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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番外四(1 / 1)

翌日,火红太阳高挂碧空,屋内门窗尚掩,日光顺着缝隙漫了进来,水晶珠帘折射着,光辉夺目。

一室静谧,熏香袅袅。

大红床帷坠着,帐内,只余女子一人。

她睡容恬静,呼吸均匀,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锦被,如瀑乌丝肆意垂散在胸前。

一张小脸白嫩如玉,只是眼尾处却沾着淡淡的泪痕,鼻尖也有一点点红。

……

姜慕姻辗转醒来的时候,霍衍已经早就进宫早朝去了。

她睁着眸,怔怔地看着床樑上方层层叠叠的纱幔,昨夜里的一幕就这样闯入了脑海里,挥之不去般。

那时光线昏暗,一切都不是很真实。

净房中那一盏烛灯不是很亮,但里头本便不宽敞,烛火一照,什么都看得清楚。

……他后来没有抱她出去穿鞋,只是站在身后抱着她,他周身硬朗,铁臂一般,她挣脱不开。

霍衍一贯待她耐心又体贴,一遍又一遍哄着她,最后不忘拿着柔软的帕子再一点点帮她擦干,但姜慕姻还是哭了。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怎么。

霍衍将她抱回床榻,见她哭得鼻子红红的,整个人羞恼得直哆嗦,多少有些心疼,便又拉着她的小手边吻她,边安抚她夫妻间这些都是常事,他们本就亲密无间。

所以这真的是常事吗?

姜慕姻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从小受的良好礼教正一条条逐渐崩坏……

屋门吱吖一声被人推开,杏儿的声音在床帷外头传来。

“小姐您醒了吗?”

姜慕姻敛住心神,扶着额,慢慢撑着身子坐起身来。

她刚嗯了一声,床帷就很快被人掀开。

杏儿领着好几个女婢围在床榻边上候着,见她坐起身了,忙拿过身后女婢呈着的帕子,伺候姜慕姻洗脸。

“小姐,今日要快些,宫中来人召您进宫了。”

姜慕姻怔了下,“宫中来人?”

杏儿扶着姜慕姻下榻,点头道:“是啊,皇后娘娘召您进宫,这会宫人正在外头等着您呢。”

皇后娘娘?

姜慕姻由着杏儿和女婢给她更衣,闻言柳眉轻轻一拧。

若是太后召她进宫倒还是常事,可竟然是……皇后?

她与皇后可素

来没有什么往来……

因宫人在将军府里候着她,姜慕姻也不敢耽搁,收拾完就进了宫。而虽是皇后娘娘的传唤,姜慕姻进宫后还是先到寿康宫拜见了太后。

太后一贯疼她,无论如何,按着规矩她既然进宫了,就应当先去看一眼太后。

而太后的确也好几日不曾见姜慕姻了,一来是前一段时日,姜慕姻“卧病在床”不宜见人,太后便只好作罢;

二来太后是真心疼姜慕姻,多少也是心里愧疚,原本想着为姜慕姻与元泓二人赐婚,堂堂四皇子妃的身份也算是弥补了她,弥补了顾婉柔……谁知却横空闯出来一个霍衍。

霍衍虽位置辅国大将军,可在太后眼里,到底也是一粗野武将,绝非良人。

只是天子却十分倚赖宠信这位大将军,要什么给什么。

那时宫宴上见霍衍难得主动求一美人,天子二话不说就拟了圣旨,太后想拦都拦不住,私心里便觉得有点愧对姜慕姻,也就少再召见她。

今日太后见姜慕姻进宫后竟主动到寿康宫探望她,自然十分高兴,姜慕姻本只是想拜见一下太后便去皇后宫里,毕竟是皇后召见,谁知却被太后扣住。

太后大手一挥,直接命兰珮去同皇后说一声,让皇后等着,她老人家要好好和慕姻说会话。

而皇后那边一听,也忙派人来回话,只说让老祖宗与姑娘随意,凤仪宫的事一丁点不打紧。

眼下一个上午过去,姜慕姻依旧呆在寿康宫,她坐在太后身侧,手一直被太后牵着。

太后子孙不多,公主尤其少,而今年迈上了年纪,多少有些孤寂,便一直拉着姜慕姻絮絮叨叨地说话。

先是问她近来如何,又关心她在将军府过得可顺心,最后还说大将军若是待她不好,尽管来与她老人家说,她定当为她做主!

