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枯井无波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苏唯一和白鳕狭路相逢的那天。
苏唯一坐在轮椅上,由着护士推她到草坪上晒日头。
白鳕气愤地从妇产科室出来,手里捏着千篇一律的检查报告:母体无法受孕。
她日思夜想的怀孕遥遥无期,正当她无处发泄的时候,那个推着苏唯一出去的护士不小心碰到了白鳕。
护士很有礼貌地道歉:“小姐,不好意思。”
“你是怎么走路的!”
白鳕火冒三丈,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住了她?
护士还在小声道歉,白鳕不依不饶,低头一看,那不正是苏唯一么?
她是残疾了么?
“哟!这不是苏小姐么?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白鳕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围绕着苏唯一的轮椅转了一圈,说出的话语语调是自然而然的欢快上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鳕的声音那么熟悉,曾一度她做噩梦都是这个女人留下的阴影,就算是死她也忘不了这个女人曾带给她的剧痛创伤和万千羞辱。
苏唯一一双大眼狠狠盯着面前的白鳕,心中的仇恨因子在这一刻全部激活,她作势要从轮椅上起来,掐死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白鳕!你还我孩子!”
苏唯一双手揪住白鳕的衣襟,像个讨债的厉鬼。
见到突然起立的苏唯一,看到脸上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白鳕内心多少有些良心不安。
尽管这样,白鳕还是寸步不让,迎风相对:“苏唯一,我早告诉你了,那个贱种死了!死了!他本不应该来到人世!”
双腿痛到麻木,额头上的大颗汗水显示出双腿支撑到极限,苏唯一像是失去知觉,不要命似得疯狂箍住白鳕的脖颈。
“你说谎!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白鳕没想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破败女人,居然还有力气想要置她于死地。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这个贱人难道是要掐死自己么!
她反手一个巴掌打在苏唯一的脸上,“那个贱种死了!死了!不过,你放心,我帮你把他安葬在最好的墓地,那里可是寸土寸金的位置,在地狱里也能有个安身之处。”
说罢,她用力一推,弱不禁风的苏唯一顺势倒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身后的小护士早已吓傻,也不敢上前劝架。
白鳕还不解气,抬脚又对着她的双腿狠踩几下,面目狰狞变态:“你怎么不去死!死了就能和你的爸爸还有那个贱种在地狱团圆了!”
争执后的苏唯一真的很累,浑身痛到极点,苏唯一的话无疑又给她千疮百孔的内心撒上几把盐,那些伤口在发炎在溃烂。
万一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剩下她自己苟活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意义?她最想爱的人都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也不想活了,苏唯一绝望地闭上双眼,呼吸渐弱。
时朗被医生多次告诫,不能再让苏唯一受到任何刺激,她现在的求生意志薄弱。
时朗握紧双拳,他已找到当年的两个知道真相的佣人,人证物证俱全,他发誓他要让那些伤害过苏唯一的所有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