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个暴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围的侍女和太监们皆是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不敢作声。
西潘国国主将手中的一本奏折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冷冷地道:“叫那人来见我!”
一个老太监缩了缩脖子,连忙答应一声:“是。”
没多久那在边关被宇文乾派人去救了的铜陵就已经带着满身的伤口跪在大殿之上。众人举目望去,只看见那铜陵周身全部都是伤口,有的因为跑得太急还有不少鲜血渗出,看起来十分可怕。
“朕看了你的奏折,你说的可全都是真的?”
西潘国主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铜陵,“你虽比不上西潘阿方在军中的地位,却也是一方统领,应当知道撒谎是什么后果。”
“是,末将说的绝对没有半点虚言。”铜陵坚决地说,“若不是末将见机逃走,现在想必定然也见不到皇上了。还请皇上看在五万大军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为他们报仇!”
大殿上有片刻的沉寂。
“皇上!”
铜陵痛不欲生地抬头,“皇上可知,我们五万大军现在只剩下两万不到,而且全部被严加看守。此乃奇耻大辱,若是我国在此时保持沉默,日后想要分割宇文王朝时定然也会吃大亏。我国出人出力,到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结局,难道皇上甘心!”
“莫要说了!”
西潘国王蓦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冷冷地吩咐身边的太监:“把西潘丁巨给我叫来!”
西潘丁巨乃是西潘国的第一勇士,何况有勇有谋,一向很得皇上的器重。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听罢西潘皇上的话语之后沉思了半晌,跪在地上道:“臣丁当不辱使命。”
“嗯。”
皇上的表情方才松缓了一些,冷冷地道:“你记住了,这二十万大军乃是我西潘送去给东胤的援兵。但若是铜陵所说的话全部属实,便立刻将东胤全部拿下!”
西潘丁巨闻言倒是犹豫了一会儿,方才慢吞吞地道:“皇上您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东胤这次毕竟是有备而来,恐怕二十万大军……”
“必要的时候,可以和宇文合作。”
皇上顿了顿,方才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宇文这块肥肉此刻已经送到了我们嘴边,什么时候吃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但是东胤眼下竟敢动手坑杀我们的皇家精锐,必须动手不可!”
西潘丁巨闻言不再多说,跪在地上道:“既然是这样,臣自当尽力而为。”
宇文王朝的皇宫。
“皇上,该起床了。”
周通站在“宇文浩南”的床边,手中拿着龙袍:“马上就该上朝了。”
“唔,你,你去和大臣们说说,有事情的写奏折,没事情的就先回去吧。”宇文浩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
“皇上,这怎么使得?要知道您在之前的几十年间可从来没有晚过一次上朝。”周通话中有话地说,“何况眼下边关万分紧急,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寒了将士们的心呢?”
“唉!”
“宇文浩南”顿时无言以对,只得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周通一眼,起身穿衣。
这大太监,真是该死!
偏偏周通像是察觉不到他的敌意一般,仍旧笑吟吟地站在床边看着他,只是目光当中也带着一丝寒意。
这几天若不是他百般替眼前这个“皇上”遮掩,只怕是文武百官早就发现了。虽说如此,太子他还是起了疑心。
“宇文浩南”慢吞吞地梳洗完毕,方才随着周通走到外面的龙椅上坐下,同时还有些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诸位爱卿,不知有什么事情啊?”
各个大臣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一丝疑惑闪过。要知道之前的皇上可是从来不这样的,难道一场大病竟然将脾气也改了不成?
“皇上,东部大军又传捷报。”王之谦在心中忧愁地叹了口气,率先说道,“四皇子带领大军所向披靡,眼下已经夺回了一座城池,实在是可喜可贺!”
数位大臣连忙上前开始说起宇文乾的好处来。
“宇文浩南”刚开始还听着,只是话越说越离谱,他不禁微微皱了眉头:“哦?照你们说的,难道大军胜了就全都是四皇子的功劳了?是他一个人打的不成?”
刚刚还在激昂地说着四皇子好话的大臣们顿时住了口。
周通老神在在地咳嗽了一声,慢吞吞地道:“皇上,大臣们也只是觉得四皇子劳苦功高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况且四皇子在边关这么久来不曾有一丝封赏,皇上您说是不是……”
周通望了一眼宇文浩南,没再说下去。
“宇文浩南”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沉了脸色道:“难道这点小事,也需要你来教朕不成?朕只是想着他远在边关,准备等着边关的事儿全部完结了以后再一块儿封赏呢。”
“是,皇上圣明!”
恭敬地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宇文厉眼神不禁闪了闪。他已经确定了,太子昨日和他说的百分之百就是真的。眼下夺位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夺了位置以后呢?
