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孙无忌的做法比起来,房玄龄算得上是个君子,他只是从明面上对付辩机,然而,长孙无忌为人极为狡诈,他对付辩机的办法更加阴毒。
长孙无忌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谁要惹上了他,不扒层皮也要被撕下一块肉。
此时的长孙无忌也已知道了五原城发展的十分顺利,辩机在五原干得风声水起,长孙无忌当然不能容忍辩机发展壮大,立下功劳,他已下了一盘大棋,现在,就是到了动用暗中布置的棋子的时候了。
想到这儿,长孙无忌一挥手,一个英气逼人的青年来到了他的近前,正是长孙无忌的次子长孙涣。
“涣儿,你立即去塞北,将五原的事解决一下。”
“是!”长孙涣一拱手,转身而出。
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长孙无忌缓缓站了起来,双后负于背后,双目微眯。
“辩机啊辩机,想不到在这种环境中,竟然让你脱颖而出,不过,你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用不了多久,你必人头落地……”
朔州城,已是夜间,无数的人流返回住处,吃着胡饼,喝着肉汤,一个个脸上尽是满意与享受之色。
唐朝时候,胡饼已经普及,胡饼被烤出来,上面撒着芝麻粒,再配上新鲜羊肉熬成的肉汤,特别的美味。
刑徒赵六大口的喝着滚烫的羊汤,一旁的伙夫朱七就说道:“赵六兄弟,不用急,慢慢喝,陶大人吩咐过了,说你们上工天天干重活,一定要吃好,汤和饼都管够!”
那刑徒一听这话,将碗一放,两滴眼泪却掉了下来。
朱七一看赵六流下了眼泪,心中很是诧异,口中道:“赵六兄弟,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怎么还流眼泪了呢?”
赵六用满是污垢的袖子抹了抹眼泪,眨了眨眼睛,这才哽咽的说道:“七哥,你是不知道啊,我从小长到大一直挨饿,只在八岁那年,财主家过大寿,我妈给财主家帮工,给我带回来一块肥猪肉,那是我这二十年吃的仅有的一次肉。”
“可是到了五原才十几天,我就吃了三顿羊肉了,还能喝上这么好喝的肉汤,这种好日子,真像是做梦一样。”
朱七叹了口气,赵六并不是个例,这个年代,穷人很多连饭都吃不饱,更何况是吃肉了,要说来这五原城做工真是不错,虽说活苦点累点,但却能吃饱饭,隔几天还能吃上肉,所以,包括朱七在内,所有人都对辩机满怀感激之情。
朱七就说:“是啊,咱们要感谢陶大人啊,放眼整个大唐,没有人比他对咱们这些苦力更好的了。”
“对,是要感谢陶大人,让咱们能吃上饱饭。”一旁的几个汉子也都纷纷说道。
说起来,这五千刑徒之中,大多数都没有犯什么大罪,不少人都是因为得罪了有权有势的人,或是没有钱交缴朝廷的赋税才被抓起来成了刑徒,大多数人都是穷人出身,在五原城干活,能吃饱饭,还能吃上肉,他们对辩机真的很是感激。
就在这时,一处角落里,一个瘦小的刑徒不声不响的喝完了碗里的羊汤,放下碗走进了帐篷之中,只见这帐篷里坐着一个五大三粗,一脸凶神恶煞的汉子。
瘦小刑徒从怀里取出一块肉,低声说道:“大哥,这是我向朱七要的肉,专门拿来孝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