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过程也未免残忍了,不过也是,既然选择分手,再怎么痛苦也要面对。”云初叹口气。
“嗯,你注意安全,到那里给我发消息。”席墨见秘书进来,只能叫停电话。
“好,你忙吧,没事儿的时候多起来活动活动。”云初听他这么说,也知道有工作要忙,所以善解人意地挂了电话。
车子在何殊家门口停下,云初下车,司机在后面帮她拎着礼物和保温桶,她上前摁了门铃。
“来了来了。”何母过来打开了房门,云初一见便认出来她是何殊的妈妈,因为母女俩长的很像。
“姑母你好,我是云初。”云初微微一笑,看起来就是一个教养很好的女孩。
“你好,快进来吧云初。”何母见云初过来,放下了心。司机把东西递给她,何母很惊讶:“这叫你过来帮忙,还要让你破费,这多不好意思啊!”
“应该的姑母,您是长辈。对了,小殊在哪里?”云初有些担心何殊的情况。
“吃过饭回自己的房间了,你去找她吧,她的门是粉色的,很好认。”何母接过司机递给她的点心和茶叶。
“好。”云初点点头,拿着保温桶去找何殊。
到了何殊的房门口,云初轻轻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何殊的声音才在里面响起。
“有事吗?”听起来这句话没有任何漏洞,可作为几乎和何殊朝夕相处的云初来说,她明白何殊现在的状态是真的不对。
“是我,小殊,开门。”云初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用更好的状态去面对她。
何殊在屋里愣了一下,很快就过来把门打开。
“你怎么来了?还拎着保温桶,你老公对你也太上心了,就怕我们饿着你。”何殊轻笑道:“等着,我跟我妈说一下,让她中午的饭做的可口一些,营养全面一些。”
“哎,不用……”云初还没抓住何殊,就见她急匆匆的出去了。
“你怎么出来了?”何母正把云初带来的东西放到茶几,就见何殊从房间里出来。
“妈,小初怀孕了,今天中午的饭你做的可口一些,最好酸酸甜甜的居多,现在怀着孕,她爱吃那口。”
“好好好,怀孕了呀,我这就去找资料看看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在何母爱上做饭之前,他们家的饭都是由保姆做的,她当初怀孕的时候,也没接触过这块,都是人家做什么,她吃什么,猛然要她做孕妇爱吃的东西,她手下还真没个准。
“嗯。”何殊叮嘱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云初坐在沙发上,保温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副放松的模样。
“来我这里,你倒轻车熟路,这么快就给自己安排好地方了。”
“和自己的好朋友还客气什么。”云初拍拍自己旁边的沙发,让何殊挨着她坐下来。“说说吧!”
“说什么?”何殊坐下之后靠着云初的肩膀,两眼放空,闻着云初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有些安心。
“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云初的话让何殊半天都没有回,她也不着急,静静地享受这安静的一刻,等着何殊内心挣扎逃脱,愿意和她坦诚相待。
说什么?何殊慢慢闭上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可是她除了把这层保护壳穿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就像她那天和父母说的,她知道她和席沉之间早晚有分手的那一天,也和小初说过,自己等撞了南墙,再做打算。但是父母的强迫,让她和席沉之间连最后的时光都失去了,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恨谁。
她应该恨自己的母亲和席家有血缘关系吗?还是恨自己当初为什么爱上了席沉,如果没有,她压根就不会经历这一切。
她为了接近席沉,为了让席沉爱上她,可谓是绞尽脑汁,想尽了办法留在他身边,帮助他从低谷里站起来。也担心过,席沉的爱是因为感动,但这些她都克服了。可是最后的当头一棒,让她清醒了,她和席沉永远都不可能。
“小初。”何殊在云初的身上蹭了一下,然后靠着她的脖子,声音闷闷的:“如果你和我二哥是表兄妹的话,你该怎么办?”
“那压力应该是席家给她的,我无父无母,家里管不着,席家收拾我跟闹着玩一样,挺不了几天。”云初想了想。
“那你不会难受吗?你真的能彻底放手吗?”何殊问她。
“怎么可能?”云初笑了:“正如你一样放不开席沉,我和席墨也是真心相爱,怎么会一点儿都不难受。把一个人放进心里,再舍去,那就相当于割肉剔骨了。不论以后怎么弥补,再和谁相爱,这段感情都会很深刻,痕迹永远都去不掉。”
何殊勾了勾嘴角:“小初,我和你讲讲我和席沉的事情吧!”
“好。”
“当年我妈嫁给我爸之后,就远走他乡,去了别的城市发展。所以我第一次见席沉,是我七岁那年。”
何殊七岁那年,跟着何母何父去看望席老爷子,大人在里面谈事情,她没有事情做,就在院子里玩,旁边还站着佣人守着她,别让她磕了碰了。就在她坐在地上耍赖的时候,席沉和席墨上完课回来,何殊一眼就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席沉,这一眼,她多年都没有忘记。
“席沉和席墨的性格相同又不相同,但可能因为席沉是哥哥的原因,他比席墨要沉稳更多,在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席墨可能第一个去解决问题,而席沉负责把手头上的事情布置好,让一切调整有序,不会发生混乱。也是因为有席沉在,我二哥才敢勇往直前,不怕有人给他使绊子,因为他坚信,他大哥能护着他的周全。”
“但是那场火灾,让席沉失去了双腿,也让他整个人陷入了绝望。我也是从那时发现,原来席沉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