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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 123 章(1 / 1)

婚礼繁琐,那纯金打造的凤冠凤青梧一戴就是一整天,她娇弱,头上戴这么重的东西走完一套繁琐的礼仪完全就是在受罪,待回到新房后,凤青梧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大梁的礼仪和大燕不同,大梁没有闹洞房这一出,若是寻常男女成婚,成婚这天,新郎新娘拜完天地后要一桌接着一桌地敬酒,一为亲自感谢众位宾客前来观礼,二为将亲朋好友介绍给新郎认识,也将新郎介绍给亲朋好友认识。

但凤青梧和陆珩不是寻常男女,他们自然用不着一桌接着一桌地敬酒,他们站在最高处,举杯一次敬完了所有人便算完事,用完午膳后要祭祖,好在祭祖不用去凤鸣山,因为宫内有专程的祭祖台,但是礼仪照样繁琐,凤青梧顶着凤冠在祭祖台上站了一个时辰。

挺胸抬头收腹,半刻不敢松懈。

祭祖仪式走完,凤青梧险些露出心酸的泪水,婚礼仪式也太折磨人了。

感觉自己要头身分离的凤青梧刚被扶进新房就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她兀自抬着那一度想要压断她脖子的凤冠,浑身发软地坐在雕红漆的木椅上。

屋里的红烛照得整个喜房灯火通明,陆珩端端地坐在凤青梧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铺着红绸的圆桌,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藏着笑意的眼睛让凤青梧脸红心跳。

“你不累啊?”凤青梧问完,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她让白芷赶紧帮她把凤冠取下来。

陆珩笑容温温的,他今天天未亮就起了床,被各种礼仪折磨了一整天,却半点疲态不显,反而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旁边伺候的给他倒上茶,他轻抿了一口,接话道:“你觉得呢?”

凤青梧想,她果然问了个傻问题。

对于陆珩这样的习武之人,这种程度根本不会累,一点也不会。

白芷将凤冠取下,小心地放到梳妆台上,凤青梧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得到了解放,她动了动脖子,忍不住“嘶”一声,好酸。

感觉离废不远了。

陆珩将倒好的茶递给她:“喝一点?”

凤青梧端了茶过来,学着陆珩那样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晚上她一般不和浓茶,所以宫女准备的茶味道很清淡,却又不失茶香,她很喜欢。

她今天喝了几杯酒,成婚这日喝酒是难免的,现在觉得酒劲儿有些头上,脸蛋逐渐红润了起来,呼出的气息有一股很淡的酒香。

坐在她对面的陆珩刚好能闻到。

凤冠取下后,她额前有几缕发丝散落下来,陆珩伸手撩了下那几缕乌黑的发,声音漫不经心的:“幸好后面把酒换成了水,否则你岂不是一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酒味儿很大吗?”凤青梧抬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还好。”

白芷已经将凤青梧头上和耳朵上的首饰全部取了下来,接下来就是脱外面大红的礼服了,礼服的裙摆很长,她走路的时候后面跟着四个帮她提裙摆的宫女,这会儿裙摆全都散在猩红的地毯上,她站起来的时候就显得礼服格外地华美。

这礼服太过贵重,凤青梧早上穿的时候是由针线局的绣女专程过来伺候她穿的,如今要脱下来自然也是那两位绣女过来帮她脱。

白芷叫了那两个绣女进来,又扶着凤青梧站起来。

三月的金陵冷暖适中,凤青梧身上并未裹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华贵的礼服里是一件红色的绕膝长衣,衣料很薄,腰间系着一根很细的红腰带,收腰的设计将她的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她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瞧着别有一番滋味。

凤青梧今日累极,如今已很想入睡了。

白薇过来道:“殿下,十三爷,可以沐浴了。”

紫微宫的寝殿有两个浴房,两个浴房紧紧挨在一起,皆与卧房相连,凤青梧和陆珩分别进了各自的浴房,陆珩的速度快,他穿着寝衣出来的时候凤青梧还在泡澡。

她累了一天,浴桶里的水温正好,有宫女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揉肩,帮她舒缓一整天的疲劳,那滋味实在过于享受,凤青梧靠着靠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怕她受了寒凉,浴房里伺候的断断续续地往浴桶里加热水。

有宫女问白芷:“不叫醒殿下吗?”

白芷她算着时间,在凤青梧泡了半个时辰的时候,轻声在她耳边道:“殿下,该起了。”

凤青梧本没有睡得太沉,她只是不想动,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嗯”了一声后,缓缓站了起来,她打了个哈欠,问:“十三爷呢?”

