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汴州阮氏?”阿得皱起了眉头“年及弱冠的世子?”
“对啊——”惊鸿仙子再度靠了上来,蹭着他的胳膊柔声赞道“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我并无消息。只是我清楚地知道,汴州世子已经死了,死在我的摧心掌下。”
“嗯?”
“当时龙主离宫,我们依照画像,一路向雍津的方向寻找刺杀。我曾经在汴河的驿馆外看见一个人,样貌气质皆高于常人,脸上特征也与画中吻合,于是我便趁夜进入驿馆的房间,杀了他。无声无息的一掌,让他死得不露痕迹。”
“啧啧啧,真是冷酷又狠毒的男人。好端端一个孩子,就这样被你杀了,哈……”惊鸿仙子兴味盎然地说道“那你如何知道自己杀错了人。”
“在他的随身物品里,我发现了国举科考的诏令。”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出仕的这位阮世子又是谁呢?”
“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哎呀,你真凶。说就说嘛,我见过这个假冒的阮无尘两次,那个容貌啊,真是俊美又纤弱,白皙水嫩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他。”
“遥惊鸿,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阿得威胁地说道。
“哟哟,别生气,这都是奴家的真心话。听说他拜师投在了剑师门下,国举头甲出仕,刚一出仕就委任为钦差,巡狩中州。明察暗访,就撞破了夏云侯谎报灾情、偷卖军粮的事实。结果呀,朱颜一怒动干戈,侯爷就这样身首异处了,呜呜……”惊鸿仙子假哭了起来。
“夏云侯死了!”
“怎么?讶异吗?”惊鸿仙子用脸在他胳膊上蹭着“我也真奇怪,他是怎么发现我制作肉人参的事情……”
“我早就叫你别做这桩无谓的买卖。”
“无谓?一盒死孩子换一百担军粮,没有我的在中原奔走,你的征战大计能这么快准备好吗?再说,我选的种,都是先天健全的男胎,皇朝将来的战力,也是为你做长远计议啊。”
“惊鸿,这是我的大计,也是你的,是西苗全族的大计。我会带领西苗的军队,开拓世上最广阔的疆界,成为最强的部族。”阿得推开惊鸿仙子朝屋外走去“夏云侯之死,对我们是一种损失。中州无主,势必引起各路诸侯的纷争,这却是我们难得的机会。我不想再见到失败,所以你最好别再让我见识你的无能。”
“哈哈,说吧,要我怎样做?”
“去查查那个冒名顶替的阮世子。倘若这个阮无尘不是九王爷的有意安排——杀之。”
“属下遵命——”
惊鸿仙子轻吟一声,千娇百媚地拜倒在地。
上宝贝……
海藻纹双层镂空茶壶。(注意哦,这不是塑料的粘上去,是一块玉一点一点抠成这样的。)
镂刻真是一种巧夺天工的技艺。
白玉熏香炉。看到这个,才知道为什么要用“玲珑”形容玉器。
(袅袅的熏香从里面蒸腾而起,我们的尘尘就酱□地睡在它旁边凌乱的床上,哦呵呵……)
整块彩玉雕成的如意(尘尘用它来打女人的pp,那如意头上是个鸟窝吧……)
花簪,非常漂亮的玛瑙做成的,是不是像真的花一样?(尘尘家的女人们真是幸福啊……)
还是花簪。这个很值得介绍,中国古代的首饰工艺里有一项叫做“点翠”,指的就是制作这种翠蓝色首饰的手法。
大家可以在许多明清的遗物里看见这种蓝色的首饰和工艺品,它们不是用蓝色的燃料涂上,而是用翠鸟的羽毛粘在金银的底托上。因为翠鸟的羽毛光泽感好,色彩艳丽,再配上金边,做成的首饰佩带起来可以产生更加富丽堂皇的装饰效果。
宝玉和玛瑙雕成的树~做得跟真的一样啊。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这都不是寻常百姓能够拥有的东西啊。
萧猪送的长寿屏风orz……大概是这个样子……
金沙滩外的西苗驻军营地,火枭那七尺高的壮硕身子,一身大汗地冲进中军大营:
“阿得,不好了。”
“何事?”
“船帮的盐船坐地起价,盐价一番数倍。我争不过那姓张的奸商,正想回来找仙子。结果在营寨外面遇到了阿岩。他一听就起了火,带着人过去,这会儿已经跟船帮打起来了。”
“哎呀,你怎么不拦住他。”惊鸿仙子晃着身子说道。
“阿岩这个蠢货。”阿得站了起来“带上几个步兵跟我来。”
驻军营寨后方出口之外,守卫士兵拦住意欲入内的香藤。
“让开!”
