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靠近大楼时方才发现,大楼上的墙壁表面爬满了如爬山虎一类的植物,而且整座大厦的形状有些怪异。我正暗自诧异间,谭梦秋说道:“这栋楼的设计可谓别具一格,如果不靠近,大概会看成是一座山。不仅如此,在高空中鸟瞰,也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可以说是完美得天衣无缝。”
“这个,你也知道?”我感觉眼前的谭梦秋比身边的大厦更加神秘。
谭梦秋浅浅一笑,悠悠的说道:“我虽然是失明了,但我的第六感出奇的敏锐,周边的物事都逃不出我的感觉。”
“什么是第六感?”虽说“第六感”这个词语并不稀罕,但对它的认知,我尚且处在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
“我也说不上来。”谭梦秋说道,“不过,按你们正常人的感受来说,就像是危险来临时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或者是预感,我想,这样的解释应该是最为贴切的。”
“嗯。”我点了点头。
我们并没有立即行动,都靠在墙脚上暂且歇息,因为接下来迎接我们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火并,我们必须要以最饱满的精神去面对。
“梦秋小姐,你的眼睛是不是……”我似乎是问了一个不应该问的问题。
“你问这干什么?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谭梦秋的语气生硬,很冷,想必她是生气了。
我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说什么,想到那个头目惨不忍睹风死状,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她舒缓了语气,说道:“有些事情,你不应该问,因为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她叹了一口气,“这个秘密,是他心中最深最深的痛楚。”
约莫过了十分钟,我们解决了把守大门的守卫,自左侧的大门鱼贯而入,沿着墙壁向右边的走廊悄无声息的潜进。
走廊尽头传来音响的声音,我从墙边探出脑袋窥视,看到有一个赤膊男人正在看电视,电视里也不知道哪位歌星唱着一首邓丽君的《又见炊烟》。
我心中暗想,想不到在这偏僻的小岛之上,还有人听邓丽君的歌,可惜还是翻唱的,声音与邓丽君相比,判若云泥。我正想着,莫一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摸上去宰了那厮。
我正待上前,发现那厮身后还有一张吊床摇晃着,上面睡着一个黑汉子,那家伙睡得挺香,虽然没有打鼾,但嘴角如泉涌般的哈喇子已经表明了他正做着美梦。
我示意猛子一起上,我解决看电视的,他则让那个做梦的美梦继续。那两个人离我们的距离不过三四米之遥,这点距离对我们来说构不成丝毫的影响,当即几个跃步就窜了上去。
一首歌刚刚结束,我的刀已经割断了那人的脖子,他捂着脖子咯咯的倒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我心里暗笑,既然你这厮那么怕死,干嘛要干这种随时掉脑袋的勾当。
我猛地一个寒颤,妈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冷酷,看到别人的死亡,反倒还能笑得出来,或许,自从卷入这场风波,太多的死亡,让我的血液冷却,冰冷,甚至已经冻得僵硬无比。
解决了这两个倒霉蛋,谭梦秋和其他人很快也就跟了上来。此时我们才看到整栋大楼呈一个口字形的状态建立,正中生长一棵巨大的类似榕树的植物,植物垂下来的枝条密密匝匝的纠缠在我们的眼前,使我们在恍惚间感觉还处在原始的雨林之中。
走廊的尽头并没有通往楼上的阶梯,而是向左侧拐去,不过拐角处的一个张牙舞爪的大猩猩的标本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这个江大脖子真是个变态,不仅设计出这样一幢大楼,还拿大猩猩的尸体看家护院,不觉得寒碜吗?”猛子说道。
我也有一种和猛子同样的感觉,江大脖子的世界观肯定是无比扭曲的,像他这样的人,不知道应该称他为天才还是疯子,我想后一个称呼应该更适合,不过想想,天才和疯子之间的界线其实也很模糊。
我仔细端详着大猩猩的标本,眼前的大猩猩确切的称呼应该是山地大猩猩或者银背大猩猩,风靡好莱坞的金刚的形象就是来源于它们。山地大猩猩常见于东非的鲁文佐里山脉和乞力马扎罗山等山地云雾林之中,是一种极为濒危的大型灵长类,由于人口的增加,栖息地的破坏,还有盗猎者的捕杀,目前野生山地大猩猩的数量不足百头。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大猩猩标本有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怪异气息,我总觉得它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这时候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扭头一看,却见谭梦秋一副丢了魂一般的模样,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你怎么了?”我问道。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地摇晃着脑袋,打着哭腔说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周围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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