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童可以在我的鬼域里自由出入。”
当杨间动用鬼域再次往返两地的时候，他发现从王珊珊那边带过来的鬼童在进入了自己的鬼域中后，仿佛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不但紧跟着没有掉队，反而可以来往他鬼域内的任何地方。
路上的时候他做过尝试。
无论是自己将鬼域开启到第几层，这鬼童都可以随意的入侵。
也就是说，杨间的鬼域是没有办法阻挡这东西的。
“无法理解的诡异，这鬼童同时具备饿死鬼的特性还有鬼眼的特性。”杨间瞥了一眼那在鬼域内四处出没的鬼童，心中的忌惮又加深了。
一旦这玩意失控，自己会第一时间被袭击，开启鬼域不但没有办法阻拦它，反而会成为它接近自己的机会。
“虽然我修改了这东西的记忆，但并不确定一定可以起到作用，所以无论如何都都得防范着一点。”
杨间也想过将这东西扼杀掉。
但是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无论是人皮纸也好，鬼橱也好，鬼镜也罢，甚至是这第二阶段的鬼婴，都是增加自己活下去的资本，不能因为危险就不用，他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的帮助早就死了，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绝对的安全是不存在的，只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这个风险杨间都愿意承受。
“过来。”
杨间给鬼童下个命令，他要在短时间内摸索清楚，然后才能判断出应该在什么场合让它出现。
远处，那站在山林中一棵树上的鬼童一瞬间就消失了。
下一刻，它出现在了杨间的身边。
全身青黑色肤色的鬼童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害怕，那一双没有瞳孔的红色眼睛莫名的带着一股诡异的凶性，此刻微微歪着头看着杨间，似乎在等待下一的命令，但这种看上去有些天真无邪的眼神，却让人莫名的悚然。
但杨间没有下一步的指令，他需要判断这鬼东西在没有自己的吩咐之下接下来会做什么。
是继续在这里傻站着，还是会有一些自主的想法。
此刻，杨间在观察，也在看时间。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时间。
杨间还没有其他的吩咐出现，鬼童开始东张西望起来，没有再盯着他看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鬼童开始在杨间的周围走动起来，但没有离开他太远，活动范围大概就是在周围的五米左右。
最后三十分钟后，鬼童似乎没有再受到之前的命令影响了，开始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在杨间的鬼域内四处出没，有时候站在树枝上盯着远处看，有时候却又在鬼域内胡乱跑动起来，似乎在一个人玩耍。
“不到三十分钟的约束时间，同时也证明着鬼童是可以听得懂我说的话。”杨间记下了这个时间。
“不准离开我十米之内。”
下一刻，他又下了命令。
鬼童看向了杨间，一下子又跑了回来，活动范围受到了限制，它虽然依旧在胡乱跑动可是却没有离开杨间的十米范围之内。
“站在那个路灯下面去。”杨间又指着远处的那路灯说道。
那个路灯距离自己至少三十米远，而刚才自己下达了不准离开自己十米范围之内的命令，也就是说这两个命令产生了冲突，他要确定一下如果这产生冲突的命令发生之后鬼童会有什么反应？
会和真正的鬼一样出现死机现象么？
答案很快出现了。
鬼童无视了之前十米范围内的活动限制，跑到了那路灯下面站着，而且并没有跑回来。
杨间微微皱了皱眉；“新的命令会覆盖旧的命令，鬼童不会和真正的鬼一样产生冲突死机，所以这一点不用担心。”
摸索了一番之后，他大致对鬼童有点了解了。
“那剩下的就是对鬼童自身状况解析了......但是在那之前还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杨间又看向了不远处的鬼童，直接道：“叫爸爸。”
这不是他的恶趣味，而是看看这东西到底会不会说话。
鬼童看向了杨间，它张了张嘴，似乎在试图说话，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那鬼童的嘴里漆黑一片，看不到舌头，看不到喉咙，甚至都没有牙齿，仿佛发育不健全，很多身体的部位都没有长出来。
“无法说话，但却依然在尝试着说话.......是缺少拼图的原因么？”杨间目光一凛。
他记得当初的饿死鬼是有牙齿的，其他衍射出来的鬼婴也有，但是这东西却没有。
“我现在有点想知道这鬼童在吃掉一只鬼之后自身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是会被吃下去的鬼侵蚀，如同活人经历了厉鬼复苏一样，还是说能够驾驭那吃下去的鬼？将吃下去的鬼变成自身的拼图之一？”
这个答案非常都重要。
如果是前者，鬼童的潜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巨大，虽然可以起到一些重要的帮助，但能用上的机会相信也不多。
要是后者......那就可怕了。
杨间很有可能可以养出一只听从自己命令的饿死鬼。
说不定以后他鬼眼杨间的称号都可以改了，叫大昌市养爹人比较合适一点。
养上这么一个玩意，不等于养了一个爹？杨间将来得抱它大腿了。
“如果要拿鬼喂养它的话，第一只必须选择哪种没有危害，且可以应对的存在，防止失控之后自己倒霉。”他沉吟了起来。
手中关押的鬼并不算多。
有些被自己驾驭了，有些上交给总部了，手中剩下的鬼比较符合条件的就只有一只。
当初干掉王小强后留下的那具鬼骷髅。
那是最危险程度最少的鬼了，杨间猜测是某具尸体的拼图之一，只是被肢解，打散了，如自己的鬼手一样，虽然是一只鬼，但是危害程度相当低。
“那玩意虽然危险少，但太过特殊，关键时候可以直接让活人驾驭，让一个快死的活人得救，喂给鬼童的话难免有些浪费。”
“要么上次和朋友圈打架后得到的那颗死人头？”
杨间又想到了一只鬼。
某个驭鬼者死后留下的鬼，一颗死人头。
只是那鬼有点危险，五层鬼域都没有办法送走的可怕人头，如果被鬼童吞掉的话也许是存在一定的失控风险，但那颗死人头作用很大，被死人头盯着的鬼会被压制，被盯着的人疑是会在短时间内死亡。
