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别扭(1 / 1)

[欧巴]

“赏……赏赐个美人?里外操持?”

温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有点转不过弯来,愣愣地重复儿子的话。

赵宸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亲娘越来越不大对劲的情绪,反倒越说越亢奋,“对啊,给他赏赐个美人,我觉得比赏他别的金银珠宝都来得要强,我记得尚寝局里有好些专门备着的那些司寝宫女,找个貌美且琴棋书画都精通且性子温柔和善的,给秦敛送过去,这事还得母亲你多操心操心。”

温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我?叫要我操心给秦敛送个女人?”

赵宸丝毫没有危险已降临的警觉性,还在那里小嘴嘚吧嘚越说越起劲,“嗯,儿子这不年纪还小嘛,司寝的事我不太方便过多插手,还要劳烦母亲您多费心,哦对了,还得选的贤惠一些的,最好能替秦敛操持家务的,毕竟他现在都没有正妻,若实在挑选不好,母亲您看着办,多送几个也无妨……哎呦呦妈你干什么?疼啊啊——”

温溪一把拧住熊孩子的一只耳朵狠狠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气得脸都红了,“你还知道你年纪小啊?我看你也挺懂的嘛!一天到晚正事不学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倒是很在行啊臭小子!还热热锅暖暖床、司寝局挑美人……你说你都哪里学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赵宸被拧着耳朵躲闪不得,歪着半边身子疼得吱哇乱叫,“我我……我我也只是说说,这不想让母后去操持嘛,我没想插手,从前父皇在的时候给王公大臣上次美人不也有母亲您经手的嘛……啊啊啊啊啊疼——母亲您轻点……轻点,我错了知道错了。”

耳朵被越拧越紧,赵宸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道歉,根据以往的经验,但凡他娘这只母老虎生气的时候,甭管谁对谁错,先道歉就准没错!

这时候后原本已经退下去的林秋娘、翠谷等人听到母子俩的动静都纷纷出来,也不敢上前,只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

温溪看着儿子真的被拧红的耳朵,这才悻悻地松手,斜睨一眼挣脱后就立刻缩到了林秋娘身后的儿子,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是秦敛本人透露了这般意思?”

赵宸的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不,不是的,他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想的。”

温溪冷哼一声,眯眼打量着儿子,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作业太少的缘故……”

说着她朝儿子冷冷一瞥,“既然这么闲,那记得回承乾宫以后把《政史册》抄完三遍,抄完以后你要还有精力那你就要自己去赏,我才不来干这种无聊又费神的活!”

赵宸顿时傻眼,《政史册》整整三百章,抄完三遍他估计手就要残废了!他想不明白给秦敛赏赐女人这么一件完美又简单的事怎么就踩着他这个亲娘的痛脚了,居然让她发了这么大的火?

可怜的孩子连饭都没吃完,灰溜溜地就逃回承乾宫去了。

温溪顺了顺自己被气得不停起伏的胸口,也吃不下饭了,旁边的林秋娘适时宽慰,“娘娘与陛下置什么气,陛下毕竟还是个孩子,有时候总是会调皮些,娘娘莫气坏了身子。”

温溪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她儿子调不调皮的问题,就是这臭小子尽出一些馊主意。

至于说为什么给秦敛赏赐美人是叫馊主意,温溪自己也没搞明白,她就是腾地一下子上来了火气,反正她才不来管这闲事呢!要赐就让臭儿子自己去赐好了,她就看看,那男人他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温溪饭也吃不下了,几个宫人正在收拾的时候,外头有人来禀,说是南黎公主偷溜出来,现下正在坤元宫的大门口吵着非要见大召太后娘娘,外头管门的太监来问温溪见与不见。

温溪略一思索,叫人请了南黎公主进来。

阿蛮珠被引进内殿来,一路上,还是伴着叮叮当当的清脆音铃声,十分具有标志性。

她见着温溪后给温溪行了个南黎的礼,睁着晶亮清透的大眼睛声音脆响,“太后娘娘,您一直把我们关在宫里不让我们出去,我强行出来就是为了告诉太后娘娘,这次刺杀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南黎人光明磊落,敢做敢认,不是我们干的就不是!”

温溪找了个软榻靠下来,眼中含着笑意,示意阿蛮珠也找个地方做,“哀家知道,不是你们干的,是有人陷害,都已经查明了,过几日就会让诸位回南黎公主府,这几日怠慢多有得罪。”

刺客招供的事只有温溪等少部分人知道,南黎使团一直被禁军卫软禁在宫中一座空置的宫殿里,后来温溪想着为防有心人再一次利用南黎人,索性就此将他们隔起来,但也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用心招待着。

“呃?您知道?”阿蛮珠卡了一下壳,原本在腹中早已打好草稿的满肚子话一下子就被堵了。

温溪点点头,随手叉了一块奶油小方放进嘴里,“是啊,那些此刻都已经招供了,是有人想接贵国使团借刀杀人并且一石二鸟破坏两国议和,公主放心,我们可不能为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而生了嫌隙,之前一直禁着你们也是怕有人借你们的名儿作乱,还请公主见谅。”

一听说事情真相已经查明,那阿蛮珠瞬间就放心,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好说好说,既然查明了那就好……呃?太后娘娘您这……吃的是什么,为何我在大召境内这么多年了也从未见过您吃的这个点心?”

