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况错综复杂,江大脖子的四个保镖居然是“黑色幽灵”的人假扮的,他们借此接近江大脖子的目的是什么显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几个人都已经死了,“黑色幽灵”恐怕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黑色幽灵”到现在只派出了一些小喽啰,那些有能耐的人物到现在还不曾露面,他们如此作为的目的到底有什么用意?
何书香叫我们别想太多了,如今是荷塘边洗莲藕,洗一截吃一截了,现在最好跟上江大脖子他们,前面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待着我们。
我们沿着江大脖子他们走的通道走了过去,刚走进去,我们几个人当即就懵了,因为我们的眼前到处都有入口,到处都有通道,歪过来拐过去,其中一条通道一看就是没路的,通道的尽头的墙面上有一个兽头雕像,庄严肃穆,刻画诡异。兽头既像狼头又像狮头,看上去像是两者的粘合物。兽口大张,其间黑魆魆的,里面还旋着一个蓝幽幽的光环,光环呈麻花状,缓缓旋转上下摆动,飘飘忽忽的破云诡谲。
正当我们向前欲一探究竟,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琴音,随着琴声还夹杂着几声无力的哀嚎。我们下意识的向琴声来源处奔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顾亦蕙和邹越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眼前就像是屠宰场一样,七零八落的散落着一大堆人体碎片,手足分离,身首异处,满地的血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当真是怵目惊心,惨不忍睹。
我定了定心神,说道:“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黑色幽灵’的人。”
何书香脸色发白,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她出现了!”
“你说谁?”
“五朵金花之一,琴花。”
“琴花?”
“没错,只有她才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咬文嚼字!”萧翎埋汰了他一句。
何书香解释说:“琴花在被人追击的时候,会在一瞬间在她的身后布下陷阱,她称之为琴丝,琴丝细若蛛丝,却坚韧无比,人体一旦触碰,就被其断做两截,并且传出一声悦耳的琴声。”他感叹道,“一根琴丝,一条命。果真是名符其实!”
我看了他一眼:“何书香,你懂的可真多。”
何书香不以为意,说道:“在葛老头手底下混迹了这么多个年头,他的底细我也是略知一二的。看起来,葛老头指派琴花出山,是想把进来的人全都结果了,在这样的地方,杀再多的人,也和踩死一堆蚂蚁如出一辙。”
“我们该怎么办?”萧翎问。
“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我相信偌大的金字塔之中,通向目的地的不仅只有一条道!”何书香一脸自信的说。
一行人转向了另外一条路,走过不久,只见墙壁上的那些奇怪的根系越来越稀疏,最后居然都没有了,刚转过一个拐口,就听到有几个人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前面没路了!”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紧接着说:“混蛋!又是死路,该死的!”
“天呐!我的天呐!”突然有一个人惊骇的叫道。
紧接着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们探头望过去,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已经不见了踪迹,眼前的通道果然是死路,苍黄的墙壁上四处皲裂,恍如一片干涸了的水田。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黄尘,其余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些人呢?”
“也许是我们听错了吧?”
“不应该呀,我刚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一晃眼的工夫就什么也没有了。”
何书香不敢大意,看到眼前是死路,便吩咐众人转身回去,可就在我们刚要转身,黄土堆中骤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哭声缥缈而悠远,让人感觉它并不是从那里传出的,而是打心底传出的。
邹越向来胆子小,催促其他人:“我们还是快走吧,这声音也太寒碜人了!”
何书香却不为所动,他镇定自若的说道:“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今天要不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晚上睡觉还真不踏实!”
说话的时候,只见一只苍白的小手从土堆里探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另一只,随即一个圆溜溜胖乎乎的脑袋从土堆里钻了出来。当他完全从土堆里钻出来的时候,我们看见他与普通的婴儿没有什么两样,还是那么的可爱。可是在这样的地方看到这么一个婴儿,而且是从土堆里爬出来的,一股彻骨的寒气顿时从脚底板一直蹿腾到了天灵盖,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
那婴儿转泣为笑,嘻嘻哈哈的向我们一步一步爬了过来,笑声可比哭声瘆人太多太多了,我们只觉得双腿发软,丝毫迈不动步子。
“他娘的!我受不了了!”一人端起了ak74,照着婴儿就是一梭子,子弹“砰砰”的落在婴儿的身上,登时在他身上绽开了七八朵血花,血花过后,一个个怵目惊心的血窟窿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婴儿也被子弹强劲的冲击力打飞了三四米。
“你干什么?”何书香骂道。
可是,那东西不仅没有死,血肉模糊基本上成了红烧狮子头的婴孩翻身爬起,而且在创口处突然游出不少如同蚯蚓的赤红色蠕虫,在创口之间相互纠缠着。这时候令我们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一个个血窟窿在几秒钟之内都消失不见,他的身体恢复如初,又一次向我们爬了过来。
我只感觉头皮子猛地一炸,仿佛所有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被枪打成那副模样,居然还死不了!
所有人都惊骇得一步步后退,就在这时候,一个苍老的笑声从身后倏地传来,唬得所有人失声尖叫,一个个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扭头一看,身后的通道已经不翼而飞,那里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房间,在那里房间里站着一个老头,头顶上几根白发稀稀落落的,仿佛在光滑的头颅上结了一层冰花。脸上有多少皱纹也不知道,相互交错的皱纹组成一个一个的螺旋,乍看上去,他的脸像是快要融化了一般。身上的衣服更是无数布片拼接缝补而成,既凌乱又肮脏,手中还端着一个骷髅,骷髅表面血淋淋的还挂着一些肉丝,天灵盖已经被敲开,他一边伸着又细又长的舌头舔舐着里面的脑髓,一面咯咯的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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