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瘾(1 / 1)

楚留香回到楚馆时,房内已空空如也。

阿裙果然已经不在了。

那封信便是为了引他去少林。

他的心已经沉了下去,同时又冒出别的想法来。

在这个时候他居然想:“阿裙会不会已经知道无花之事?”

这个问题刚一出现在脑海里,便已停住了。

男人掳走女人总是有目的的,而对于吴裙来说,这目的更是简单的多。

很久以前便有人说过:“像她一样的美人,男人只要看上一眼便要疯魔了。”

白玉魔此刻便已经疯魔了。

他不眠不休的看了吴裙一夜。

发丝,指尖,与轻蹙的黛眉。

她无一处不美,白玉魔的心跳的很快,他的指尖颤抖着,却始终不敢伸手触碰塌上的美人。

她似睡在蚌壳里的珍珠,连这满堂红烛都被皎光压了下去。

他的手那么脏,又怎么敢碰她呢。

吴裙微微蜷缩着身子侧躺着。

许是感受到了过分炽热的目光,背部又往墙角挪了挪。

这姿态太过孱弱,可她却无力改变。

身子仿若绵软的细枝儿,在春雨下微微摇曳着,连呼吸都带着清软的柔气。

“阿裙,别怕。”

“这药很舒服的,一柱香之后便好了。”

白玉魔压抑着嗓间的兴奋,低声诱哄着。

吴裙微微蹙了蹙眉:

“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已难受极了,脸儿似深雪落霞,染了一层雾纱,连眸光也显得潋滟动人。

细软的声音像猫舌儿般直直的划在心尖。

白玉魔痴迷的看着她。

伸出去的手又顿住了,良久颤抖着放了下来。

“这药有个好听的名字。”

他低叹:“挽夕颜。”

“你服了它,便会永远留下了。”

一柱香时间已过吴裙已知道这药的作用了。

“春瘾。”

这是从江南瘦坊传来的药,主为□□烈性女子。

女子服夕颜三日,便会染上“春瘾”,从而离不开侍主。

她想到这儿眼神已暗了下去。

“我疼。”

那细弱的声音自轻启的朱唇里流出。

白玉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有些兴奋。

“阿裙。”

他哑声道。

吴裙微微抬起头来,眸光中的清光似被□□浸染,在碧波中轻轻荡漾着艳色。

她的目光已不再害怕。

眼尾处潮红星点,看着床边男人,微微笑了笑。

楚留香手中只有一封昨日里的信。

那字迹似是被刻意处理过,模糊难辨。

可他却知道这一定是个男人,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而这直觉也曾帮了他很多次。

从楚馆里出去便是莆田二十八条水路。

只要有人出行,顺着水路便也一定能查到。

楚留香此刻便要寻着这条线查探。

有路的地方大多有帮派。

在江湖中,一个帮派总比一个人要听起来好的多。

楚留香已来到了码头。

他要找一个人。

这世上任何人都会背叛他,可那个人一定不会。

因为他连他小时候脱裤子的事儿都知道。

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楚留香在码头边站着,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打着伞的人走了过来。

这看着确实有些奇怪。

一个人青天白日下为何要打伞?

也许是为了找人。

楚留香也在看着那个打伞的人。

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楚留香是不是一个老臭虫。”

那个打着伞的男人突然问。

“不错,他就是一条臭虫,一条臭的不能再臭,趴在烂水沟里的臭虫。”

楚留香笑道。

他笑的很真诚,似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称赞。

可拿着竹伞的男人却知道他为何而笑。

只因这世上会如此叫他的便也只有两个人了。

此时听见熟悉的声音,难道不应该高兴?

“好个铁公鸡。”

楚留香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的伞却始终没有拿下来。

只是压低声音道:“此地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他说着便撑着伞向前走,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

可等进了船舱后,他却不说了。

那个撑伞的男人已合上了伞,当他转过身来时楚留香便知道自己错了。

那个男人并不是姬冰雁,可他们长的却很像,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看第一眼时也认错了。

男人合了伞后抱拳道:“香帅不必惊慌,是老板让在下来的。”

“老板?”