温溪一愣,然后招呼翠谷给阿蛮珠拿了一块新的奶油小方上来,“这是哀家自己做的,别地儿确实吃不到,公主若不嫌弃便尝尝看。”

阿蛮珠试探着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慢慢地品了品口感,然后双眼蹭地就亮了,扒着小银勺三下五除二就都给吃完了,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上沾的奶油,“真好吃,娘娘这是怎么做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温溪看着小姑娘单纯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惊艳,笑开了,西南那边奶制品本就少,像这样的甜点更是没有的,于是她吩咐了芳苓把工作室里还剩的所有甜点都给打包让南黎公主带上。

阿蛮珠也不客气,搔搔头对温溪笑得腼腆,“嘿嘿,那多谢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您人真好,我见到您的第一眼起就特别喜欢您,以后我在大召能不能经常来找你玩啊?”

温溪点点头,笑得万分温和,比起小姑娘的毫无城府,她感觉有点内疚,这也正和她的意,她也想和这位南黎公主交好,但却是带了目的的,自己现在看这姑娘总是像在看一株移动的大型金木犀……

这边阿蛮珠可没察觉到温溪纠结的内心,往嘴里塞了一颗泡芙,随意地拍拍手上的点心渣子,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就说出了今日过来的第二个目的,“娘娘,我想问问奥,就是您为我准备的公主府真是太豪华了,旁边的那家邻居是一座将军府,我听撒布叔叔说是您的娘家对吗?”

温溪一愣,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她点点头,“是的。”

小姑娘裂开一口白森森的牙笑得比外头的太阳还灿烂,“我之前刚住进去的时候,和我们侍女们玩飞天剑,嗯……飞天剑就是我们南黎的一种游戏,然后我不小心把飞天剑踢到了隔壁的院墙,我就翻过墙去捡。

谁知正巧碰到了一个长得好好看的男人,他坐在轮椅上,我和他打招呼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没理我,让家里的下人送我出去,我和他说话他都不说,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我长这么大,在南黎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长得就像我阿妈给我讲的故事里的男仙一样!”

阿蛮珠边说边凑近了,麦色的肌肤透着姑娘娇羞时的红晕,“太后娘娘,您不是温家人吗?那您也一定认识这个人吧?他是谁呀?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娶妻呀?”

温溪被一连串的问句给问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就听见小姑娘最后一句惊天响雷砸下来,“父王说我来大召就是来和亲的,太后娘娘,我不嫁给别人,如果这个男仙还没有成亲,我能嫁给他吗?”

隔壁温府,坐着轮椅的冷冰冰的男仙?那除了她五哥温煦言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温溪一口红茶梗在喉咙口,呛了出来,开始剧烈咳嗽,林秋娘几个忙上来七手八脚地给她顺气。

在大召这么多年,温溪习惯了大召姑娘的含蓄娇羞,像这个南黎公主一样上来就要自己指名道姓嫁人的,温溪还是第一次见,南黎人还真是韩钊说的,热情奔放火辣辣啊……

阿蛮珠看着温溪这样的反应,也有些手足无措了,“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顿时整张脸都沮丧地皱在了一起,“啊……该不会是他已经娶亲了吧?也对,你们大召人成亲都比我们南黎要早,怪不得我问他能不能娶我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像我们南黎瘴气林里的沼泽一样,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了,他是不是已经有妻子才会如此生气的?”

这个公主还真是猛,见人第一面就跟人求婚。

温溪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冲阿蛮珠摆摆手,“不不不,那是哀家的第五个哥哥,公主既然见过他了也看到他是坐着轮椅的,哀家的这个哥哥因为……因为一些意外,不良于行,也是因此才到现在都没有娶亲,看着冷冰冰,但是他人是很好的,公主你年纪小,我大召和南黎不一样,请莫要心血来潮开他这样的玩笑。”

阿蛮珠不解地眨眨眼,一脸天真,理直气壮道:“我没有开他玩笑,我就是好喜欢他,想嫁给他,既然他没有妻子,那我就可以嫁给他,我父王说了,到了大召以后,若看上了什么心仪的男子且他尚未娶亲,那我就尽管朝大召皇帝开口就行,我本来就是来和亲的。

肯定是我们主掌婚姻的拉古神在保佑我,我在南黎到二十岁都没有遇上自己心里喜欢的,一到了大召就碰上了自己的命定男子,这是拉古神在给我姻缘的诏示!”