此时夺位,想必位置必然就是太子的了。何况皇后尚且还在执政,哪里便能轮得到他?想必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宇文厉这边如此这般地想着,却没注意到一个人正在紧紧地看着他。等到散了朝,走在路上的宇文厉身后蓦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二皇子且慢。”
“嗯?”宇文厉回头,惊讶地发现竟然是王铁。
王铁可是安国公的手下。自从上次军火的事情之后安国公便一向看他不是很顺眼,眼下他的属下怎么会找到了自己?
宇文厉心中转动得飞快,脸上却丝毫不曾露出一点痕迹来,而是微笑着道:“原来是王大人。据说王大人不日便要去边关,消息可是真的?”
王铁顿了顿,像是不曾听见宇文厉说话一般,笑道:“二皇子可曾听说京城新开的那家餐馆?据说味道是极好的,不如我们去看一看,如何?”
宇文厉如何不懂得王铁的意思?一面微笑,一面道:“既然是这样,我请王大人喝一杯。”
两人便说笑着离去了。
宇文王朝的军营当中。
“她睡了多久了?”
宇文乾皱眉,问道。
“回大帅的话。小姐昨夜用过饭就睡了,本以为还是到了中午会醒,只是现在都已经下午了,还是不曾醒来。”
银桃担心地说道。
“我去看看。”宇文乾一面说一面拿了一个小药瓶,有些担忧地道:“这东西是我上次来的时候师父给的,据说也有解毒的功效。若是情势实在不好,也免不得要给初儿试一试。”
银桃低了头没说话。
德全倒是欲言又止。
“德全,你想说什么?”
德全跟在宇文乾身边多年,他自然晓得德全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看了一眼银桃问道。
“宋姑娘不会无缘无故变成这个样子,定然是中了别人的手脚。”德全犹豫地说,“要我说,应该先找到那个下毒的人才是,对方定然知道这毒该怎么解。”
银桃眼前一亮。
宇文乾摇头道:“你说的这件事我怎会不知?只是银桃说的那小丫鬟实在是找不到。又没有旁的线索,要想找到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四皇子,要找到也简单,想想谁和我们小姐有仇就行了。要我说,八成又是那个宋芊芊!”银桃着急地说,“何况那宋芊芊一向想要将小姐置于死地的,这么多天却没有任何动静,怎么可能?”
“你说的却也有理。”宇文乾沉思了一下,倒还真是将那宋芊芊忘记了:“既是这样,等会儿我便去亲自问一问。”
想到了宋芊芊的,绝不仅仅是宇文乾等人。
“你说什么?钥匙不见了?”安国公闻言不禁怒气上涌,“那钥匙无比重要,从来跟着我不曾离身,只是这几日不曾用过罢了,怎么可能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国公您落在了哪里未曾发觉?”那下属有些害怕地说,“这钥匙向来待在您的身上,并不归小的保管。”
安国公深深吸了口气,方才道:“这几日我不曾去过别的地方,只有练武场,将军府和宇文乾那里。你再去问问看。若是找不到了,便以军法论处你!”
“是!”
那下属连滚带爬地去了。
只是没过两个时辰,那下属又回来了,此时的脸早已变成了苦瓜色:“回国公。练武场和将军府都说是没有,那四皇子说,说……”
“说什么?”
“他说,不如想想您是否去过了其他什么地方,比如看望病人什么的,最容易丢下东西了。”
那下属一面说着,一面偷瞄安国公的脸色。
楚襄的脸可谓是难看之极,只是却也知道宇文乾在暗示什么,只得忍着怒气道:“你去将宋芊芊和宋文驿给我叫来。”
“是。”
宋文驿还在练武场上,一时半会却也没能找到,宋芊芊倒是来的很快,落落大方地笑道:“芊芊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舅舅了。也不知舅舅有什么事?芊芊是否能够帮的上忙?”
安国公冷眼看着自家侄女,只觉得窝心无比,向来护短的他此刻竟也觉得眼前的侄女令他十分无奈,只得叹了口气,问道:“芊芊,我问你,你是否曾经看见过我的一串钥匙?”
“钥匙?”
宋芊芊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并不曾。”
“那可是军库当中的钥匙,若是被发现了的话只有死罪吗,连我也护不了你。”安国公有些焦躁地说,“你若是见到了,便拿出来给舅舅,此刻别人尚还不知。”
“舅舅此话怎讲?芊芊的确不知。”宋芊芊无辜地说,“芊芊连那钥匙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拿?舅舅实在冤枉芊芊了。若是舅舅不相信的话,尽可找人去搜一搜。”
安国公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的宋芊芊,半晌方才挥了挥手:“去搜一搜。”
顿时便有几个侍卫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朝着宋芊芊歉意地笑了笑,道:“宋小姐,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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