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纠结(1 / 1)

[欧巴]

温溪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就如同置于轻飘飘的云朵之上,软绵绵的,晕乎乎的,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动弹,甚至于无法思考……

男人依旧神志未清,但幽深的瞳孔似乎又烈火在焚烧,相触时那种柔软芳甜的滋味令他发了疯一般着迷

这早已是他日日夜夜煎熬下滋生出来的心魔。心魔一朝得以释放,他无法控制,也不想再控制。

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去唇/chi/相依,去相亲吻,几乎是想将怀里的女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温溪被亲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脑子里晕晕乎乎的,男人如捧着至宝一般托着她的后脑勺,随着那炽热的吻在不断地加深,不断地加深,温溪很不争气地浑身酥ma了。

原本小心翼翼抵着男人胸膛怕他乱来压到他伤口的两只手臂渐渐地软了下去,任由他凶狠地辗转汲取芳香。

温溪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混混沌沌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这男人,吻/技倒还听高超的嘛,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好像磕破了她的唇,现在有些火辣辣得疼。

鬼使神差地,她就闭上了眼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出回应。

不够,远远不够……

男人双目泛着疯狂的红,只凭着本能去汲取,越发深入,心中的魔一朝得到释放,便汹涌肆虐,他不再只满足于此,一双还再因高烧而滚烫的手开始不自觉游离向上。

几乎是颤抖和不受控制,用力那么一扯,便扯开了温溪质量不怎么好的宫女服的衣襟。

随着“嘶啦”一声衣帛si裂的轻响,紧随而来喷在温溪颈间的灼热气激得她浑身一震。

神志随即恢复了清醒。

温溪脑中一片轰鸣,她在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刚刚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覆在她上方的男人是秦敛?

可是,又怎么会是秦敛呢?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和秦敛,他们两个,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以,不可以的!

这些念头在温溪脑中一一划过,手上的动作快过脑子,她在顾不得别的,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然后头也不回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的时候和正准备要进屋的陈平对面碰了个正着,陈平瞪大了双眼,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觉自己身边挂过一阵风,眨眼间人就跑出去没了影。

而床榻之上,秦敛直到被一把掀翻在旁,这才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看到那仓皇逃离的纤细背影,他下意识就像伸手伸手去拉回。

可是任凭他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努力,也只是指尖堪堪触及温溪逃离时甩起的衣摆,而他则是一个失力直接狼狈地滚下了床榻,左胸处的伤口因这番大幅的动作而瞬间完全崩裂了。

门口的陈平本来一脸懵地望着温太后慌张逃跑的背影,听到里间的动静转过头去,瞬间被惊骇到,赶紧跑过去想要扶住秦敛,“哎哟哟,爷,这是怎么了?您怎么从床上摔下来了,刚刚……太后娘娘怎么跑出去了?发生了何事?哎呦我的天爷喂!伤口伤口!爷您的伤口!”

秦敛一把挥开陈平,望着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原本被烧红的面色一下变得惨白,紧咬着牙关,通红的双目似要滴血,嘴里模糊地喃呢着就在他身侧的陈平都无法听清的话,“怎么……怎么办,该怎么办……”

陈平看着他这般模样,都要以为他家爷这是入了魔障了,被吓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谁知就在这时,只见秦敛突然面色一变,一股滔天而来的剧痛自他左胸的伤口处窜入四肢百骸,沿着浑身的经络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

秦敛痛得面容都要扭曲了,整个人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痉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气血在诡异且极快的逆行,胸口剧痛翻涌,血腥之气朝喉间聚集,然后他再也忍受不住,嘴一张,哗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一旁的陈平被吓了一大跳,看着那呕出来的鲜血,被吓得吱哇乱叫,“爷……爷爷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吐血了?我我我……我这便去喊太医……”

秦敛已经疼得在地上瑟缩成一团,却还是抖着手一把拦住了正要起身咋咋呼呼出门去喊太医的陈平,他说话时牙齿都在上下打颤,“等……等、等一会儿,再等……再等一会儿,她那般模样才……才刚跑出去,这里不能……不能这么快就大动静引人来,她会被人瞧见的,再等……再等……”

说着,又是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吐出来。

陈平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是听话地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原地急得团团装。

……

再说从屋里狼狈逃窜出去的温溪。

一时间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脑子短暂性地罢工,她根本无法他想,出了寝房后便闷头直往外冲,一门心思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而原本在奉慈殿大门口角落里等着温溪的祥生,见她风风火火地冲出来,以为自己主儿探望完了秦大人出来了,刚想开口招手,却见人直冲冲地从他身边略过,快速跑出了奉慈殿的宫门。

祥生刚要喊出口的音在喉咙口卡顿住,感觉不大对劲,仔细回想了方才自己主儿冲出去时候的模样——发髻散乱,唇边口脂晕染模糊一片红,衣襟被撕开了好大一块,他仿佛还隐约看到了锁骨上吊着的那一截肚兜绳……

祥生只觉心口一窒,猛地瞠圆了惊恐的双眼,嘴巴都长大了,两股战战,停在原地看看奉慈殿内殿的方向,在看看自家主儿消失的方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进殿去给那轻薄他家主子的登徒子一刀好还是追着他主子离开好。

夭寿啊!这是要出大事了呀!