温溪看着小姑娘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憋出一句:“你……不在意吗?哀家的这个哥哥因为双腿残疾的关系,姻缘艰难,你不会在意他双腿无法行走吗?”

就因为温煦言双腿残疾,不但原本大好的前程尽毁,与婚姻大事上,不知道受尽了多少闲话和奚落,这些年来温溪也不是没想过给温煦言找个合适的,但都失败了,而温煦言自己似乎也越来越不在意这些,这些年一门心思经商,助她在宫中的行动、养活温家一家老小。

温溪有时候会感觉到,温煦言甚至都不太自己当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看待,他就像自己是个工具人一般,为了温家一家老小、为了温家死去的人而活着,就像阿蛮珠说的那样,仙人的模样太好了,这个哥哥好到牺牲了他原本该有的人间烟火气……有时候,温溪想起来会觉得鼻子发酸。

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是满满的人间生气,眼中是她都羡慕不已的单纯和无忧,这明明就和她五哥是站在两个极端上的人。

只听得阿蛮珠还在那里豪言壮志说着爱的宣言,“嗯,他不会走路没关系,我会走啊!我俩成亲了的话,只要其中有一个人双腿会走便不是什么难题。太后娘娘就这么说定了,我是要嫁给您哥哥的!啊对了!我得去给我父王写信,告诉它古拉真身赐予我这天定的情缘。”

小姑娘来去就像火一样,呼啦啦地告辞离开给她父王写信去了。

温溪呆呆地望着小姑娘雄赳赳气昂昂离开的背影,和林秋娘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五哥的爱情来得太快,就像一阵龙卷风,反正她是有点懵了,希望她五哥能挺得住!

国宴刺杀让满京城风声鹤唳,而后又传出了当日被此刻伤到的人都中毒了的消息,更是令人心惶惶。

好在没过几天,听说温太后便拿出了解毒的方子,挽救了一干人的性命,此刻也顺利招供了。

接下来便是审理这起震惊举国上下的刺杀案,大理寺少卿宋修受命主理此案,根据大理寺的调查,真相很快渐渐浮出了水面。

让所有人敢到震惊的是,这起案子背后居然有戎狄人的影子!而且还是有人暗通戎狄,想要刺杀新帝母子,并嫁祸给南黎。

此言一处,哗然四座。

根据南黎人给的线索,大理寺找了那涂抹于暗器上的剧毒来源,很快从南黎药商那里查到了消息,一路顺着蛛丝马迹找下去,最后卖家居然锁定在了刑部尚书缪世崇缪家管家的大舅哥身上。

这位大舅哥认识很多交互朋友,据说路子很宽,大理寺抓来一问,上刑没多久人就熬不住招了,确实是缪家的管家托他从南黎底下药商那里弄来的毒药。

一个管家要这种价值千金的剧毒有什么用,其目的可想而知。

而天牢里的刺客还招认,他们能夺过禁军卫顺利入宫,也是宫里人行了方便,大理寺就将禁军卫在刺杀当夜封锁宫门时抓到的可疑人员带去给刺客指认,其中一內侍当场被认定,而这人便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女官裘嬷嬷的干儿子。

重重铁证都表明,此事与缪家脱不了干系。

而缪家人自然也不会就此认罪,极力否认。

而就在这个档口,有一群人千里迢迢从苏州赶到了京城,他们身披白孝,男女老少都有,为首的人带着一卷多人血书的状纸于宫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敲击登闻鼓。

一行人泣血鸣冤,状告当朝太皇太后缪氏一族在江南只手遮天,枉顾律法,收人巨额贿/赂,在连续六届的乡试科举中,以寒门优秀学子的卷子让一些行/贿的商贾巨富人家的考生用名字顶替。

被顶替的寒门学子们状告到府衙,而在苏州的缪氏却和苏州知府沆瀣一气,颠倒黑白,将这些学子们打入大佬,冠上莫须有之罪名,毒打致死,以此杀人灭口。

这六届乡试以来,受害的寒门学子十个手指都不够数,江南官场在缪氏的只手遮天下,混乱黑暗,**不堪。这些宫门口告御状的男女老少都是那些受害学子们的家人。

按大召律例,凡鸣宫门口的登闻鼓告御状者,不论冤情是真是假,都须得先杖三十以示天威。

那带头递状纸的是个已经满头华发的老者,三十杖下去,浑身鲜血淋漓,早已去了半条命,之后宫门大开,宫里出来了人接了一行人的诉状。

那老者在诸百姓的围观下啼血陈愿,字字血泪,闻着俱是恨声落泪,等诉完冤情,老者吐出一口鲜血来,大喊一声“请天子伸冤”后便昏厥了过去,几乎都去了半条命。

此事实在满京城百姓的围观下,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到半日,便传得满京城都是。

状纸被送进了宫呈于坤元宫案上,据说温太后看后雷霆震怒,大召历来最重视科举选拔制度,下令缉拿缪氏苏州族人,表示即便是太皇太后后亲族也绝不姑息!

