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注意点,手别一下紧一下松,织出来的毛衣形状就会变形。还有这些花样也是,一针都不能错。错了以后,后面就麻烦了,不熟悉的时候慢慢来,总比拆了从头再来的好,是不是?”柔声的安抚身边的小姑娘,十四岁的小姑娘胆子小,见到夫人,吓的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玉珍半蹲着安抚着已经织错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吓的一个劲的点头,“是,我听夫人的。”
小姑娘是附近的村民,特别珍惜来工坊做事的机会。生怕自己做的不好被退回去。怯怯的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被胆小的小姑娘弄的哭笑不得,玉珍指点一番,又见小姑娘后面织的不错,才离开。走到别的员工身边瞧,瞧见手法不对的,及时纠正。
在织毛衣的车间转完一圈,转身去了另外的车间,去专门染色的车间巡视。一座大工坊可不只是羊毛线羊毛衣,还有别的,但严格分区。
回到居住的院落,坐下喝口茶水,翠屏过来,“夫人,派去洪沙那边的人已经运回第一批料子。”
洪沙那边的人回来了,玉珍大喜,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走,去瞧瞧。雕工师父们都已经安置妥当了没有?”
前段时间,她派人去江南那边找来不少的雕刻大师,花高价聘请来的,帮助他们举家搬迁来了这边。在这边安定下来。
“都安置好,不过夫人,您划出来的那一大片荒地,还需要继续盖房子吗?”翠屏现在跟着忙,庄子右侧相隔几里的地方,全是有石子的荒地,夫人已经让人盖了不少布局一样的青砖瓦房。布局与现在的房屋不一样,夫人说什么几室几厅几卫一厨啥的?
她不懂,都是匠人师傅与夫人聊的,夫人告诉泥瓦匠师傅们怎么做。她听的一头雾水,可工匠们却听的津津有味。
左侧的荒地是她特意划出来的地盘,专门盖房子的,自己在对面五六里的地方做了一个砖瓦厂。目前不盈利,全部供自己庄子上搞建设。
已经盖了羊毛工坊,玻璃工坊。玻璃工坊那边还在实验阶段,出了一些玻璃,但还没有达到她心目中的要求,继续在实验阶段。
玻璃不好弄,很多东西都没有,但她自己制作了一些,可都差强人意。勉勉强强可用。
两人快步朝宅子右侧的工坊区域走过去,工坊离宅子有段距离,足足有四里路。走过居住区域继续走,才是工坊,那边有座工坊是翡翠玉石工坊。
三座工坊在一个大区域中,但还是分开的,并不互通,就像是三座横的并排的宅子一样。
玉珍走过去,从洪沙运送石头回来的刘江,正在院子里指挥人卸石头,在里面雕刻间雕刻的师傅们也有人跑过来瞧热闹,他们现在雕刻的是和田玉料中的羊脂白玉料,还有一些和田玉中接近羊脂白玉的料子。
刘江见到夫人主动过来汇报,“见过夫人。”
玉珍指着院子中的一处石桌石凳说,“去那边说。”
她派去的人不可能现在就开矿开出来了料子,这头几批料子都是从洪沙当地人那边收购而来。翡翠还没有流行起来,或者说还没有人开发翡翠,但那边有些当地人肯定是见过那些石头中藏有带颜色的。这些就是翡翠,就是从他们手中买来的。
“是。“刘江坐在对面,小丫鬟沏茶水过来。
“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一路虽然很累,可刘江一行倒是没有出大事,个个都是有外家功夫的人。也是从战场上出来的老兵,也不是善茬。酬劳丰厚,他们一个个干的起劲着。
“夫人,有您给的地图,我们一路找过去,那几块地方的山,都是无主的,属下全数买下来还有那边官府开出来的地契。“刘江掏出来正契,还有副契。副契玉珍只是看了看,递给刘江,然后说,“等下次过去带给齐川(陪嫁的家生子),他驻守那边,掌握副契也方便与当地打交道。”
一堆契纸,副契全数递给了刘江,“矿洞是不是在挖,消磁过去的时,多叮嘱齐川,一定要注意矿中的安全。”
接过副契(凭证),刘江继续说,“是,属下过来时,那边已经开始在开矿。要盖得房屋,已经盖得差不多。
齐川听夫人的,在周围的村落招收了人手,让他们也挣些钱。……”
嘚吧嘚吧的说着在洪沙那边的一些事情与回来的路上遇到的事情。玉珍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指点刘江一些路上遇到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蛮干。