姜慕姻一一应下,只说自己过得极好,太后无需担心。

太后听姜慕姻这样说,似才安心下来,可看着跟前女子这张小脸,太后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叹了一声,突然不说话了。

姜慕姻也没开口,静静坐在太后边上。

她本便不是个多话的,自从知道父亲与太后的事,更与太后亲近不起来。

只是她懂得礼数。

半晌,太后才又抬眼,可一看姜慕姻,却忍不住轻叹出声。

太后倾身上前摸了摸她的小脸,缓声道:“哀家仔细想来,不如哀家去求皇帝,让皇帝破个例,把国公爷的爵位袭承给你……”

姜慕姻一愣,微垂下眸,不着痕迹避开太后的手,轻声笑道:“自古爵位传男不传女,太后莫为慕姻叫陛下为难,免得伤了母子情分。”

先前太后就曾提出要认她为义女,但那时建平帝就不甚乐意,姜慕姻原来不知何故,但如今想来也懂了些。

天子恐也不想见到国公爷与太后太过亲近。

姜慕姻一番话说得得体又体贴,可她越懂事,太后心里越不好受。

“倒也不为难。”太后拍了拍女子的手背,笑道:“国公本就子嗣单薄,这侯爵虽不能封赏给女子,可也少有传给庶子的,你身为国公嫡女,让皇帝封你个郡主也是行得通的。”

以往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先例,规矩都是人定的,左右不过帝王的一句话。

姜慕姻听得倒也沉默了片刻,父亲是国公,因无嫡子,又不愿再娶,不得已之下庶子姜庭辉才可以袭承侯爵。

如今太后要让皇帝破例封她为郡主……虽说侯爷与郡主身份略有差一二,郡主若论与皇室亲疏还要更尊贵几分,只是……

太后见姜慕姻不说话,便又问了句:“好孩子你意下如何?”

姜慕姻抬眸就见太后关怀至极地看着自己,好似只要她一颔首,这件事就成了。

但其实那个爵位她眼下并不在意。

若她没遇上霍衍,没嫁给霍衍,需要独自一人操持整个国公府,她可能会欣然应下谢恩。

而今实没必要承太后这个恩情,与皇室亲近也并非她所愿。

世间之事有得就有失,要懂知足。

思及此,姜慕姻便只与太后说道此事还是要回去问父亲的意见。

她没有一口回绝,说得至情至理,太后含笑点头,不再说什么,可一想到姜齐渊,心底深处又止不住难受起来。

流年似水,匆匆而过,而今回头想来,她与姜齐渊之间便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孽缘。

他们自小青梅竹马,早已暗生情愫,年少之时,她也曾一度以为自己长大后必定会嫁给他。谁知后来

造化弄人,父亲为了稳固家族势力,将她送进了宫。

也是她狠心,先与他说了一别两宽,让他断了念想。

岂料后来先帝驾崩,宫变混战之际,她兜兜转转一圈,竟也才发现身旁无一人可依可靠,最后不得不去求他姜齐渊相助……

中间之事错综复杂,局势所迫只是其一,但终归姜齐渊还是抛下一切帮了她。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帮她一忙,却害得发妻顾婉柔命丧黄泉。

顾婉柔是个好女子,心性极其单纯,远嫁京城,不过只因一心一意爱着姜齐渊,这一切她都知。

这场政变本来就与顾婉柔毫无干系,她是最无辜的一个人,却落得一个怀胎十月惨死的下场。

而自此姜齐渊便也再不愿见她一面,真真是与她一别两宽了……

说到底,这所有的罪孽都是由她亲手造成的,又怨得了谁?

太后有些伤神,边上兰珮看到太后脸色不大好,忙上来问:“太后您可是哪里不适?”