通敌戎狄、刺杀天子、舞弊科举……

这条条状状罗列出来,几乎每一项罪名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任凭缪家再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或许百姓们只是为缪家人的罪行而义愤填膺,可朝野上下的人精们却都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这是代表,温太后终于要拿缪家开刀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为了卖好新帝母子,缪家人的各项罪状都被翻挖出来,有缪家确实干过的,也有缪家没有干过的……短短十几日的工夫,曾经因宫中缪太后而煊赫多年的先帝外家便倾颓了。

缪家的男丁但凡涉及以上案卷的皆被斩首,剩下的暂押天牢,等候流放,温溪甚至还让赵宸在圣旨上加了一句——“遇赦不赦”。

她留下缪家一些人的命主要是等着为以后温家战死白狼城的血案留线索。这次缪家倒台,温溪倒是收获颇丰,在缪家那里确实找了了一些当年白狼城的线索。

只是温溪明白,白狼城一案罪魁祸首还是赵韫,牵涉实在太广,不是如缪家一样,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清楚的。

她把拿到手的一些证据都誊抄一份给了温煦言,这些年来温煦言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想要洗清扣在温家人头上的屈辱罪名,香

想为枉死的烈士们套一个公道。

而此次绊倒缪家,之所以这么顺利,温溪不得不承认,全靠秦敛。

其实有很多对外公布的罪名都是特意设计的,虽然国宴刺杀案查到后来确实如温溪所料看到了缪家人的身影,但缪世崇老奸巨猾,有了上次奇莽山的教训,他自是谨慎再谨慎,不可能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

那些所谓的大理寺查明的证据,不过是秦敛根据找到的线索完形填空补充上去,让缪家人即便知道这些证据是假的,也无从反驳。

这些事温溪都不用怎么出手,秦敛就都办妥当了,甚至她连听都是儿子讲给她听的。

赵宸跟他说,秦敛传了消息给他,安排妥当了一切,又告诉赵宸需要他配合,补充好证据演好戏。

没过几天又找了赵宸说要动手了,再过了几天那男人又告诉赵宸要收网了,最后还是告诉赵宸要怎么怎么处理缪家人……

从头到尾都是找的她那才十二岁只懂点屁事的儿子,就是没她什么事,她除了中间不得不出场接了那张御状,友情出演了一下百姓口中那个“雷霆震怒”的温太后以外,就是从头闲到尾的闲人一个,所有秦敛计划的消息都是通过她儿子的口她事后才知道的。

温溪就算是再蠢也察觉到了,那个男人故意在躲她!

温溪那叫一个气啊!明明是他占她的便宜,现在她都没怎么样了,这个男人居然还在那里拧巴!有什么好拧巴的?!

为了这个,温溪特地起了好几个大早,认认真真地坐在玛瑙帘后面听政。

可是她发现,这个男人貌似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他站在所有大臣中离她最近的位置,只要秦敛抬头,两人的目光总是能时不时地透过珠帘的缝隙交汇一起,然后再各自默不作声地移开,这似乎已经成了两个人之间默契的小秘密……

而现在,这个男人板着脸垂着眼,有一说一,说完后就立刻低下脑袋挡起玉笏,下朝后就是随着人流一起离开。

温溪暗自咬牙切齿!

这日,正好几个内阁大臣和温溪还有赵宸一起在承乾宫的书房里讨论政事。

秦敛也在,温溪悄摸观察着这个男人还是之前那副死样子。

直到众人讨论完毕,准备各自离开,这个男人告退后是第一个走出门的,走得比谁都利索,温溪可以肯定,这家伙就是在躲她!

温溪咬牙冷哼一声,远远地跟在这男人身后,追了出去。

秦敛大概是还要去文渊阁,所以他玩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想来是想穿过御花园抄近路去文渊阁。

秦敛其实老早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远远地跟着他,这人跟踪的技术拙劣,他不想回头也不敢回头,只能当不知加快速度往前,等拐进了御花园的假山,脚步也因此慢了下来,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秦敛握紧了拳,低着脑袋,一咬牙,再一次加快了脚步。

原本跟在身后被这男人快脚步累得气喘吁吁的温溪再也忍不住了,拎着自己的裙摆,一跺脚,气急败坏地冲前面的男人喊了一句,“秦敛!你给我站住!”

这句话效果显著,前面的男人身形一滞,当即就停住了脚步,僵住身形,原地不动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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