最终,祥生公公脚一跺,拂尘一甩,做了选择,朝着温溪跑走的放下尽全力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压低了声线嘶吼,“主儿求您快停下啊,别乱跑了!”

天杀的,这要是跑出去碰上个人再被认出来,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

不过祥生毕竟是个干惯跑腿的男人,没花多少时间就追上了温溪,然后将依旧处于风中凌乱中的温溪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祥生掩护着温溪一路抄偏僻的小路走回坤元宫,幸运的是这期间他们一个人也没碰上。

等回到坤元宫,入了大殿便是自己的地盘,温溪的顾忌也没有了,捂着自己的衣襟直接冲回了自己的寝殿,然后随手把寝殿门从里面给栓上了……

翠谷几个原都在大殿里,见自家主儿披头散发一身狼狈地从外面冲回来谁也没理埋头就冲回了寝殿,皆是错愕不已,过去想要敲门,又发现门被反锁住了。

翠谷性子最是急躁,拍了几遍门里面毫无反应,急得直跺脚,冲着后跟上来的祥生急切问道:“这……主儿这是遇上何事了?不是刚去了奉慈殿,回来怎成了这样?祥生哥你是怎么看护主儿的?”

祥生心中一声苦笑,却是没有开口,他都尚且无法完全回神,但不论如何,但凡主儿没有先表露些什么,这件事他就是到死也得烂进棺材里!

寝殿里,温溪不理外边的拍门声和说话声,整个人扑倒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儿罩了起来。

躲在黑暗狭小的环境中,温溪这才慢慢地平息下来剧烈的喘息,心脏却还是在一阵阵地狂跳,不知道是因为一路回来跑太急的缘故,还是因为方才奉慈殿里发生的一切。

一回想起奉慈殿的那一幕,温溪就止不住的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她裹在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过了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被咬破了的嘴唇,总感觉上头还残留着那个男人滚烫的温度……

甚至嘴角开始慢慢往上翘,才翘到一半她猛地僵住了,她狠狠咬住另一半没有被咬破的唇在心中暗啐自己一口,明明连儿子都生过了,怎么现在还把自己弄的跟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

丢人!幸好没人看到。

温溪不自觉弓着身体缩得越发,可有转念一想,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将自己完全闷在被窝里,就这样闷了良久,最后实在是憋闷不住了,猛地掀开了锦被,起身下床走到了妆奁前坐下。

在被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银镜中,整整地望着自己此刻的模样,发髻里一缕缕的散出发丝,两颊飞霞,衣襟被扯破,仔细一瞧靠近锁骨的位置还隐隐有个吻痕的暧昧印子,涂得口脂也被亲得乱七八糟,嘴唇还破了皮有些微肿,因为突然别吓,激得眼中水光涟涟,再加上银镜略略迷蒙的反射效果……

这模样,看到的估计就没有人不会想歪。

还真是……

温溪不忍直视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觉得自己掌心感受到脸颊的温度是一片滚烫,心脏依旧在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可……这到底又叫什么事儿呢?究竟是怎么搞得就变成这样了?

他们一个新晋的当朝年轻太后,一个万人之上且未曾娶妻的权臣,他们两个要是真有什么被发现了,朝野上下,喷出的唾沫星子能把她俩给淹死……哦对了,还得加上她儿子!

温溪的手逐渐往头上移,手指揪住自己的发根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个什么章法?!她要疯了!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安静了好一阵子之后又响起了犹豫的敲门声,而后是祥生欲言又止的声音,“主儿,那个……那个奉慈殿刚刚又喊了太医,说是……说是秦大人的伤口又裂开了……”

温溪拔自己头发的手一顿,无言以对,就刚刚那架势,最后还被她推了一把,不裂开才怪,不过……反正就不是她的错!裂开了也不能怪她!

门外听着温溪没什么反应,顿了还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下去,“太医开了些方子后便离开了……太医离开后,听说……听说秦大人派人去了承乾宫,禀明陛下说是……说是想要出宫,刺客也已招供,继续待在宫里不大方便,秦大人请了陛下出宫,陛下还亲自去了奉慈殿一趟,大约是想劝秦大人留下,可没劝住,便也同意了,这会儿……这会儿奉慈殿那边大概是正在收拾……”

温溪着实愣了好一会,她定定地看了这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大概就是那人高烧烧糊涂了才那么做的吧,瞧这般急切地准备出宫,想来他也是尴尬了,这样也好……

于是她轻轻出声,“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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