姜慕姻一听也站起身来,太后却没说什么,只是摇头摆手,见姜慕姻站在边上候了许久,也不多留她了。

“时候不早了,皇后召你进宫定也是有事同你说,莫叫皇后等急要恼你,你且先过去凤仪宫吧。”

太后很体贴她,姜慕姻点头应“是”,想行礼告退的时候,又被太后亲自扶了起来,又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句:“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哀家……”

太后不是恶人,她礼佛多年,觉得是罪过,便总想竭尽弥补,以求心安。

但很多事情,往往错了就是错了,是弥补不了的。

姜慕姻没说什么,同太后淡笑点头,退出了寿康宫。

只是女子眸中的那抹浅笑,自始至终,也未及眼底。

兰珮亲自送姜慕姻出了寿康宫,又吩咐宫女好生领姜慕姻过去凤仪宫。

皇后本是一大早召姜慕姻进宫,谁知人却在寿康宫里呆了大半日,太后要留人,她没资格动怒,但等久了脸色也不是很好。

且偏生她今日叫姜慕姻前来相谈之事,还不可在太后跟前说,便只能在宫里耐着性子等着。

眼下姜慕姻终于来了,皇后倒也笑脸相迎。

而姜慕姻进了凤仪宫后才发现今日这宫里十

分热闹,皇后娘娘左侧下席还坐着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出自皇后,这两位皇子妃自然与皇后要亲近些。

姜慕姻行至皇后跟前,跪地行礼,皇后忙笑着叫她起身,又命人赐座,奉茶奉糕点。

姜慕姻起身后也按规矩与对席的两位皇子妃点头行礼,谁知腰还没弯下,就听得二皇子妃开口,“快快起身,不用多礼。”

而三皇子妃也当即符合,叫她快坐着就好。

二人笑盈盈的,热情之至,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殷勤劲。自国公府失了势后,几位皇子妃高高在上,可从未屈尊与自己往来。

姜慕姻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然看出几分端倪。

只怕是二皇子三皇子在霍衍那里吃多了闭门羹,无可奈何,便寻思着从她这里下手。

姜慕姻坐下后,皇后又笑着开了口,问了她一句。

“嫁给霍将军后一切可好?”

因她新婚,大家无一例外是关心她婚后如何,姜慕姻已然习惯,含笑点头,“谢娘娘关心,慕姻一切都好。”

中宫皇后是出了名的娴淑大度,待人一贯温和可亲,听得姜慕姻这样说,眉眼弯了弯,十分和蔼:“这就好,本宫那日见陛下为你与霍将军赐婚,还担忧了好一阵。”

姜慕姻淡淡一笑,正要应话,又听得三皇子妃很快出声符合:“可不是吗?先前儿媳听闻慕姻要嫁给霍将军,心里也是替慕姻担忧得紧……”

她说着一顿,看了一圈众人,又看着姜慕姻,压低声音继续道:“原想着霍将军与我们出生到底不同,就平日吃穿这些小事,定是不如我们精细,只怕慕姻嫁过去二人少不了要磨合一段时日……”

三皇子妃看着她说得一脸关怀怜惜。

姜慕姻却是听得微愣,一时还真不知如何接这话。

这些人能替她想这么多,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而她还未开口,二皇子妃又出了声,“可这世间夫妻哪有不需要磨合的,依我所见,霍将军是极好的。”

三皇子妃却又赶紧点头,话锋一转,符合笑应:“听你这样一说,我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仔细想来霍将军英勇善战,军功累累,素有战神之称,又深受陛下倚重,京中众人本便仰

慕,再说如今摘下面具,瞧着还是个英俊的,慕姻与霍将军也算门当户对,般配至极……”

这就又般配至极了?

姜慕姻柳眉轻抬,二人一唱一和,倒省了她寻思如何应话,索性就端起边上的茶盏,轻饮着茶,面带浅笑,一句不言,由着二人说。

而皇后见她这般才喝断了两位儿媳,淡淡开口:“时辰也不早了,慕姻等会还要出宫。你们二人求了本宫许久,本宫今日也算帮你们把慕姻请进宫了,若有正事,便快些说。”

皇后还是要直接些,姜慕姻柳眉微挑,将茶盏放下。

而这时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才停了下来奉承,可二人看着姜慕姻,犹豫了会,一时竟又都不知如何开口。

