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问这里是哪里,也忘了问豆包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阮阮认出豆包所以留下的她吗,豆包怎么会在阮阮的小队里出入自如。
白颂脑壳疼,脖子疼,眼睛更疼,这么多问题,不知道答案也没关系,她索性什么都不想了,脑子放空,竭力让自己尽量融入自然,这样就不疼了。
说完,她扔下白颂的手,转身就跑了。
白颂看不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那儿,没有贸贸然喊出声音,只是静静躺在床上。
系统:“……”默默加大了疼痛屏蔽。
白颂:“……”感觉被戳坏的不是眼.角.膜或者视网膜,而是脑膜。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白颂本来在跟系统说话,都被她吵得眉头轻皱。
白颂抬手,摸索到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你还小,你不懂。”
“我不懂,我怎么不懂?”豆包猛地拉下她的手,即便看不到,白颂也能想象得到她脸上义愤填膺的神色,“白姐姐,我会告诉他们的,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澄清的,你等着。”
她到现在都还么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冲上去。
想来想去,大概是想刷好感度吧。
“……这项规定不合适,生死关头哪那么淡定,还用道具?死亡就是一两秒的事。”白颂叹了一口气,但也知道这就是公司的规定,没法改的。
能修倒是能修,但需要钱,还得承受buff,划不来。
脑海中反复放映着那条藤蔓戳向阮阮后心的画面,白颂现在都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身体先于头脑地去帮她挡住。明明阮阮根本不需要,毕竟她那么多异能,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小女孩那么弱的袭击。
眼.角.膜.破了,还是视网膜破了?白颂也不懂,反正大概就是以后都彻底看不见了的意思吧。
“白姐姐,白姐姐,你终于醒啦?”耳畔传来豆包熟悉的脆亮的声音,白颂下意识想要睁开眼,但眼睛处传来像是进了辣椒水一般的火辣辣的热度,白颂疼的伸手。
现在瞎着,说不定更好成事。
虽然阮阮不需要,但起码看在她有这份心的份上,别那么折磨自己了。
“白姐姐,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没有以前好看,眼睛都看不见了。”豆包都快把自己说哭了,她抓着白颂的手,忽然说道,“白姐姐,你反抗吧,你没做那些事,根本不用被他们骂,你要勇敢地澄清自己。”
豆包鼓着腮帮子,摸了摸白颂凹陷的脸颊:“白姐姐,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坏人呀,她用你当鱼饵,鱼上钩了,你也被吃的只剩下半条命了,真可怜。”
豆包的声音里满是同情:“白姐姐,你好可怜,以前阮姐姐那么爱你,但她死了之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被那么多人误会欺负,还被那个怪人使劲折磨,你救了她的命,她不仅没有感激之情,甚至都没来看你一眼,真是太没良心了。”
白颂叹气:“系统,能给修复眼睛吗?”
系统沉默半天:“就算公司对你有愧,你也不能随便破坏员工手册吧,任务中任务者的身体遭受的损害都是实打实不可逆转的,任务期间任务者可以使用金手指避免死亡,但你刚才也没用呀。”
脑壳疼的厉害。
……
阮阮站在门外,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像是要将门板射穿似的。
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白颂毫不犹豫,无所畏惧挡在自己身前那一幕的画面,她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耳畔似乎又传来那虚虚幻幻的阮阮两个字。
当时的她看到白颂满脸是血地倒下来,大脑一片空白,世界就像是按下了静止键,就连白颂眼里正在汩汩往外冒的血也停滞了似的。
那道声音幽幽传入自己的耳朵里,但并不真切,她不知道是自己太思念白颂那样叫自己名字的声音了还是对方真的叫他了。
她知道自己是谁?
不可能!
