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刚刚接到消息,大姑奶奶一家来了,应该午膳时分就能到家。”瑛姑亲自侍候着,给玉珍梳头,说着刚才她接到的消息。
“去把隔壁的院落给大姑奶奶他们一家收拾出来,火坑准备好,多备几个炭盆,开点窗户,交代小丫鬟们,暖阁那边后面的窗户缝隙留大一点。看来大姑爷秋闱中了举,这是提前来的。老爷那边还有赦儿,政儿那边知道消息了吗?”
“已经知晓,老爷早早的去了大营,我派人去大营知会老爷。”
“大姑奶奶之前来信也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到,这突然就来了,好在咱家的各院的被褥等到了冬天见太阳就晒,不然,被褥一股子味道。”玉珍也不明白那庶女怎么不提前来信。
“赶巧了,前几日都是大太阳,可不比初秋的阳光差,全府的被褥那几天都只怕是全晒了个遍。今年才十一月底,已经下了大雪,只怕今年是寒冬。”瑛姑感叹道。
“寒冬,府中的木炭木柴备的多吗?”玉珍关心的问。
“够的,足够咱们全府用三年的,太太放心吧,那些东西您早就交代过,能存放久的都得备上三年的。不只是咱这边,几位小主子们住的隔壁,还有对面的那宅子都备上了。”
“行,你办事我放心。等下你交代下去,午膳丰盛些,按照我之前为三位姑奶奶万一回娘家列下来的大姑奶奶家来时的那几张单子中的一张准备。务必要招待好,还有大姑奶奶他们一家肯定要在这边住上半年,你交代府中的下人,对大姑奶奶一家要像待大公子二公子敏姑娘那般。”
“明白,奴婢一定给叮嘱他们。”
大姑奶奶回来的消息很快家里人都已经知晓。张月茵从新宅子过来荣禧堂。“母亲,大姐一家回来,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用忙什么,我安排他们住在你们以前居住的院落。你不用忙什么,照顾好瑚儿,我让厨房已经开始忙活。你要忙就忙过年的事情,虽然还有段日子,可咱家一大家子人,也得忙活忙活,各家往来的年礼也要开始筹备,你都有单子,哪家送什么就按照单子上的送。
你大姐他们来了,你唯一要做的是热情些。你大姐他们从河州来,嫁出去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那性子变了没有。你以前啊,你大姐的那脾气啊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张嘴犟着呢,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跟以前那样,你自个儿把握好热情的度,她小小的扎刺一下你别搭理,如果一直不依不饶的扎刺,你直接告诉我。我与她说。”
“是,母亲。”张月茵展颜一笑,婆婆的话让她很窝心。
小懒猫一样的小贾敏翻个身,她早上起的很早,练了会儿功夫,又学习了会儿,才来母亲这边,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嘤咛一声,迷糊睁开双眼时,发现炕边很多人,揉揉眼睛,看清楚母亲边上的人,惊讶的喊,“大姐。”其实她对大姐没有什么记忆,毕竟大姐出嫁的时候她才三四岁,一晃多年过去,她能记着才怪。
只是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妇人,坐在母亲的一侧,她猜测肯定是大姐。
小姑娘人还迷糊着,但嘴比脑子还快。
“唉,小妹你可算是醒了。”贾媛伸手摸了下小妹的小手。回到娘家已经有小半个时辰,父亲在大营还拜见不了。夫妻俩人带着两孩子,一儿一女就先来拜见母亲。
进门就见到小妹在一侧已经睡着,都没有吵醒她。亲生的就是不一样。贾媛心中是羡慕的,她的姨娘早亡,没有了亲生的娘,只能眼瞅着羡慕。好在她现在有了小家。
“大姐,我外甥外甥女呢?”贾敏四下瞅,没有瞧见啊?”
