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抬头看着矗立在山顶上那庄严肃穆的佛寺,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月亮又要圆了。”
谢婠诧异道:“你出家还挑日子!要不要我请钦天监帮你选个黄道吉日?”
“你才出家,你全家都出家。”
绯衣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着谢婠大声怒吼,甚至还推了她一把,气呼呼地往前走。
谢婠被喷了一脸的口水,懵圈了,一个娘娘腔,脾气这么大,太不像话了。
她愣愣地看着绯衣远去的背影,对容殊说道:“下次,他要是敢再发我脾气,你一定要提醒我,我要亲手弄死他。”
“过几天就是师父的生忌了。”
“什么情况?”谢婠不明白,“你师父的生忌,他为什么这么暴躁?”
确实是有点反常。
每年这个时候,绯衣都会茹素三日,没想到今年竟会来皇觉寺诵经礼佛。
容殊也觉得有些意外,一路信步,从石阶上往下走:“欠人家的,总要还。”
谢婠再一次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以两人如今的关系,这徒弟们和师父的二三事,应该是可以一起分享的吧。
可是,容殊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打断再继续说下去。
谢婠正纠结要如何开口询问,才不显得唐突,容殊已经负手走出很远了。
谢婠跟了上去:“那个,你可不可以,能不能......”
“想知道,问绯衣。”
谢婠翻了一个白眼。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无话。
谢婠轻咳了一声,问道:“往年中秋,宫里都会设宴,你会去吗?”
“你敢不去吗?”
“我能邀请你一同去吗?”谢婠目光灼灼地看着容殊,既紧张又兴奋地说道,“以我夫君的名义。”
容殊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娇羞地捂着脸:“你大爷的,真是太害羞了。”
容殊抿唇。
谢婠看他紧绷的脸,有些心虚,强撑着一抹微笑:“你不说话,是不是也害羞了,哎呀,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你觉得我们般配吗?”
“我都要嫁给你了,必须般配啊。”
“可是,你克夫。”
谢婠厚颜无耻地说道:“你的心情我明白,但你命硬啊,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害羞,喜欢我,你就大声地喊出来,对着满天神佛,你喊呢。”
对上谢婠热情激动的目光,容殊有一种要抽死她的冲动。
“谢婠。”
“嗯。”
“你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是不是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大家闺秀?”
“有啊。”
“谁?”
“我自己啊。”
容殊扶额,轻蔑地笑:“你怎么就这么自信呢?”
“因为,我是你夫人啊。”谢婠激动道,“我都想好了,我们成亲以后,可以一起逗猫遛狗,喂喂鱼,也可以约几个朋友喝茶听戏,偶尔还可以出去游山玩水,当然,我们一定要生三五个孩子,等孩子们长大,成家立室了,我们就逗逗孙子。我们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虽然日子过得平淡了一些,但还是会很幸福的。”
谢婠偏着头,笑得很灿烂,容殊心神一动。
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以后的人生路,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