姜离眼神一暗。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复杂。
“你是什么意思？”她装作不懂，试图从莫文那边套出更多信息,另一方面也有拖延时间的考量。
“白荼，喏，就是你身边的那位，”莫文讥笑起来，“哦，你确实是不知道的，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没有对你提起。”
“我们的这位在轮回中沉浮的可怜虫，当初可是神君呢，”莫文看起来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看待白荼，“当初还讽刺过我心性不正，哈，现在我已得神位，她呢？”
原来如此。
这么多个世界以来，姜离其实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遇到的“女配”都是她的恋人？
所谓“女配”，其实是系统高度概括下的名词，是为了让执行人更容易理解而类比到小说中的称谓。
但世界不是小说，“女配”更是活生生的人，她次次遇上她的爱人，也就意味着她的爱人世世不得善终。
为什么？凭什么？
现在，听了莫文的话，姜离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的一点边缘。
莫文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看着姜离：“很辛苦吧，我可以想象的出来。你苦苦的寻找她，与她相恋，可她一死，轮回石会洗去记忆，每一世……那个女人都不会记得你。”
这么一想，莫文就觉得，女人是一种多么愚蠢又可怜的生物啊。
爱情……嗤，爱情。
“你想让我离开阿左……不，白荼？”真是一场傲慢又不走心的策反啊。
莫文坦然承认了：“是。”
他咧出一个笑来：“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她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可悲又可怜，如果连这根稻草都失去呢？我十分期待着她崩溃的那一天。”
莫文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话会不会起反效果，又或者说，有没有作用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的实力使他有恃无恐。
左姝此时也在一边，她没有插话，而且把两人的对话尽数收入耳中，露出沉思的神色。
什么叫每一世？阿离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鼓噪着，姜离和莫文的话在她脑子里回响，就像是一颗颗散落的珍珠——仅需要一条线就能把它们穿起来。
她不由审视起自己初遇时便对姜离生出的莫名的熟悉和好感。
如果是所说的那样……一切就有解释了。
为什么见到姜离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空白的那部分被填上了，同时感到由衷的满足。
因为她们是累世的恋人。
这一发现让她的心脏又甜又痛，还有一种微妙的心虚。
之前自己又是怀疑又是试探……
阿离没有打死自己真是心善。
至于阿离会不会听了莫文的话离开她……她这次可不敢胡乱揣测了。
要命的。
姜离和莫文对峙着，面对恐怖的威势，她身形挺拔，面上的神色甚至称得上是轻松：“不好意思，我没有放弃阿左的意思，彼之砒|霜，吾之蜜糖，我甘之如饴。”
莫文露出不能理解的神色。
姜离也不指望他能理解。
信息的不对等便决定了隔阂，她们二人一同度过的岁月，莫文又怎么知晓呢？而且，莫文太过傲慢了。
“也罢，”莫文抬手，随意道，“把你灭杀了也是一样的，只可惜少了一些乐趣。”
空气中的温度都好像冷凝了一些。
姜离神情一凛。
来了。
莫文凭空变化出一件武器，是一柄黑金长刀，恐怖的威势从其中散发出来。
见到那柄长刀，左姝瞳孔一缩，头剧痛起来。
这把武器……
此时处于关键阶段，她忍住疼痛没有出声，默默准备着应对莫文接下来的出招。
在莫文的干扰下，这地方成了介于虚拟与现实的交接地带，她所持有的这些不知道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