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钟神秀在向狱警请示通过后,就被金莎医生领回医务室,然后被她拿了块止血布,紧按在伤口上,属于按压止血。
如此近的距离,钟神秀甚至能嗅到金莎医生身上淡淡的香味。
金莎医生有着一头如金子般的长发,面容白皙五官立体,属于标准的欧美女性长相,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胜在身材玲珑有致。
在那宽松的白大褂下都能隐隐看出其完美的曲线。
怪不得那么受囚犯的欢迎。
钟神秀上下打量一遍后,在心中腹诽道。
随后钟神秀将抬头扫过整个医务室,医务室的内部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各类医疗设备都很齐全,如今仅有的几张病床上全都躺满了伤患,一旁椅子上亦是坐满了候诊的伤患。
那几位年轻的实习生正在替他们做着最简单的止血消毒工作。
光论数量来讲,现在医务室内的伤患和整个监狱的受伤之人相比,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受伤之人实在太多,大多轻伤的囚犯现在都在囚房内给他们扔了点消毒水、绷带,让囚犯自己解决,实在无法解决或者开始因感染而发烧的这些,才会被第一时间送往医务室。
其他的就等着医务室空闲下来了才会轮到。
到那时候估计好多人的伤都自愈了......
但没办法。
还是伤者太多,仅靠这么一个小小的医务室根本忙不过来。
而这也是钟神秀选择在医务室门口演这场戏的原因,他如果想要在这个时间点接触金莎医生,只能用这个法子。
否则除非他把自己的一条腿砍了,有着生命危险,那么可能这样他才会被紧急送往医务室。
但那样才是实打实拿生命做赌注,风险太高。
钟神秀觉得他在医务室门口,这招割破桡动脉分支,是属于低风险投入,但也能达成最终目的的一招。
起码他现在已经走进医务室内,且与金莎医生面对面接触了。
这就算成功。
“你这是刚刚自己割破的吧?”
金莎医生帮钟神秀的左手拇指肚上包扎好,更靠近了些,悄悄的说道。
闻言钟神秀面色不改,答道:“怎么可能,我又没有自残倾向。”
“是嘛—”金莎医生那双碧绿色的双眸轻轻扫过一眼钟神秀,在其那张精致的混血面容下停顿了片刻。
随后她认真解释道:“如果你这真是如你所说今天凌晨的伤口,那么大约已经有接近十五个小时过去,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伤口的周围必定会产生水肿。”
“但我刚刚替你包扎的时候看到了,你的伤口周围什么都没,干净的就像刚割破一样。”
听到这番话,钟神秀对金莎医生顿时改观了不少,不过被其发现这个变量,他早考虑过该如何应对,因此他顺势就开口说:
“医生你真是厉害,居然这都被你发现了。其实我今天不惜自残也要来到医务室,确实有件事相求你。”
“哦,什么事?”
金莎医生后退两步坐回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顺滑的黑丝就这么不经意间在白大褂下露出。
现在她其实很忙。
但对于面前这位囚犯甚至不惜自残的请求,她忽然很感兴趣,并且这囚犯还是位十足的帅哥...这点很重要。
“是这样的——”
钟神秀装出回忆往昔的模样,说出那他早已在脑海中模拟过数次的说辞:
“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医生的梦想,但因为从小成绩不好,没有考上医学院,之后就开始自暴自弃。甚至到现在锒铛入狱。”
“我已经在监狱里深感后悔,我看现在医务室那么忙,肯定很缺人吧,能让我来这帮下忙吗,就当让我为世界再最后做些贡献。”
仅靠这番话是不够的,钟神秀很清楚。
不过所谓谈判,其实就和斗地主一样,他需要先拿小牌试探,到合适的时机再亮几手炸弹。
总不能开局扔个王炸,那接下来制胜筹码就会少很多了。
果不其然金莎医生拒绝道:“不好意思先生,我这边实在不能让一名没有接受任何医疗培训的外人来接触这些患者。”
“我会包扎,我也会治病,我的爷爷是一名医生,我从小就在他的教育下熟读医书,对于治病还是有一定心得的。”
钟神秀对金莎医生的拒绝,立马装作激动的答道。
“你说会就会了?像你这样的我这段时间见多了,不就是想借此来靠近金莎老师嘛。”
有位青年男性实习生听见他俩的对话,走过来对钟神秀讽刺道。
因为金莎医生作为全监狱唯一一名女性,囚犯们可谓是每天都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的找各种理由靠近她。
显然钟神秀这个理由已经被人用过了。
不过钟神秀依旧神色有些激动,他拍拍胸脯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尽管考验我。”
这是他的第一个炸弹。
拥有医学精通的他,自然不会惧怕任何考验。
“好,那你说参与人体腕关节组成的骨头都有些什么?”
青年实习生一马当先对钟神秀提问道,他将钟神秀的这一席话视为了挑战。
“手舟骨、月骨、三角骨、豌豆骨、大多角骨、小多角骨、头状骨及钩骨。”钟神秀极为娴熟的说出了这些名词。
此话一出,青年实习生以及金莎医生的表情都有些微微改变。
搞不好钟神秀还真的学过,这些人体解剖知识,除了学医的,恐怕没人会去专门背。
“常见的骨折种类有什么?”青年实习生不信邪的再次问道。
不过显然他最近正在考证期间,问的都是些基础问题。
这对于现今的钟神秀而言简直就是简单到信手拈来。他不假思索直接答道:“横形骨折、斜形骨折、螺旋形骨折、嵌插性骨折、粉碎性骨折、压缩性骨折、星状骨折、青枝骨折。”
一个没错!
青年实习生满脸不敢相信,他立马追问道:“那这些骨折的常用治疗方法分别是......”
“好了哈尔。”
金莎医生出声制止着青年实习生哈尔,随后起身走向了一位躺在床上,腿部有着一道血淋淋大口子的囚犯旁边,对钟神秀说道:
“你来将他的伤口处理一下。”
“嗯。”钟神秀点点头,便迈步走上前。
一旁的哈尔见状立马反驳着:“金莎老师,怎么能让他这样一个门外汉处理病人呢!”
说实话金莎医生也有些懵,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其实钟神秀先才回答的那些基础解剖知识,对于整个医学的海洋而言,只是皮毛中的皮毛。
没有经过系统培训的人,只要学上一段时间自然就都会背了。
只是......钟神秀那时刻展露的那股从容自信,却让她极为好奇。
她对钟神秀这位俊俏囚犯,很感兴趣......
见金莎医生并未回他,哈尔刚欲再反驳两句,却在钟神秀那行云流水的操作下直接闭嘴了。
钟神秀将手中碎石放在一旁,拿起小刀及缝合针,就开始对囚犯那血淋淋的大口子处理着。
消毒、坏死组织的切除、缝合、甚至连那最后包扎完后的小蝴蝶结。
都是那般的行云流水与完美。
尽管他的左手受伤了。
但没几分钟,钟神秀就将这位病人的伤口给完全处理好。
这等流畅度与速度兼备,恐怕就连金莎都做不到。
周围实习生还有金莎医生顿时都有些看傻眼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钟神秀先才说的居然是真的!
随后钟神秀扭身向金莎医生问道:“我可以留在这帮忙吗?医生”
不过金莎医生还是有些犹豫,她说道:“这种事我需要向上面报备一下......”
但这在钟神秀的眼中,无疑预示着:
有戏!
钟神秀心中一喜,随后——
他要搬出一锤定音的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