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知道要做魏家掌权人是不能有弱点的,一旦有弱点就变得不那么的完美。站在理智的一面魏忱不应该有剩余的情感弱点,可站在私心方面,看着后辈对谁都冷冰冰的打心底也不太好受,尤其年迈以后,对感情需求的方面变得更多,毕竟身边是真的不剩人了,就怕到死的那一刻魏忱来送她都是一副寡淡凉薄的表情例行公事一般。
魏忱带夏开回家时,老太太破天荒的送了他们一路。刚上飞行器,夏开就跟魏忱说:“老太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变得比以前复杂许多,不单单只是表现出来的不喜欢他。无法做出解释,魏忱不说,夏开就懒得分神思考太久,毕竟跟魏忱过日子的是他,不是老太太,他管好自己就行。
还有另外一部分话老太太没告诉徐杨。
魏忱在夏开身边可以安稳的休息,光凭这点其他人都不会有半分的机会。
一周后魏忱出席了金老的葬礼,联邦新闻都有播报。夏开坐在光屏前视线追随着魏忱,魏忱一身黑色衣装,肃穆又深沉。
金家在联邦的地位也非同小可,若不是早谢年保持中立的态度后退隐,如今联邦的政要地位怎么也有金家的一席之地。可就算金家退下,背后曾经扶植过魏家这棵大树,不会有人蠢到去动金家,那意味着会撼动背后的魏家。
老太太说:“你这孩子自小就被我带在身边,尽管有些小心机也无伤大雅,知道看脸色在哪些人面前收敛就好了。”
徐杨直觉老太太接下去的话会让他难受。
“杨杨啊,我们魏家的门,你是没机会进了,我看魏忱,是真的要带那孩子在身边。”
偌大的魏家不曾让魏忱感受过半分温情,高处不胜寒,偏偏魏忱就要受住这样的寒。
“过几天我会出席金老的葬礼。”
也就是那天魏忱带他去吃饭见过的几位长辈之一,能让魏忱尊称一声老师的,至今没有几个人。
夏开凝神细看,见魏忱表面越是波澜不惊,心里就越觉得难过,心口好像被无形的东西堵住,又堵不严实,漏出撕拉撕拉的风。
“老师,您的情绪似乎并不好,我能关心您么?”
他说话的语气刻意的放轻,说起来夏开还没给过自家alpha安慰性的举动,毕竟对方是魏家掌权人,似乎这样的人与生俱来就没有缺陷,更不会因为某些事滋生出影响到对方的情绪。
魏忱立在窗边,阴天淡色朦胧的光镀着他的身躯,犹如一株挺拔的青松,看上去坚韧。可夏开直觉应该发生了某些事,使得魏忱远没有他表面看起来平静。
他替魏忱感到难过,用力抱紧对方:“老师,在我面前您不需要掩藏情绪。”
魏忱没说要带夏开一起去,夏开都听从对方的安排,多余的半个字都不问,但他却不想魏忱在这样的情况处理事务,劝说半天,才勉强让人靠着他闭目养会儿神。
老太太下楼的时候眼角有一点红,坐在厅外的徐杨眼睛更红。听到魏忱回老宅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不过老太太第一次没准他找人,看着他,摇头叹气的。
夏开释放淡淡的信息素萦绕在魏忱周身安抚,结合配对的omega和alpha所释放的信息素对彼此都具有奇特的安抚效果,在某些时候是情.欲的催化剂,也能成为安抚彼此的镇定剂。
门缝悄悄留出一条,夏开知道老太太又回到门外悄悄地看屋内的动静,他没有点破,老太太要看就看吧,总不能再说什么。
甚至于你说魏忱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感到伤怀,听起来仿佛一个笑话。人似乎坐得位置越高,人们就理所当然的把他们设想成冷血的存在,没有情感波动的存在。
魏忱低沉的眸光闪了闪,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跟夏开陈述事实般,平静的说:“金老走了。”
魏忱做事不动声色,动起来则雷厉风行,有时候一场联邦明面上的斗争硝烟还没升起,在暗中就已经落幕结束,其中的雷霆手段懂的人没有一个先动,都在互相找机会抓对方的把柄,就是这样的时刻,魏忱先动了。
魏忱外出的几天一些暗边新闻爆出几个魏家跟吕家的消息,虚实真假谁也说不清。夏开每天都看,心机有事记挂,跟纪晚光屏通讯时都显得心不在焉,连纪晚比起上次见到又憔悴消瘦不少都没注意。
夏开忽然记起什么,猛地问纪晚:“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
纪晚内心一直有恨,夏开不知道对方恨什么,对方不说,可没有人可以不付出代价跟魏家合作。
他闪烁其词:“项目的事你是不是……”
夏开顿了顿,居然联系纪晚擅于制药的天赋,慢慢将一些不沾边的线索丝丝缕缕联系起来。
“纪晚,你对药人项目的事是不是一直都跟着老师一手参与?”
他们都不说,夏开自己再笨时间长了也不难猜到,因为夏开是药人的事纪晚总会不经意地跟他询问,想起来应该是在收集线索,魏忱从来就没问过他。
纪晚当然什么都不能说,他答应过魏忱。如今夏开自己猜得□□不离十,他的沉默几乎等同于承认。
夏开心里难受,作为当事人,他其实可以站出来,以前没想过是因为他懦弱,一味地困在性别转换的牢笼里,魏忱包容了他那么长时间,夏开想要试着站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走下表面剧情,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夏开默默靠近,从身后伸手轻轻环上魏忱的腰,一下子抱住他的alpha,像一株菟丝花缠绕着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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