她现在已经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连自己照镜子都看不到当年的任何影子,没人会认出她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白颂。
是她!为了独占好生活,出卖自己,还将自己赶出基地,要不是幸运觉醒异能,她现在怕是已经死亡脏之地了。
阮阮猛地睁开眼,双目血红,眼里犹如海啸般波涛汹涌。
对白颂的恨意,犹如万年古树,早已在她的心上深深扎根,复杂绵亘的根部死死缠绕着她的心脏,勒的千疮百孔,一点呼吸的空间都没留给她。
无边无际的怒意让阮阮的异能翻滚起来,从她身上溢出来的黑色气息几乎凝成实质,腐蚀着门板,地面,阵阵威势犹如浪花一般,一波一波地打出去,基地的人都感受到了强者的气息不断冲刷着他们的身体,扫荡者他们的灵魂。
甚至有几个弱小的抵抗不住,弯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外围的丧尸更是疯了一般,仰天哇呜哇无地怪叫着,没一会就浑身瘫软倒在地上,抽搐半晌后彻底不动了。
屋里的白颂是距离风眼中心最近的人,她正在睡梦中,却偏偏有一只手捏着她的灵魂使劲抽打,疼的满脸冷汗,尤其是眼睛,仿佛针扎一般,一股一股的热流涌出来,白颂下意识伸手去摸绑在眼睛上的绷带,粘乎乎的,应该是血。
……
白颂意识恢复的时候,她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感受着粗糙有些热辣辣疼痛的布料,白颂张了张嘴,轻声叫道:“是你吗?……阮阮?”
事后,系统提醒她,当时的危急关头她应该是叫了阮阮名字的,即便阮阮没听清,但现场那么多人,装不认识已经不可能了。
在白颂没醒的时候,阮阮一动不动,抱着白颂的手微微收紧,眼神暗沉。
她知道自己没死?她到底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她又为什么拼死救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要是她还弄不清楚的话,阮阮觉得自己体内的异能暴动完全平复不下来。她会疯的。
阮阮的眼神晦涩不明,薄唇微抿,吐出几个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颂咬了咬下嘴唇,选择实话实话。
“藤蔓?”
“……不。”白颂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两抹晕红,像是想起什么羞耻的事,她啃了啃嘴角,“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不过后来看到你使用异能,我大概也猜出来第一次是你。”
所以才对第一次,第二次的被侵犯释然了,因为是你,所以怎么我都没关系。
如果是别人的话,她会疯的。因为她的身子不干净了,她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阮阮解释。
但后来,其实她发现,阮阮并不在乎了。
白颂吸了吸鼻子,将一切情绪内敛。
阮阮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
白颂声音淡淡:“不是聪明,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
阮阮呼吸一滞,心跳都漏跳了半分,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觉察不出来的紧张:“因为你怕我变成厉鬼回来报复你!”
白颂的右胳膊上次脱臼之后没好好处理,一直使不上力气,胡乱地耷拉着。
她想抬右手,没抬起来,有些疼,眉心微蹙,眼睛向下看,抿了抿唇,没说话。
白颂现在看不见了,周身都笼罩着阮阮恶意的气息,十分没有安全感,她紧紧攥着被子一角,咬着唇忍耐。
阮阮已经变了,完全不像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她内心充斥着仇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
白颂甚至怀疑,一念之差,她甚至有可能毁灭整个世界。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这个世界虽然存在黑暗,但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不应该让阮阮对世界失去江希望的。
尤其是在她掌握了这么大的能量之后。
白颂抠着自己的手指,神色焦虑,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谈一谈?谈什么?”阮阮唇边露出一抹嘲笑,鹰隼般的锐利目光直至落在白颂的脸上,一字一句说道,“说你其实早就认出我了,之所以不相认就是在看我的笑话?白颂,我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拜你所赐!”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不,不是……”白颂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拉她,但因为她刚失明,还没掌握听声辨位的能力,一抓就抓了个空。
而阮阮,幽暗的视线冷冷看着她无处安放的手,淡淡开口:“白颂,你早就知道我回来是专门找你复仇的,所以你也早就想想好对策了?在我提出要把你买过来的时候,你就在策划着今天了?即便我不需要你的舍身相助,但你还是惺惺作态了。”
“因为你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因为救我而死,你又能让我承你一个恩情,让我不能对你下手,从而留下你一条贱命?”阮阮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使劲,“你还当我是先前那个好骗的傻子?”
白颂身子一抖,她低头,难堪的声音响起来:“不,我没有那么想过,我不说认出你了,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很不想认识我,我救你,不是因为想挟恩图报,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
“呵……”阮阮忽然发出一声嗤笑,“你是想说因为你还爱我,所以身体的本能让你挡在我前面了吗?”