贾媛看着嫡妹那样,心中一暖。嫡妹的态度让她舒服。
“他们呀,跟着大弟妹去了那边新宅子,一刻也闲不住。”说起自己的孩子,贾媛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温柔的笑容。
“好吧,我还给我的小外甥小外甥女准备了礼物呢。等下午膳时,我再给他们。我去洗洗脸。”活泼的嫡妹,让贾媛有些不适应,记得她成亲之前,弟妹已经四岁,那时候的嫡妹胆子不大,说话也与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样,细声细气的,怎么六七年过去,变化屠如此大。
心中再诧异,也没有说出来,她反而觉得现在的嫡妹更加的鲜活更加的有人气儿。
陪着说了会儿话,瑛姑带着大姑奶奶去隔壁院落,给她介绍道,“原本是大公子与大奶奶住这儿,买了新宅子以后,太太说那边也要住人,要不然那边没有人气,屋子容易破败。
大奶奶与大公子就搬了过去,原本安排二公子,小姐也住那边,可前些时日,等给瑚公子办了百日宴以后。二公子与小姐都要求搬过来,二公子搬去了东角门边上的院落(原文中贾赦居住的院落,已经重新改造过,早已不一样),那边离大门近,方便二公子与教二公子的先生进出。
小姐住在荣禧堂另外一边(原文中贾母居住的晚年居住的院落)。这边的院落,太太说了,等姑奶奶们回娘家居住。改造完两个月不到,大姑奶奶可是最先住进来的。”
走进已经改造过得院落,贾媛好奇的打量,宽敞明亮,在屋内抬头望,见不到瓦片,而是平整的木板,“瑛姑,这是?”
“是吊顶,太太说这样改,以后不用担心瓦灰掉落。也不用担心有从瓦片缝隙掉落的虫子。
奴婢带大姑奶奶去后门,那边有卫浴室,也是新改的。”瑛姑恭敬的带着贾媛去到暖阁屋内后门边加盖的卫浴室,两间小屋子。
教会贾媛使用。
午膳时,贾赦贾政陪姐夫陆耀在荣禧堂的前院用膳,后院是母女婆媳几人带着贾媛的一儿一女,大的儿子陆霄五岁,小的女儿陆芸两岁。
得了不少见面礼的两小孩,也是两个小人精,围着玉珍外祖母外祖母的叫的可亲热了,还腻在玉珍身边拉都拉不走,真是看呆了她亲娘。
亲娘贾媛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女居然有如此会谄媚的技能。
简直给她丢人现眼。
她都没眼瞧,丢死人。
夜晚,夫妻两躺在炕上,哄睡孩子,躺着说话,贾媛对陆耀说了一对儿女那不学自通的谄媚本事:“你是没瞧见,霄儿与芸儿,一直围着母亲转悠,那好话一说一箩筐。芸儿话都说不利索,一个字两个字的蹦,还知道讨好卖乖,我真是服了他们。
我坐在一边如坐针毡,丢死人。”
陆耀哈哈的轻笑起来,“不丢人,霄儿,芸儿虽小,可孩子最是明白,眼前的人谁待她好,谁不是真心待他。我瞧着岳母是真心喜欢霄儿与芸儿,不似作假。
我适才与岳父聊过,岳父,他给我收集了一些明年春闱几位考官历年来写过的一些文章给我参考,让我先了解几位考官的喜好,文风。还有请了弟妹娘家父亲张大人帮我辅导,让我每逢张大人休沐时去张府。”
“真的吗,那就好,我还担心父亲忙,不会管这些事。”
陆耀笑而不语,今天很累,夫妻两简单聊了会儿就各自睡着了。
转眼四年,四年的时间,陆耀考中了一甲末尾的进士。贾代善帮忙找了关系,给他安排在京城的六部任职,给他的规划是先做做京官,累积一些京城人脉与官场经验资源。
老二贾政先是中了秀才,然后成婚,第二年中了举,又中了一甲排名靠前的进士。如今在京城的吏部任小官。
过几年两人都会外放。
小贾敏也长大了许多,亭亭玉立,五官精致,是京城各大府邸中有名的小美女,婚事已定,还是定了林如海。
终究没有逃过宿命。
当然,主要手林如海足够优秀,玉珍才没有拆散这对命中注定的夫妻。
只是多了准女婿,她时常让两个儿子约林如海一起聊聊天(洗洗脑),给两个儿子布置的任务的是,务必要让林如海以后没有一丝纳妾的念头。
兄弟两头疼,亲母真是管的太远,居然想让女婿不许纳妾,连念头都不能有。真是霸道,太霸道了。
但不管心中多不满意,兄弟两也不敢不答应,还是硬着头皮上阵,没事就给准妹夫讲道理摆事实,后宅的安宁是多么重要。后宅女人多的危害在哪里,每次见准妹夫,兄弟两都要提前准备话题,中心思想嘛,不用想也知道,只有一个主题。反复的用各种话术,表达纳妾的坏处,还有告诉他善待妻子的各种好处。
府里全数交给张氏管理,但老二夫妻的院子让柳婷婷自己管理。
提前全家开会,商量通过给老二夫妻分了两座庄子两个店铺,给小夫妻。说是给她们的零花钱。其实事照顾老二,妻子有嫁妆,但不能让老二只靠那点月例过日子,庄子与店铺交给柳婷婷管理,老二伸手要钱,也能要的理直气壮些。