“公主,营地不准女人进入,请离开吧。”
“大胆!我是西苗的公主,你们将军的妻子,让我进去。”
“将军有令,族内女人不能进入。”
“你们——”香藤正要发作,忽地看见远处大帐里阿得走了出来,带着一行人从前方寨门出了营地。她张口欲呼,倏地看见队伍中惊鸿仙子扭扭捏捏地挨在阿得身边,心里顿时腾起怒火:
“那不是惊鸿仙子吗?她怎么会在大帐里?”
“仙子有将军的特许。”
“她……可恶,可恶……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香藤咬牙切齿地一跺脚,沿着营寨外围追了过去。
金沙滩上,张千帆带着船帮的水手,与阿岩打成一团。厮斗之中,拳脚无眼,货船摇摇摆摆之间,张千帆一下被撞在船舷边的货堆上。捆盐的绳索一松,几个装满盐的麻袋眼看就往河里翻了下去。
此时就见一条人影,从树林里蹿出,一脚踩着船舷跃上半空,凌空几脚将要落水的盐袋踢上船去。身形一沉站在甲板上,左右压了一下,硬是将船稳在了水中。
“够了,住手。”
“阿得……”阿岩收起手中的武器。
“阿岩,这事不该你管。”
“小子,想打坏生意是吗——”张千帆恶狠狠得说。
“哎哟哟,别生气,别生气……”惊鸿仙子娉娉袅袅地走上船来“各位壮士暂息雷霆啊……”
“仙……仙子……”张千帆见到衣着暴露,款款靠近的惊鸿仙子,顿时嘴张得老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阿得冷哼一声“阿岩,下船。”
“阿得,为何阻止我?难道你认为,我打不过那个矮胖子?”下了船来,阿岩在身后唤住他。
“战备的事,无需你插手。比起你来,惊鸿更懂得怎样和狡猾的中原人打交道。”
“连你也说我蠢吗?”
“阿岩,你是西苗强不可挡的勇士,但皇朝不是单凭武力便能撼动的对象。你是未来的族长,做许多事之前应该先动动脑筋。例如要对付狡猾的狐狸,派出同样滑头的豺狼就可以了。”
阿得说着,回头看了看船上的惊鸿仙子。她与张千帆拉拉扯扯一阵之后,揽着透明的纱裙走了下来。纤手一摆,岸上的士兵便走上船去开始卸货。
“谈妥了?”
“这是当然。”
“价钱呢?”
“和原来一样。”
“做得好。”
“哈,难得听见你的称赞”惊鸿仙子一下贴在他的身上“我累了,你要怎样奖励我。”
“让你去中原玩弄男人可好?”
“哎呀,将女人推向敌人的怀抱,真是薄情又冷漠的男人。”
“夏云候因罪而死,皇朝势必会封任一位新的州候。”阿得伸过手去,勾起她的下巴,将她精致的面孔捏在手里“按照龙主的脾气,绝不可能让辈分过高的老臣担当。一位年轻出众的侯爷,你难道没有兴趣吗?”
“哎呀——”惊鸿仙子抬起手背掩自己嘴“比起俊美优雅的侯爷,我更喜欢硬朗粗犷的将军你呀,哈哈哈……”
“贱人!”
笑声未落,身旁忽来一声轻喝,惊鸿仙子错愕间被迎面而来的巴掌掴中脸颊,后退一步离开了阿得的胸膛。
“啊……”
“香藤,住手。”阿得用眼光制止了意欲上前的香藤。
“啊……真疼……”惊鸿仙子捂着自己被扇红的脸颊,双眼含泪,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般。
“贱人,你假哭什么!”
“香藤,你来这儿做什么,随我回去。”
阿岩走上前去,却被香藤狠狠剜了一眼。她转过身去,乖巧地要扑进阿得怀里,却被阿得冷冷的目光所震慑。
“在我的面前,动我的手下。”
“阿……阿得,这个贱人勾引你……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住口!”阿得背着手一握拳,身后忽来一股强悍气劲,震起身后半天沙土。
“阿得”阿岩挡在吓傻了的香藤面前“香藤性子急,没想那么多,她也不是冲着你来的。”
阿得松开手掌,伸手指着香藤:
“因为你是族长的女儿,才能可以免受惩罚,但我不会饶你第二次。”
说完,阿得一转身,带着部下往营地走去。香藤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半天,突然指着惊鸿仙子又哭又骂起来:
“他凶我,他竟然为了这个下等女人像我发脾气!”
“哼……”惊鸿仙子摸摸自己被掴的脸,跟在搬盐的队伍后面进了林子“愚蠢的女人,男人的眼中只有利益。你有这个时间哭泣,不如多想想如何让自己成为对他有用的人。那样,他才会正眼瞧你呀,哈哈哈……”
“可恶,可恶,我要让人杀了你!”香藤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却被阿岩一把拦住:
“香藤,香藤啊,别去了,你去了只会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