这两位身份尊贵,平日里都是被人求的主,如今想求人,多少有些局促。

姜慕姻神色淡然,眼下连猜都不用猜,两位皇子妃势必是为了让霍衍在天子面前举荐自家夫君去坐镇塞北一事,而霍衍油盐不进,二人才会寻思着从她这儿下手。

这些事在京中世家间都是常事,姜慕姻见怪不怪,只是微微有些惊讶此事连皇后娘娘也如此上心,居然直接出面把她诏进宫来。

她正想着,二皇子妃斟酌许久,终于出声。

“慕姻。”

姜慕姻闻言抬起眸,就见二皇子妃笑容满面,亲自站起身来,行至她跟前,而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同她笑道:“这封信乃二皇子亲笔,恐要劳烦你带回去给霍将军。”

而三皇子妃见之也急忙起身,如出一致,也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书信行至姜慕姻跟前。

两个皇子妃都站到自己跟前,卑躬屈膝的,姜慕姻断然没有再坐着的理,便也一并站起身来。

她眼眸淡淡扫过二人手中的两封书信,一顿,微笑抬头,明知故问:“既是给霍衍的,为何不直接交给他?”

“是想啊!可霍将军他不收啊!”三皇子妃一激动起来竟直接脱口而出。

姜慕姻眉稍轻抬。

二皇子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却又很快拉着姜慕姻笑道:“慕姻你肯定也是知道的,陛下惯来倚重霍将军,将军事忙……这不听得眼下霍将军还在御乾宫,我们这才不得不托你转交。”

二皇子妃

亲切地挽着她,又道:“你不用担忧,左右也不过是两封信,并非什么厚礼。”

姜慕姻默不作声把手抽出来,退后一步,看着二人手中的信封。

确实不过是两封信,信里兴许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但旁人会如何猜疑二皇子三皇子同辅国大将军往来的书信内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霍衍可以直接冷面拒绝,一个皇子不见,不代表她在皇后这里可以。

姜慕姻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此信慕姻私下收了恐不妥……”

“这就两份信,能有何不妥?”三皇子妃笑了一声。

她们不送厚礼只送两封信,就是打定姜慕姻今日无论如何不能拒绝的主意,而这等关头只要霍衍收下信,好似与二皇子三皇子有了往来即可。如此一来,文武百官自然会暗自猜疑,而后识相站队。

三皇子妃正满心欢喜想着,却突然听得女子怯声开口。

“你们不知,霍衍他……一贯十分难说话……”

她垂着眸,小脸苍白,那一点眉心拧得紧紧的,“慕姻若今日私自收下了,别说转交,只怕霍衍知道了定然就已经不悦。而他不悦起来……”

女子咬着唇瓣禁了声,一副难以言说的模样。

姜慕姻身份不低,娇贵傲气,很少这般模样,竟似畏惧着什么。

众人听得都愣了住,一时竟不知能开口说句什么,只怕姜慕姻说婚后一切都好只是场面话……

霍衍本就是出了名的残暴嗜血,丝毫不近人情,二人这段婚事众人一直都不看好,连市井百姓都在心疼这位娇花一样的大小姐。

只是没想到大将军竟真舍得……?

皇后默了片刻,看着姜慕姻这般,只怕这信收下还真不一定能到霍衍手里,她拧了下眉,开口道:“罢了,你们就别为难慕姻了。”说着便摆手让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先回去坐着。

见姜慕姻还站着,便也叫她坐下,而姜慕姻刚坐下,皇后又很快开口,感叹道:

“慕姻这孩子性子好,最得太后老人家喜爱,本宫见着也欢喜。”皇后说着一顿,看向两位儿媳,淡声吩咐:“你们二人平日也该多与慕姻往来才是。”

姜慕姻是将军夫人,要与她往来,少不了上将军府

的门。

一来二往,多少也就亲近些。

并非一定要从霍衍那下手。

二皇子妃反应过来皇后话里的意思,忙起身应道:“儿媳谨遵母后教诲,日后定多去找慕姻。”

三皇子妃还傻愣着,但见二皇子妃如此,也忙起身道:“儿媳也定会多与慕姻学习。”

皇后这才似满意了,而其余的话也不用她多说,二皇子妃当即又看着姜慕姻玩笑似的开口:“想必慕姻总不至于把我俩拒之门外?”