“行,做的不错,卸完货,回去好好休息,等下我让翠屏先支付给你们一人十两银子,后日早点过来。剩下的等后日再结算。”几十辆牛车装的满满当当,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头。
刘江拱手谢过去那边帮忙卸货,一群人风尘仆仆,却忙的起劲。
看着全部卸货完毕,工坊的工人开始忙活了起来,没有现代的切割机,靠纯人工打磨是件磨人的活。
但好在切割打磨的工人也是老熟手,他们以前虽然没有打磨切割过翡翠,但也是常年与和田玉原料打交道的。还难不倒他们。
在庄子上忙碌着,时间飞逝。
今儿是长女婆家婆婆的五十大寿,整寿,她昨儿提前就回到京城的家中。只差焚香,全身上下沐浴,好好的收拾了一番。之前在庄子上,她都没有好好的收拾,简单的装扮了下。
她作为亲家母还是要出席。
“夫人,怎么这么素?”装扮一新的她,被进门的翠屏瞧见,惊讶的问道。
一身装扮都很是素雅,头上身上也没有戴什么首饰,就简单的几件饰品。怪不得翠屏惊问。
“素点好,今儿是敏儿她婆婆的主场,我们是客人装扮一身富贵干嘛,抢人家主人家的风头干啥?”玉珍最后从首饰匣中拿出来一支玻璃帝王绿的翡翠手镯(圆镯),戴在手腕上。
绿汪汪的一圈,全身上下都因为这圈绿,变得亮眼。可谓是全身上下的点睛之笔。
“夫人,老爷刚才传话来,到时间了可以出发,老爷在前面等着夫人。”翠屏伸手给夫人整整衣裳,外面是一层中灰色的薄纱罩着。里面的淡淡的粉色,颜色很淡的粉色。外面的灰色的薄纱,一罩,粉色也不显,颜色素雅。婉间的那一抹绿,越隐越现,惊艳。
“走吧,带着礼物走吧,还有给敏儿家的三个孩子的礼物也一并带上。”
“是,大小姐见着您肯定要哭。”翠屏高兴的说道。
“肯定,那孩子成亲多年,每次见到我都要流眼泪,恋家的很。”大姑娘陆敏是最让原主省心的孩子。原汁也因此忽略的最多的孩子,玉珍来了以后,刻意注意到这方面。每次有好事都不会落下陆敏。
那孩子却因此越来越感恩,也越发亲近玉珍,每次见到玉珍都会流泪,依恋玉珍。
主仆俩带着小丫鬟一起出去,坐上马车,一直等待的陆文恩难得没有骑马,而是坐的马车。玉珍上去时,陆文恩还特意伸手扶了她一把。对于久不见的丈夫,玉珍客气的笑了笑,“老爷,今儿怎么坐马车了?”陆文恩出身书香名门,但也擅骑射,喜欢骑马。
平时上朝去衙门,是乘坐马车。但是平时出门,他喜欢骑马。
怪不得玉珍好奇。
陆文恩尴尬的笑道,“去亲家府上参加赴宴,仪表也很重要。今日风有些大,不适宜骑马。”
他哪里是怕吹乱仪表,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他的夫人,反而有些想念。特别是现在的夫人不拈酸不吃醋,还比之前年轻了至少十岁不止。气质如兰自带芬芳,看一眼都觉得醉人。虽然不是那种艳丽的相貌,可那高雅的气质真的很吸引人。
之后玉珍很少再说话,倒是陆文恩总是找话题聊,还说起上朝后被皇帝留下后,皇帝说的话,转达给玉珍,“昨儿是上朝的日子,皇上在散朝后特意留了我,说起了夫人你。说是太后已经念叨了许多次,想见夫人,可夫人一直忙,也不见夫人进宫。”
“最近一段时间不离开,明日我递牌子进宫。”想想也是,她就过年的时候进过宫,后面一直忙自己的,不记得进宫一事。
太后之前还一直叮嘱她,月月要进宫去看看她。那语气是恨不得自己天天就住在宫中陪她不出宫才好。亲姐姐也是寂寞的很,想着有个可信赖的人陪伴。
今日,陆敏很忙,她是嫡长媳也是管理中馈的人。不过估算了一下时间,自己来到门口亲自迎接。
没有等多久就等到了要等的人,“父亲,母亲。”见到要等的父母,陆敏的心态马上切换成了一个孩子,有点小兴奋。
“你这孩子,府中多忙,怎么还亲自来接?”被闺女亲自扶下马车的玉珍伸手抚掉陆敏发丝上的一点点脏东西。
“母亲。”此时的陆敏真像个孩子,搂住母亲的胳膊,依偎在身侧,声音还九转十八弯的撒娇。陆敏长得好,姿容秀丽清雅,身段也是保持的如三八少女。会持家,孝顺公婆,平时都是稳重的,可此时却是像个孩子。
陆敏的婆家章府,是国公府,世袭罔替的诚国公府。已经传了两代,未来的陆敏的丈夫章兴哲是第三代国公爷。
夫妻俩育有两子一女,嫡长子章赫(十一岁),嫡长女章依依(8岁),嫡次子章政(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