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大老远地跑到这来就带了一个人过来,胆子还真是不小呀!”
这话当然是对唐雨馨说的,以他这么多年在缅国给人包车的丰富经验,一眼就看出了唐雨馨和刘星之前主仆关系。
不想那唐雨馨则只是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这就是刘星在飞机上要唐雨馨答应他的那件事,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用高冷做一下伪装并不是什么坏事。
唐雨馨高冷,交流的工作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刘星身上。
“抱歉,我们家小姐一向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不过像刚刚那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的好。”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是我多嘴了……”那人连忙点了点头,刘星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刘星已经很不高兴了。
刘星则很是大度地摆了摆手,“无妨,不知大叔怎么称呼?”
“我姓张,单名一个路字,可能是因为名字的缘故,天生就是开车的命。”
“你年纪比我大,那我就叫你一声张大叔了。”
“好说!”随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车里的气氛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不瞒张大叔,我们是第一次过来,能不能帮我们介绍一下那个瓦玉市场呀?”
“这你可问对人了,这个瓦玉市场呀……”
刘星的话一下子让那个张大叔打开了话匣子,这才知道只有来到当地才会知道的翡翠毛料交易内幕。
原来,早在2000年的时候,缅国政府就加强了对本国翡翠毛料的控制,毛料不再走玉城出口,而是直接在距离矿口比较近的地方建了一座专门拍卖和交易翡翠毛料的集市,这样就能更好地对翡翠毛料走私的行为进行监管了。
而要想光明正大地把翡翠毛料运出境,除了每年春秋两季的翡翠公盘意外,就只能走瓦玉市场这条路能走得通了。
果不其然,就在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在第一道关卡前,或许是因为张大叔已经在这条线上跑了无数次,那几个端着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守卫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就放行了。
而像这样的关卡,一百多公里的山路上竟然足足设下了五个,足以看出缅国对翡翠毛料交易的重视程度。
等车子开进集市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集市的设计很有意思,所有的摊位和店铺都是一家挨着一家围成了一个方形,中间则是用石墩和锁链分割出了一大块四四方方的空地,听张大叔说是专门用来拍卖成堆的翡翠毛料的。
很显然,两人来的并不凑巧,因为翡翠拍卖一周最多只会进行一次,而且也会因为各种突发状况而取消,上周的拍卖就是因为一场暴雨而被迫取消的。而下一次的拍卖则要等到四天之后了。
听了张大叔的介绍,刘星便带着唐雨馨在市场里逛了起来。
虽然已经过了翡翠毛料交易的旺季,但前来捡漏淘宝的人也不少,而且多半都是广城和港区的客商,几乎每走两部就能见到一个华国人,要不是时不时钻进耳朵里的y语和缅话,还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置身于云州边境的玉石市场里的错觉。
“先生小姐,要看毛料吗?我这里的毛料很好的。”就在两人经过一个摊位的时候,店老板便用不算太流利的华语说道。
而刘星也很给面子地停了下来,翻看起了那人嘴里说的那些所谓的“好料。”
结果则让他很是失望,别说是色料了,就连一个花牌料都没有,全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砖头料,糊弄那些不懂行的人还行,但在系统的“火眼金睛”之下,还是一个个乖乖地现了原形。
而且通过观察刘星发现,那那些店家在开价之前都要打量自己一番,而且即便是那些砖头料,要价也是高得离谱,为的就是要看看买家是否懂行,再结合买家的穿着打扮开一个符合这身行头的价格。
想到这刘星不禁摇了摇头,可就在他放下手中的料子,准备去别家看看的时候,却被那个摊主给叫住了。
“这位先生一看就是老玩家了,看不上这些普通货色,我这里还有一些好的,你要不要看看?”
有好货,刘星自然要看,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于是两人便跟着那个摊主进到了摊子后面的店铺里,与其说是店铺倒不如说是仓库更为贴切,里面既没有橱窗也没有柜台,只有几个货架和摆满了一地的翡翠毛料。
直到这时,刘星才微微点了点头暗自在心里说道:“对嘛,这才有那么一点儿原产地的样子嘛!”
看来早在毛料到手之后,摊主就凭着自己的经验挑过一遍了,差的就摆在外面,遇到不懂行的冤大头就宰他一笔,好一点的就放在店里等遇到懂行又有实力的买家再拿出来。
显然,那摊主已经把两人归到了后者的行列。
而刘星在来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课的,深知这买玉石古玩一类有三大忌:一怕志在必得,往往想着“得”字时,就把“不得”之心排除在外了;二是怕急,下家有了,真遇到好东西的时候,以为自己在中间无非是花甲的钱买乙的东西,自己坐收渔利,还怕人捷足先登,这一急心就失去了那种花钱的负担,只想着赚了;再有怕燥,一旦被买家一句话把火拱起来了,那时候眼睛就该漂了,看不准了。
所以这次过来不过是探探路,可没打算一上来就一掷千金地买回一车去。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店里遇到了几块切涨几率很大的料子,不过开价可都不便宜,刘星也不着急,带着唐雨馨这家看看那家问问,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整个市场都知道了一个华国富家小姐带着一个跟班过来赌石的消息了。
可就在刘星刚从一家出来,准备去下一家的时候,却发现唐雨馨不见了,赶忙回头去找,却发现她正拿着一块巴掌大的料子透着阳光努力地看着。
“看来这位小姐很喜欢这块料子啊!”店主是一个黑瘦黑瘦的本地人,不过y语说的倒是挺流利的。
“多少钱?”
那人伸出一个巴掌,“十万!”
要知道这个时候,华币还不能作为结算的货币,所以他说的是洲元。
刘星即便是提前做好了对方漫天要价的思想准备,也没有想到小小的一块料子,竟然一开口就是十万洲元,那可相当于一百多万华币了。
虽然这块料子上已经开了一个小窗,用抢光电筒照上去之后也是一片紫粉之色,而且经过系统扫描之后也得出了很有可能切出赌石界常说的春带彩翡翠的结论,但是刘星知道,原石料子可不是这么买的。
于是便伸出了一根手指,还价道:“一万!”
此话一出,那店主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看刘星的穿着打扮还算体面,估计早就把他连同唐雨馨一起轰出去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强忍着伸出了三根手指,“三万!”
可刘星却还是坚持这自己的报价,“一万!”
“你这个人,心不诚,没办法做你的生意了!”说着就一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缅国话一边走过来要从唐雨馨的手里把那块料子给抢回去。
哪知唐雨馨却直接把那块料子举过了头顶,可怜的店主一连跳了三下也没有够着,就在那店主恼羞成怒准备叫人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唐雨馨终于说话了,“我最后问你一句,两万!你卖,还是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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