至于有没有复苏的风险，杨间不知道，毕竟了解的还比较少。
剩下的什么染血的旧报纸，老旧的绣花鞋，鬼寿衣，这些都是灵异之物，某种程度上来讲还不算是真正的鬼，杨间不想拿这些东西做尝试。
思考的时候，杨间已经再次来到了市郊一个别墅小区。
贺天雄留下的第八号别墅，是他现在在大j市暂时落脚的地点，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入住平安酒店了，毕竟平安酒店内都是总部的人，很多事情和秘密是没有办法隐藏的，像今天这样自己带着鬼童出现，第一时间就要被总部知道。
杨间看了看。
白天时候的李阳还有哪些国外的幸存者都已经离开了，应该是已经得到了总部的安置，不需要自己操心。
然而当他走进别墅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灯光璀璨。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身材娇小，梳着两个马尾辫，模样清纯可爱的年轻女子，她现在正在一边吃着桌子上的各种零食水果，一边看着电视。
“刘小雨？你怎么在这里？”杨间皱了皱眉头，随后看了看左右。
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
“杨间，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我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刘小雨见到杨间急忙放下了零食，然后关掉了电视，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就你一个人？”杨间问道。
刘小雨连忙点头；“嗯嗯，就我一个人，我之前接到了那个叫李阳的电话，才知道你离开平安酒店后住在了这里，副部长让我跟你几天，所以我就过来了。”
“跟我几天？什么意思。”杨间继续问道。
刘小雨嘻嘻一笑：“就是你去哪，我就去哪，副部长让我跟紧你，方便随时联络。”
杨间想了一下，明白了曹延华的考虑，明天就是王小明给自己答复都期限了，这是怕一时间找不到人耽误时间，所以让刘小雨直接过来。
“我看也有几分监视的意思吧，曹延华想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他对我不放心，不过你胆子也真是大，一个人就敢来盯着我，要知道我周围可不安全，一不小心可是会死的。”
刘小雨无奈的撇撇嘴道；“这有什么办法，总得有人来做这工作，我是你的接线员，现在你停职了，我也跟着休假了，所以就我最合适。”
“总部的工作人员不少，肯定不缺人，之所以让你过来无非是认为我和你的关系好，换做是其他的话说不定第二天就神秘失踪了，外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了，上因为朋友圈的事情我和曹延华已经闹翻了。”杨间说道。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别在意嘛，况且我还为你哭了大半天呢，我不也没有怪你么？”刘小雨说道。
杨间没有回她，而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喝道：“过来。”
刘小雨一愣，随后撅起嘴巴道：“凶什么凶嘛，过去就过去。”
“不是叫你。”杨间目光一冷：“你叫你身后的东西。”
“什么？”
刘小雨下意识的往后一看，当时她眸子猛地一缩，心脏都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她看见了一个约莫六岁左右的孩童这个时候竟诡异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最诡异的是这个孩童浑身皮肤青黑色，仿佛死人一般，那双眼睛通红没有瞳孔，透露出一种可怕的凶性。
仿佛要将自己活生生的吃掉一样。
然而下一刻。
鬼童放弃了眼前的刘小雨，它赤着脚跑过地面，动作非常的迅速，像是一道黑影闪过一样，很快就来到了杨间的身后，像是一个胆小鬼一般竟躲了起来。
“这是......鬼婴？”
刘小雨心脏狂跳，浑身都仿佛僵住了一样，眼神之中透露出无比的惊恐之色。
她见过饿死鬼的档案，因为是档案是她建立的，所以对于饿死鬼的形象非常的清楚，每个阶段的鬼婴变化甚至都有专门的配图。
为了建立饿死鬼的档案，刘小雨以前甚至连续一个礼拜失眠，做噩梦。
“你差点就被它袭击了。”杨间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刚才鬼童甚至不需要自己下令就已经来到了刘小雨的身后，在盯着看了看之后他甚至觉察到了它有袭击的意图。
这种袭击的意图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强烈了。
如果不是杨间及时喝止的话说不定鬼婴真的扑了上去。
“第二阶段的鬼婴是会袭击看见以及触碰到的人，鬼童某种程度上也受到了这条规律的影响，它会袭击它看见的活人......但是染血的旧报纸修改了它的记忆似乎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如果被活人看见的话它会躲藏起来。”
杨间看了看躲在身后的鬼童。
因为染血的旧报纸修改其记忆的时候是这样写的：
第一，完全听从杨间和王珊珊的命令。
第二，没有杨间和王珊珊的命令禁止杀人。
第三，禁止随意出现在人群中。
所以，鬼童会避开人是因为第三条命令的存在，但是第二条命令存在瑕疵，禁止它杀人，却不没有禁止它伤人。
也就是说，一旦被鬼童看见，而你又没有察觉的话，鬼童会在你视线范围之外的位置袭击你。
联想到之前王珊珊说过，五天前的夜晚鬼童跑出去之后嘴里多了几根活人手指的事情。
杨间相信，饿死鬼的本能还在，哪怕不杀人也会伤人。
但这个伤人会伤倒什么程度，杨间就无法得知了，因为在遭受到了一些严重伤势的情况之下人也是会很快死去的。
所以，想让鬼童完全不杀人只怕无法完全做到，只能不断约束。
任何的放纵都有可能导致这玩意袭击周围的活人。
“得下一条命令禁止鬼童靠近活人，而且考虑到命令是会被覆盖的，所以得个命令得经常更新，没事的时候就要说一遍，不能让这鬼童失控。”杨间心中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