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你是爸爸吗
卓衍告诉她，这里是q市的绿行山，隔壁有一个村子。
而他在有些积蓄的时候选择了在这里建筑了座房子，填了江疏浅的名字，本来想着未来两人得空了过来给她一个惊喜，最后却变成了她避世的港湾。
这样想想，还有些可笑。
卓衍眸子划过了几分郁沉，望着她明显有些僵硬的背影，喉结一动。
他很想看江疏浅在看到这里，想起过去的那一幕时的神情，却又害怕看到她无动于衷的眸子。
自从车祸醒来，她就彻底安静了许多，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般，周围仿佛弥漫着压抑，沉重得看不见她身上的一丝活气。
他知道她不是真的失忆，更知道她现在变了很多。
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就像一瞬而已，他想不清为什么她会选择这条路，更想不清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的情绪变化会这么大，但是这都并不妨碍他选择站在她身边。
尽管后来一片繁华退散，我也依旧会在你身边。
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多。
最多。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我会定期来对你进行咨询。”卓衍说。
江疏浅闻声回神，扭头看他，没有聚焦的眼睛好一阵才有了些神采：“嗯？”
卓衍异常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江疏浅下意识想说“那你住哪”，可是话到了喉咙又被她压了下去，天光大亮，他们现在只是私人心理医生和病人。
顿了顿，她只能说：“哦。”卓衍一直在看她。
江疏浅与他对视一阵便没有兴致，很快望着他的面容又开始发呆，卓衍意识到她又出了神，眸子微垂敛了几分情绪，身侧的手有些无力地握紧了。
再次抬眼，他已经把江疏浅拉到了属于她自己的房间，嘱咐她：“这是你的房间，我有时间可能也会住下，出了门往外走一里路是一个村庄，里面有住人，等会收拾一下去见一见，以后可能是邻居。”
他在帮她拉开窗帘，再打开窗户通风，等到清晨的声音朝他扑面而来，他也没听到她的回答。
卓衍回头看她。
江疏浅摸了摸耳垂，兴致缺缺：“哦，好。”
像是感觉如哽在喉，卓衍深吸了口气，却怎么也吐不出那一口气。
有风声刮过窗户，他的叹息声几乎闻不可息。
其实绿行山的风景挺好的，卓衍和江疏浅随便收拾了一番，便提着礼物去走访村子里的人了。
村里已经很久没有来生面孔了，江疏浅在过去的路上摘了根狗尾草，本来想让卓衍带着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两人往村口一站，卓衍还没看到这是个什么村儿，就有一堆小萝卜头空着裆哒哒哒跑过来。
他们实在是太小了，还不及卓衍的膝盖高，衣服都很破旧，奔过来时，他下意识拉过身后的江疏浅，侧着身给他们让了路。
谁知道小萝卜头们的目标就是他们，在距离卓衍一步远后，看着卓衍拧起的眉头，他们很识相地刹住了车。
对他们而已，卓衍是真的高，像个小巨人，他们仰得头都快酸了，除了正当头刺目的太阳，他们根本看不清小巨人帽子下是什么面容。
一群萝卜和卓衍对望一阵，终于有个孩子问出声：
“你是爸爸吗？”
“...”
卓衍的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