白颂咬着唇,硬着头皮点点头。
阮阮渐渐收起嘴角的弧度,眼神变得幽暗阴冷,意味深长地看着缠绕在白颂眼睛上的渗透了淡淡嫣红血液的绷带,只觉得无比嘲讽。
她揉了揉白颂的脑袋,动作轻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冰锥似的,直直戳在白颂的心坎上:“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白颂身子猛地一阵,下意识抬起头,眼睛冲着阮阮的方向,脸上满是震惊。
她不能接受阮阮这么说自己,她是骗过人,但她从来没骗过阮阮,甚至她骗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阮阮好。
所有人都能说她的不是,但阮阮不能。
白颂死死攥着手,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但都没现在她的心痛。
一股酸涩涌上来,白颂的眼睛又辣又疼,她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哭腔:“那如果我说当初我找李昊,费尽心机把你弄出李昊的小队都是为你好,但我太蠢了,从小到大都那么蠢,没有你什么事都做不好,这件事也搞砸了,害的你差点被丧尸咬死,你也不会相信?”
“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这样的借口。
阮阮嗤笑:“话都让你说了,那我能说我现在都是为了你好,你相信吗?”
“是呀,你不信,你不信我,阮阮,你不相信我,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会喜欢上你。”白颂忽然大笑起来,笑容里带着哭腔,血泪在绷带上氤氲开,染红了她的脸颊。
她又笑又哭,心脏疼的她半边脸都在抽搐,胸口也闷的喘不上气来。
在最害怕最黑暗看不见未来的时候,她都没有现在这么绝望,就好像灵魂和肉体硬生生被撕裂开来一般。
白颂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眼神冷漠地看着阮阮满是嘲弄地看着自己,就好像在看猴戏,脸上写着“我就看你还想怎么演”的字样。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颂咬着下嘴唇,依旧抑制不住从唇缝溢出的哭声。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计划本来就是赶走阮阮,她就不用受李昊的欺压和威胁,没有了自己的阮阮,即便是在末世,也一定会过的很好的。可她却得知阮阮死了,是因为她跟李昊说的话引起了李昊的杀意,白颂在那一刻都傻了,她又搞砸了一件事。
以前不管她搞砸什么事,阮阮都会安抚她说问题不大,然后帮自己解决掉。
可现在,她搞砸了,阮阮被她害死了。
那一刻,白颂经受了地动山摇,天塌地陷,地球毁灭。
她以为,自己也要随着阮阮去了。
但她不甘心,她要杀了李昊,为阮阮报仇。
仇恨支撑着她行尸走肉似的活着,可她真的太笨了,一直都没找到报仇的机会,就这样拖延到了现在。
老天抱有,她竟然又看到了阮阮。
活的阮阮。
虽然模样变了,但只要命还在,一切都好。
白颂兴奋的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但很快,现实照着她的脑袋给了她一梭子。
阮阮装作不认识她,而且还对她抱着很深的敌意。
白颂拥有很弱的精神系异能,很明显能感受到阮阮看向她时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杀意。
她知道阮阮恨她,但没想到阮阮竟然恨她到如此地步。
她对阮阮的保护,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她。
白颂累了,她急促呼吸了几下,蹭掉脸颊滑下的泪水,推开阮阮,径自躺下去睡了。
不想解释了,没必要。
白费唾沫。
阮阮低头,看着床上的人。
瘦削,苍白,整个人都萦绕着病态的气息,唇瓣白的可怕,不动的时候特别像死人,让人情不自禁伸出手试探鼻息的那种。
睡着的白颂看起来柔弱又乖巧,那张满是谎言的嘴紧紧闭着,不会再说出那些勾引人地,欺骗她的话。
阮阮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就像是在摸石头一般。没有上好的触感,又冷又硬,颜色也不好,但她就是舍不得松手。
她自己都不说清她是什么心理,但就是想,tm白颂死也要死在自己眼前。
阮阮的视线落在白颂眼睛上缠绕着的已经变成红色的绷带上,滑到她伤痕累累的脖子上,想起白颂好几次趴在地上可怜狼狈的模样,阮阮内心忽然有一瞬间的空虚无助又茫然。
之前的执着就像是没打好地基的高楼,顷刻间崩塌。
阮阮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么折磨白颂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单纯只是恨白颂的话,那自己可以杀了她,甚至可以让她以千万种方式痛苦不堪地死去。
完全不需要羞辱她,更不需要处心积虑地让她幡然悔悟明白当初选择自己才是最明智的。
她到底是恨着她,还是爱着她?