玉珍的日子,更像是退休老职工的生活。在府中开了一块地方,养花,养的还都是娇贵名品花。
自己培育,从种子育苗开始。
几年后,嫁闺女,真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女婿与亲家夫妻也被她在茶水中放丹药调理的好好的。
其余的她就没有再管,小夫妻成亲第一年就生了一个儿子,成亲的第五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可把林家夫妻欢喜的不得了,林家多代单传。终于不再是单传,几年以后又生了一个女儿,林侯夫妻更是欢喜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生出来的女儿就是林黛玉,一岁以后的林黛玉就被玉珍要走,由她亲自教导。
她的晚年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自己给自己找乐,给孩子们该铺垫的她都铺垫了。未来靠的就是他们自己。
……
好运来
架空时空,平行世界
上京,某五星级酒店中餐厅某包厢内正在举办同学会。
一群刚刚而立之年的男女,是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次全班到了一半以上的同学聚会,小范围的同学聚会倒是常常有。
一群人各自有各自的小圈子,也有听闻混的很好的同学,被一群人围住,正享受着同学的羡慕。
只有一对男女同学,坐在一边很是尴尬,他们身边形成可真空地带。除了刚到时候的寒暄,此时没有什么人与他们过多的寒暄。
关系很好的大学同学也有,可今天因为出差没有来。
两人即是大学同学也是恋人,正准备张罗着结婚。只是婚事被卡住,男的是上京本地人,但家里条件一般,女子是外地人,家里条件也一般。
两人都不是善于交际的人,虽然当初两人是系草与系花,可都是没有花花心思的老实人。两人是同班同学,从大一就彼此看对了眼。一直爱情长跑到现在,大学毕业男子继续读了研,现在在一所高中教书,有编制。是学校有名的数学老师,收入还行,不上不下的。
女孩在一公司打工上班。挣的都是普通工资。从两人张罗结婚到现在已经几年的时间,男子的亲妈一直不松口,还用各种办法要拆散儿子与他的女朋友。
婚事也拖了几年,男子的亲妈到现在还死活不同意这桩婚事,女方的父母也不大同意,因为男方给不了他们想要的彩礼,主要是男方的亲妈说了,有钱也不给彩礼,因为她压根就不同意儿子娶个外地的儿媳妇,以后麻烦一大堆。
婚事被卡的两人都不知道咋办?
他们打算悄悄的先去领证,之后的事情再说吧,不能不结。两人出了社会以后,没有一小撮同学混得好,但要说稳定,一定是他们两。
就是太稳定,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才不太受欢迎还有一些原本酸二人的同学,知道两人的近况以后,却得意了起来。当然酸言酸语是免不了的。
这不,一位现在混的很不错的外地男同学,现在在上京的一家非常有名的外企工作,现在已经是小小的领导,工资待遇都不错,正被几位同学围绕着,他应付完几位攀交情的老同学,扭头朝离的不远的那对准夫妻望过去,当年他可是疯狂的追求过同班的系花赵舒。
可赵舒没有瞧上他,还嫌弃他烦。当初给他的打击很大,纠缠了四年,人家依然不鸟他。
可瞧瞧她,当初选的人,光顾着颜值,出了社会还不是一般般。日子过得也一般。到现在他心里都有一股子不甘心。
端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架子,这位外企小领导同学用施舍的口气朝着那两位准夫妻喊道,“赵舒,陈晨,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打算婚礼在什么地方办啊?”
被突然的声音惊扰的两人,齐齐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短暂的楞了下,但陈晨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一向处变不惊的他,淡淡的,“还在选酒店,等确定了再告诉你,到时欢迎你来参加我和小舒的婚礼。”
小领导同学还不放过,继续挑衅,“你们买房了吗,多大的呀?在什么地段?”