把话说绝了就没意思了。

姜慕姻淡淡一笑,迎上二皇子妃的目光,“二皇子妃言重。”

因先前姜慕姻在太后宫里留了太久,见日头快要落下,眼下皇后便也不久留她,只派人先行送她出宫。

宫道庄严肃静,红墙绿瓦,边上只有几个打扫太监,见人过来,自觉转身面墙回避。

姜慕姻被宫女领着往宫门口走去,谁知行到半路上迎面撞上了傅蓉,兵部尚书府的蓉三姑娘,如今的四皇子妃。

傅蓉看到她也是微微一愣,见姜慕姻左右的宫女是皇后宫里的人,心下了然,忍不住冷笑一声。

二人对视一眼,姜慕姻懒得搭理,直接抬步往宫门口走去。

傅蓉见之当即快步跟上前去,原想呵责她好生无礼,可转念一想,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都出手了,她没理由什么都不做。

这样想想,她便暂时压下怒气,换上笑脸,快步走到姜慕姻身侧,笑问:“你今日竟进了宫?”

这是一句废话。

姜慕姻扫了傅蓉一眼,继续往前走去,没应声。

傅蓉向来高傲,奈何总在姜慕姻这里吃瘪,偏生这位她不知为何总是得罪不起,以前是现在依旧……

傅蓉忍了忍,跟上前去,看着姜慕姻压低声音,憋出句:“怎么?可是皇后替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寻你来的?”

姜慕姻这回连瞧她一眼也不瞧,她今日说了太多话,无关紧要的人,她不想再开口。

傅蓉却依旧不依不饶,跟在她身旁,“你也不必如此瞒着,我知她们必定是要你回去给霍将军吹吹耳旁风,让陛下派二皇子或是三皇子前去塞北!”

姜慕姻走到宫门口,终于脚步顿住,扭头看了一眼傅蓉。

“还有事?”

傅蓉一愣,但很快笑道:“我自然有事。你我到底比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要熟识,既然你帮了她们,是不是自然也该帮帮我?”

姜慕姻顿住,看着傅蓉微微勾唇淡笑,不答反问:“你我熟识?我怎不知?”

傅蓉愣了下,她与姜慕姻绝对算不上交好,但因为家世相当,自小便在大大小小的宴席上碰过面。

可如今被姜慕姻这样直接一问,她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傅蓉应不出声,姜慕姻也不打算再搭理她,可她转身正要走向将军府的马车时,却又被傅蓉给生生拽了住。

“你且等等!”

傅蓉看着姜慕姻身后大步而来的男子,心中冷笑,不自觉阴阳怪气起来,

“虽说你我算不上多熟识……”她一顿,看着姜慕姻,故意阴阳怪气道:“可这说到底是帮四皇子的忙!”

傅蓉只要一想到元泓娶她后还心心念念惦记着旁的女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上次军中急报传来嘉裕关战败,霍衍生死不明之际正是她与元泓新婚之时,却不料堂堂四皇子竟在得知此消息后,当即不管不顾就想进宫再向太后求娶姜慕姻。

从那时起,她才知道她的夫君心中原来一直藏着旁的女子。

傅蓉也是骄傲之人,为着这事,与四皇子二人没少吵架。

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口闷气,如今恨不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闹姜慕姻和霍衍一并去不痛快。

傅蓉看着跟前什么都还未察觉的女子,突然勾唇一笑。

“姜慕姻,这四皇子的忙你总不会不帮吧?”

这话怪异,姜慕姻柳眉蹙起。

“我为何要帮?”

她掀眸看着傅蓉,声线微冷,“四皇子与我有何干系?”

“你别装的什么都忘了似的!”

傅蓉冷喝一声,看着姜慕姻冷笑,“先前四皇子多次约你共赏字画,就说如今四皇子书房里还有好几张你的画像,此等情分你也不帮?”

姜慕姻没想到她身为四皇子妃能在宫门外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脸色沉了下来,可看着傅蓉正要开口时,肩头却突然间被人一揽,整个人就这样被带进了怀里。

姜慕姻微愣,偏头便见霍衍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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