阮阮不敢细想,她怕得出的答案和她想要的背道而驰。
她没法原谅白颂对自己所作的一切,更无法原谅即便被如此对待还依旧犯贱的自己。
……
白颂存了死志,不吃不喝甚至不睁眼,求死的愿望非常强烈。
让人怀疑,如果她不是个瞎子,肯定就去找其他能快速弄死自己的法子了。
阮阮强行给她喂饭,但事后全被她催吐了出来,这样来回一折腾,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鬼一样,身体每况日下,喘气都有些艰难了。
阮阮自己还没弄清楚她内心的情绪,就被白颂脱控的行为搞得暴躁不安。
每天就像是涨满了怒气的充气娃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炸掉。
起初,她的怒火全宣泄在了丧尸上,周围的丧尸差不多被她全灭了,就连外城的丧尸也被她引来歼灭了。
等到没有丧尸可杀的时候,阮阮心里的气越积越多,最后气冲冲去找了白颂。
白颂饿了差不多七八天,即便有营养针支撑着生命体征,但也气若游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她躺在床上,双手交叉置于腹前,是一个标准的睡过去就不想再醒来的姿势。
阮阮一进去就火冒三丈,恨不得一鞭子抽过去,将人直接打醒。
但白颂的身体太弱了,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倒,更不用说她的异能了。
阮阮现在还不想白颂死,她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
“你还记得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吗?”阮阮忽然问道。
白颂眼皮子动了动,但没睁开。
一她没力气,二她自身难保,管不了别人。
阮阮继续说道:“你想死的话,黄泉路上走慢点,我会让立刻让她下去陪你的。”
白颂眼睫毛使劲颤动,她脸面朝向阮阮说话的方向,哆嗦着嘴唇:“你,你真是个魔鬼。”
“我这个魔鬼,是你亲手从地狱放出来的。”阮阮勾了勾唇角,“白颂,当初你那么下贱,就只为了想活下来,那现在呢?你不是应该像狗一样地跪舔我吗?我的能力比李昊强,李昊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怎么,现在做出这种高姿态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把早已撕下来的脸皮再戴回去?你也不看看那脸皮烂成了什么样,还能用吗?”
白颂听不得她口中所说的侮辱的话。
她从始至终都没卖.身。
而且,即便她迫不得已卖.身,卖给谁都行,死也不能卖给阮阮。
不管阮阮本人怎么想,她对自己和阮阮关系的定义,不容亵渎。
虽然她现在不爱阮阮了,但那份美好的爱,会一直在她的心里!
阮阮的心成了石头,白颂的没有。
她虽然身处最黑暗的地狱,但因为阮阮一直活在她心里,所以她的内心始终保持着一方世外桃源,存在着这世间的美好。
她不想伤害无辜,尤其是不想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自己而死。
白颂啃着唇角,这是她焦躁的表现。
殷红的血丝渗透出来,白颂眉心紧紧拧起,咬了咬舌尖。
刺疼勉强让她镇定下来,白颂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能帮你问出李昊的那批东西在哪儿,你放了豆包。”
她许久没说话,声音沙哑粗粝,又因为身体虚弱,声音很轻,要不是阮阮的耳力很好,她根本听不见。
阮阮露在外面的眼睛眯了眯,瞳孔微晃:“你?”
“是。”白颂点了点头,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引起她的一阵眩晕,白颂急促吸了两口气,缓了好半晌才又接着说道,“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阮阮不觉得白颂有能力问出来,毕竟白颂能利用的也就是自己的身体和美貌。
她在床上躺的时间太久了,不仅没下床,还没照镜子。
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她形容枯槁,面无血色,就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厉鬼,不仅不会让人心生欲念,甚至还很倒胃口。
再退一万步,李昊就算还对这样的白颂有兴趣,但现在的他是阶下囚,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死。命都快没了,怎么可能还惦记那档子事。
呵呵,阮阮咧了咧嘴角,满是嘲讽。
白颂呀白颂,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你的皮囊,对于任何人,都没有诱惑力了,换不来任何条件了。
但她对白颂即将提出的条件很感兴趣。
一个想死,甚至医生都直接断定救不活人,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放了那个孩子?然后再放她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teniporu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扛起、43028329、脉冲星真好听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eniporu186瓶;430283295瓶;305254071瓶;
“别动!”豆包抓住她的手,“白姐姐,你的眼睛被藤蔓戳坏了,医生说什么膜破了,流了好多血,你别用手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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