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雅琴放下电话,猛地一挥手,两个声音顿时逃得无影无踪。
雅琴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纱帘,看芸芸众生,万家灯火。人活着,多么
不容易!雅琴并不怨恨总经理,男人,有了权势,有了机会,谁不想搞特权?即
使是文若,自从找到工作后,不也是得意忘形了许多吗?在这世上,有权势的人,
是强者,强者有选择,可以保护弱者,也可以欺凌弱者;没有权势的人,是弱者,
弱者没有选择,只有被欺凌。要权力!要做强者!雅琴这样对自己说。一味地躲
避是无用的,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弱者总是要被强者欺凌。生活,是个不公正
的法官,它只对失败者苛刻,对于成功者,它从不计较得失的过程。想到这里,
雅琴豁然开朗。她放下窗帘,打开衣厨,找出那件白色的锦缎无袖旗袍,换上,
对着镜子,左转一个圈,右转一个圈。镜子里的女人依然是美丽的,雪白的肩颈,
在丝质的旗袍衬托下晶莹玉润,纤细的腰肢下,是包裹得紧紧的浑圆的臀部。白
皙的面容远看宛如少女,可是凑近镜子,眼角的皱纹就很难掩饰了。人生能有几
回搏?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拚搏一回吧,趁着现在还有精力!再过几年,恐怕
再想努力也力不从心了!雅琴脱下旗袍,叠好,放进一只衣袋里,关灯,上床。
这一夜,雅琴睡得特别踏实。
(第十一章)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五月的北京,鲜花烂漫,春光融融。和暖的南风,拂动新绿的柳梢,令人心
旷神怡。上午十点钟,雅琴准时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她穿着奶白色的真丝衬衫,
浅黄色的西服套裙,肉色透明的丝袜,白色的高跟皮鞋。端坐在总经理和老约翰
对面,雅琴的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脚边放着公文包和一只衣袋。大家都是熟人,
没有太多的客套。总经理拿出两份聘书,推到雅琴面前:「雅琴,我已经签过字
了,你看一下,有没有异议?」
「谢谢!」雅琴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在其中一份上签了字,还给总经理,另
一份放进自己的公文包。总经理也收好了文件,站起来,伸出手:「祝贺你,雅
琴,销售部就拜托给你了!」
雅琴也站起来,和两位老总握过手:「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
总经理微笑着:「雅琴,你知道,我快要退休了,约翰老伙计比我多几年,
以后,这公司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按动桌边的一个按钮。
通往办公室内套间的门自动打开了。一眼望去,正着对门的圆桌上,放着三个精
制的酒杯,里面淡黄色的香槟还冒着气泡。
「雅琴,让我们举行一个小小的庆典吧!」
三人走进内间,端起酒杯。优雅的舒伯特小夜曲,不知从何处飘散出来。雅
琴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五脏俱全:一张席梦丝软床,对窗靠墙摆在正中,暗
红色的床罩,正散发着淡淡的暧昧。一边是宽阔的落地窗,窗帘还打开着,灿烂
的阳光,直射进来。另一边则是卫生间,门虚掩着,隐约露出白瓷浴缸的一角。
老约翰走过去合上窗帘,拧亮床头昏黄的壁灯,于是,整个房间都笼罩了一层情
欲。
一丝悲哀,涌上雅琴的心头:又要被狠狠地干了,不知道这里,举行过多少
庆典!
「雅琴,约翰和我是老搭铛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雅琴笑了笑说,「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未来的总经理。」
「那么,请吧!」总经理对着大床,优雅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先生们,请耐心等一下。」雅琴微笑着,转身走出去,取过自己的那只衣
袋,回来,进到卫生间里。两位老总相互望望,不明就里。几分钟后,卫生间的
门打开了,袅袅婷婷,风情万种,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走了出来。她一身白色的
锦缎无袖旗袍,肉色透明的丝袜,白色的高跟皮鞋。总经理和老约翰张着嘴,口
干舌燥,都呆住了。他们的身后,房门,无声无息地自动关闭了。老约翰情不自
禁地跪倒在雅琴脚边,一只手颤抖着伸进旗袍的开衩,隔着薄薄的丝袜,小心翼
翼地触摸着女人的大腿,而另一只手,则贪婪地握住高跟鞋柔软的皮面,磨娑着,
抚弄着。白色皮鞋的后跟,慢慢离开了地面,女人正踮起脚尖,勾住总经理,献
上湿湿的舌吻。
此时的卡尔加利,还是周五的傍晚。初春的小草,刚刚探出嫩芽,背阴处,
积雪还没有融化。文若下班回来,一路哼着小曲,刚走到公寓门口,就遇见了李
太太。她今天一身黑色:黑色的香奈儿连衣裙,黑色的长筒丝袜,黑色的高跟皮
鞋。发髻高挽着,气质不凡,风情万种。文若吃了一惊,问:「怎么了?干嘛穿
成这样子?」
「我在等你,文若,带我走,我们去旅馆!」李太太抑制不住激情,拉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