楚留香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

姬六点了点头:“正是姬老板。”

“因为沙漠里脱不开身,南边的生意便由我来负责。”

姬冰雁的生意做的很大,楚留香原以为他只是兰州城数一数二的富商,没想到手却已伸到了南边。

他们二人长的如此相似,只怕众人如今还以为南方坐镇的便是姬老板本人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他会来。”

姬六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妙的笑意:“你是否忘了他的外号。”

“铁公鸡难道不能为朋友破例?”

楚留香叹道。

姬六也叹了口气:“这话或许可以记起来,让他每月多给我些工钱。”

他说完便笑了起来,楚留香也抚掌大笑。

“香帅可是要借船离开?”

姬六问。

这几日少林之事他也知晓,此刻只当他联系了姬冰雁便是要租船离开。

楚留香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来查一件事?”

“什么事?”

姬六皱了皱眉。

“从昨日午时至现在,可有人携一绝色女子离开过?”

楚留香思索片刻开口。

“绝色美人?”

姬六的眼神顿时有些古怪,感慨道:“香帅果不负风流之名。”

一个人在性命攸关之际想的却是绝色美人,却也非楚留香莫属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说。

他与阿裙是什么关系呢?

姬六却不再追问,只是笑道:“香帅是要所有水路的?”

莆田的水路亦有姬冰雁的份儿,这详细自然也能查出来。

楚留香点了点头。

最近这几日的账簿都由姬六管着。

从昨日至今日有三页。

他扫了眼,沉沉的吐了口气:“带着绝色美人的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一个奇怪的人。”

“哦?”

楚留香问。

姬六细想了一番:“是个来租船的男人。”

“这水上来租船的人很多,可他却让人不得不记住。”

他说到这儿面上有些怪异:“因为他要去的是一个荒岛,一个寸草不生的死岛,并且不带任何船夫。”

荒岛之所以成了死岛便是因为凶险,若无精通水路之人掌舵便难免要出意外。

所以很多人宁愿价高也会选择带船夫。

“他没有钱?”

楚留香问。

姬六摇了摇头:“他租的是最贵的画舫,锦地玉罗,暖屏春帐,一艘可值千金。”

这岂不是更奇怪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你若有绝世珍宝会让别人看见吗?”

姬六道:“我会找个无人的地方将它藏起来,藏的深深的,只有我一个人见到。”

“那便是了。”

楚留香道:“他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他所料不差。

吴裙确实已离开了别院里。

那雕栏玉砌的画舫里囚着一位绝色美人。

此时正手持团扇侧首而坐。

那团扇的锦光映着她如玉的眉眼,恍若画中人。

白玉魔已经看痴了。

“阿裙,我替你建了座宫殿,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他跪在她脚边柔声道。

吴裙并未回头看他。

她出神的望着海,侧颜有种不近人情的美。

或许在她脚下跪着的只是一条狗。

白玉魔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甚至连她踹他两脚他也是兴奋的。

他说了很久,那人始终一言不发。

太阳落山了。

白玉魔站起身来从船舱里端出了碗药。

吴裙微微后退了两步。

“乖,喝下去。”

他诱哄道。

这瘾已经惯上了点,吴裙心中虽是不愿,可还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了汤药。

白玉魔脸上笑意更明显了,静静地看着汤药慢慢见底。

吴裙将碗递给他。

脸上潮红慢慢散开。

她已转过身去了,似那波澜不惊的海面能让她平静些。

“染瘾了。”

白玉魔看着那脖颈间的霞色,笑着回了船舱。

却并未听见那栏边美人唇边的叹息。

途径夜雨后终于到了小岛上。

那是个很空旷的岛。

岛上荒无一人,甚至连鸟兽走禽也不见踪影。

只有一座房子,一座格外醒目的房子。

那房中除了金玉竟已再无他物。在这样一座岛上,竟像个牢笼一般。

而那绝色美人,便要成为其中被锁住的金丝雀了。

白玉魔已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看着那美人一步步走入了金笼里。

可下一秒,他便已经笑不出来了。

因为一把剑已穿胸而过。

沙滩上只剩一具瞪大眼睛的尸体。

最新小说: 他们的玩物(ai) 亲够了吗 大佬养的雀儿失忆了 兽耳娘是否会遇到异星牧场物语 这个人明明很强却过分谨慎 花店妖缘小妖狐九 [综名著]炮灰逆袭指南 斗罗之神级武魂吞噬系统 木叶的白月 南宫寒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