“我家有房啊,都知道的四合院,我爸去的早,我妈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住不了。我和小舒还没有商量好,是不是要住在我家的四合院。正好也可以照顾我妈,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现在还好,但以后她年纪逐渐大了,一个人住,着实不放心。”陈晨淡然的反击,他家没有多少钱,但有套完整的四合院,那是他母亲祖上留下来的。
这个是一笔财富。
还有几位同学也反应了过来,也在一边说,“是是是,我记得陈晨家里是住二环的,一套四合院,天哪,隐形都富翁啊?”
此时大家才反应过来,人家不缺房子,压根不用为房子奔波。人家挣多少,都是实打实的。
之前还有人小看陈晨,当年可是学霸,本以为他会有个更加锦绣的前程,硕士毕业以后,能进入外企,那工资绝对不错,工作几年以后,收入会更上一层楼。
都没有想到他硕士毕业考进了高中教书,当然高中教师,名校硕士,工资待遇福利也会不错,可毕竟上升空间不大,无论是职位还是工资的涨幅都比不上外企。
瞧瞧现在挑衅的男同学,他也是硕士毕业,进入的外企,但人家现在的年薪是四或五开头。
抬手示意几个嚷嚷富豪的同学,“低调低调,我家可不是什么富豪。那房子也不会换钱,所以我不是富豪。”浅笑的模样,让原本以前喜欢他的女同学心的再次心动。
之前都忘记了他家是有四合院的。
那位小领导同学脸色难堪,还犟嘴说,“是啊,那又不能换钱,我看啊,咱年轻人还是要自己有本事,自己买房。不能啃老,父母的那就是父母的,活到最后,拼的还是自己的能力。”
“嗯,你说的对,是得靠自己,不能啃老。我与小舒没有啃老啊,我们没有花自己的钱,我们考虑婚后住家里,是因为我上班就在我家附近,小舒上班也我家附近,还有我妈就一个人退休在家,这种情况,即便我买房,也得带着我妈一起住。
还有我们那边,很少商品房,都是多年前修建的商品房,其余的都是胡同,我想买新楼盘也得有啊。
买旧房还不如住自家呢?”
“对对对,陈晨家那片,现在不可能有新楼盘。陪他妈妈住,那是为了照顾老人。”有一位男同学出来打圆场。
他也是混得不错的,一点也不怕得罪刚才找事的男同学。还有他与陈晨的关系以前说不上很好,但也没有闹过别扭。应该算正常的同学关系,并且比一般人更有眼光,他没有瞧不上在职位与薪资上面没有多大的上升空间的这位老同学。
高中老师也没有什么不好。
大多数同学也跟着符合,“对对对,陪老人住是孝顺老人。”那位外企小领导同学,只是不爽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们,“哼。”
重重的哼唧了一声,但没有再多说,再说会是什么局面,他大致也能猜到。
有几位女同学,坐在赵舒身边,“舒舒,该结婚了,再不结婚都要成高龄产妇。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还有如果你婆婆想要你生三胎,那以后,你不得生到四十多岁去啊?谈了那么些年,还不结婚,再不结就没有结婚的可能”
这几位都是已婚女同学,她们是羡慕嫉妒恨,有的虽然已经与丈夫一起奋斗买了房,可那压在身上的房贷就像是一座大山,压的他们不敢大声的喘气。
生怕喘气喘的粗一些,那山就会压下来。即便是怀孕生孩子也不敢丢掉工作,每个月的房贷那是死死的逼着他们不敢松懈一下。
还有的到现在也没有买房,还是租房住,不过这几位都生了第一胎。
有的正在考虑生二胎,上京的房价他们是不敢想近些年买房的事情,孩子生了以后,花销大的很。唯一的指望就是升职加薪然后买套小房子,先过渡。
像陈晨家里那样的四合院,不说院子,就说那可住面积他们也不敢想啊。还甭说那地段,真正的黄金地段。不能比是不能比,可都年轻过,都曾暗恋着系草陈晨,现在见陈晨与系花赵舒还没有结婚,她们的心中的不甘愿与酸又跑了出来,忍不住的想刺刺系花赵舒。
甚至有的还在想,霸占陈晨的正牌女友多年,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结不了婚。
即便两人不说出来,但能考上名牌大学的人都不是傻子。想想都能明白,相恋多年还不结婚,能有啥事,还不是家里不同意。
大概率的是陈晨的妈妈不同意。婆婆不喜欢你,结了婚也是要遭罪的。
一个个的在心底辛灾乐祸的不行。
被人刺怼的赵舒,一口气堵在心里,难受的要死,别的方面她还能反驳,在结婚这件事情上她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委屈的泪水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