“十三爷早洗完了,这会儿在屋里看书。”白芷回答。

凤青梧一听,眼角眉梢不动声色地微挑出上扬的弧度,她回到喜房的时候屋里伺候的都已经退了干净,泡了半个时辰的热水澡,她身上的酒气去了大半,睡意也退了不少。

她的寝衣和陆珩的寝衣都是针线局那边送过来的,成亲的这日,寝衣的颜色都是大吉大利的红,此时陆珩已经坐到了床上,正低头看书。

许是听到动静,他从书中抬起头,朝她望过来,那一瞬间,他漆黑的眼珠像是被定了格,半晌都没有动,目光深而远,像是克制着什么。

凤青梧迎上他目光的瞬间,顿时就有点迈不动腿了。

以前,她从未见过陆珩穿红衣,今天却接连看他穿了两套红衣,一套是喜服,一套是寝衣,不同款式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有不同的味道。

喜服正式,便显得他清冷高贵,难以接近,寝衣松散,他斜靠在床上,身上绯红的寝衣与大红的床帐融为一体,两条长腿一曲一伸,姿态慵懒散漫,配上那张英俊绝伦的脸,抬眸看向她的时候,似乎带了点儿令人难以觉察的妖气。

像个在引人犯罪的妖精。

凤青梧单方面认为这只是她的错觉。

她刚从浴房出来,头发还未全干,原本是有人专程伺候她绞干头发的,但是她不想让陆珩多等,就先出来了,打算自己动手绞干。

那湿发散在她的肩后,有几缕贴在她的脸颊上,衬得她的肌肤越发莹白,充分吸收了水分的脸蛋白里透红,像刚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陆珩放下书,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拉她的手。

凤青梧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不知为何,脑海里想的都是陆珩曾经说的再忍十天的话,她呆呆地任由陆珩拉着她,然后坐到了小圆桌旁边的木椅上。

她正要问“你要干嘛”的时候,见陆珩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干净的帕子。

于紧张中,她把自己想要问的话咽了回去。

“头发还没干,我帮你擦干。”许是暗夜有些深了,陆珩的嗓音有点哑。

凤青梧没说话,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她以为陆珩这种被伺候惯了的约摸根本做不来伺候人的活儿,没想到他的手法还挺好,整个过程都没有扯到她的头发。

她有点好奇,就开了口:“你怎么会的?”

“学的,我的头发每次都是黄藤弄干的,他怎么弄,我就怎么学,很简单。”除了这点,他还学了按摩,别的目的没有,只为了偶尔帮她缓解疲劳,毕竟政务多起来的时候是能累死人的,他不希望她太辛苦,更不希望她太辛苦的时候,还得强撑。

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很快,凤青梧倒是不意外。

陆珩绞干了她的头发,又拿了木梳和铜镜过来,帮她把头发梳整齐,凤青梧默默地想着梳完头发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她尴尬地发现,好像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

该睡觉了。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平日里也没少说那些不着调的足以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但是真临到关头的时候她感到万分尴尬。

真的好尴尬啊,偏偏尴尬中还藏着一丝期待,然后她就更尴尬了。

“脸怎么这么红?”陆珩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他好似觉得这句话的冲击力不够,紧接着又补充道:“脖子都红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放下木梳,微微俯下身来,下巴靠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望着镜子里凤青梧的模样。

凤青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镜子里,两人挨得很近,他只要一偏头就能亲上她的脸,凤青梧无声地咽了口口水,听陆珩道:“嗯,好像不是不舒服,是害羞的?”

她肯定他是故意的。

她有点气,破罐子破摔道:“那又如何?”

身后那人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还没开始呢,你就害羞成这个样子,等会儿岂不是得找个地缝藏进去?”

瞧瞧,这说得是人话?

凤青梧逐渐发现,论脸皮的厚度,她还是比不得陆珩的,这人在外面永远端着架子,等关起门来,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话他都能来两句,她根本不是对手。

凤青梧脸上充血,想咬他一口。

然而,她还未有所行动,忽然感觉到有手悄悄地撩了她下的寝衣下摆,有微寒的冷风灌进来,有点凉,却不冷,可那一瞬间,凤青梧的身体仍旧十分轻微地颤了颤。

她想阻止,手伸到半空僵硬了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堪堪收了回去。

她垂下手,悄悄把寝衣抓出了褶皱。

长年习武的男子指腹有些粗粝,碰着她的时候有点痒,凤青梧忍不住笑着躲了下,陆珩的眸色一深,另一只手从她的腰间绕过去将她抱住,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垂。

凤青梧的心跳飞快,她紧张地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面前就摆着铜镜,铜镜里倒映着他们的身影,她无比清晰地看见陆珩吻她的样子,他的耳朵尖染上了鲜明的殷红,微微低垂的眉眼释放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很是放肆,像是要拉着她跟他一起沉沦。

被他吻过的地方一点一点热了起来,皮肤像是着了火,烧得她整颗心都止不住地发颤。

“红月。”

她在模糊的意识里隐约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下一刻,她的身体忽然腾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大步朝床上走去。

红烛帐暖,一夜贪欢。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难了,被锁了,半夜爬起来上线改,我写啥黄黄的情节了吗???没有!!!亲都没亲到脖子下,也能给我锁了!!!好难!!!将就看吧!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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