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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沈暮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去了a市的“红枫叶”展览厅。
“红枫叶”是有名的慈善组织,除了慈善晚会,每年都会将成员的藏品进行组织展览,再将意向较高的展品收集起来,举行拍卖会。
拍卖酬金的一部分会用于慈善事业,一部分则吸纳会员,收集藏品,如此循环下来,“红枫叶”的规模逐年壮大。
沈暮身着黑色礼服走进展厅,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展厅很大,分为几个不同的房间,包括画作收藏,珠宝收藏等等。
沈暮之前便了解过了,上一次是一个清朝流传下来的青花瓷的杯盏被盗,价值约莫四百万左右。
主办方又寻觅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同等价值的应急,展览会才得以举行。
沈暮拿着香槟,走向其中一个展厅,这里擦得锃亮的玻璃柜林立着,里面或摆放着釉色完美的茶具,或摆着略有年代感的酒樽。
沈暮径直走向其中一个玻璃柜,原本这里应该放着青花瓷杯盏,可现在变成了一个白釉花瓶。
右下角已经有不少人将意向标记留在了这里,意味着有很多宾客对这个白釉花瓶有兴趣,也许不久之后就能在拍卖会上看见它。
沈暮左右看着,期待着那个神秘人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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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医院里。
霍云骁坐在病床上,欧瑾刚帮他换完药,问道:“所以对袭击者完全没有头绪?”
霍云骁点头:“嗯,太黑了,看不清。”
霍云宸坐在一边,说:“我去查过了,估计是事先破坏了电闸,才会突然断电熄灯,这是计划好的。”
欧瑾皱眉说道:“计划好的?对谁的计划?对云骁吗?可云骁的行程向来是保密的,谁能料到我们晚上要去迷宫里玩。”
霍云宸看了他一眼,说:“你的意思是有内鬼吗?”
欧瑾还没开口,霍云骁便说道:“好了,没查到真相,不要胡乱猜测。”
霍云宸看了看时间,说:“哥,我得去展览会做个开幕致辞,先走了。”
霍云骁点头:“嗯,注意安全。”
霍云宸起身正要出去,霍云骁又补了一句:“你跟安宁说一声,不用她来医院了。”
霍云宸一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霍云骁说:“医院有欧瑾,不需要她特意来照顾我。”
霍云宸也没有追问,反正霍云骁一向不喜欢女人围着他,便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霍云宸离开病房,欧瑾便端着托盘准备走人。
霍云骁叫住了他:“有话就说,别憋着。”
欧瑾看了他一眼,将托盘撂在桌子上,说:“好,是你让我说的。”
“云骁,沈暮给了你一刀,这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伤了霍家的主人是什么下场,需要我提醒你吗?”
霍云骁皱眉说道:“我已经说过了这是误伤。”
欧瑾嗤笑一声:“云骁,这不是磕一下碰一下的误伤,那刀再往下挪几寸,就能剖开你的心脏!”
“哪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能把刀用的这么吓人?云骁,你别装聋作哑不知道,沈暮身手成迷,这事我们早就说过了,你说你会解决,可现在是沈暮的身手伤到了你!”
欧瑾越说越气,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沈暮当时拿的不是刀,而是枪呢?那一枪打在你身上,你还有命坐在这里跟我争论吗?”
“欧瑾!”霍云骁的声音冷的吓人:“够了!”
欧瑾一把摔掉了托盘,不锈钢的托盘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上面的药和纱布都四散开来。
欧瑾怒道:“霍云骁,我拿你当亲兄弟我才说这种话,如果是衡言在这里,他早就一枪毙了沈暮!”
“需要我再提醒你吗?上一个对你动刀的人被衡言折磨到什么地步?走到如今树敌无数,那些杀手恨不得吃你的肉,你非得将短处这样暴露给别人吗?”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霍云骁,不怕沈暮是你的软肋,就怕她原本就是要杀你的那把刀!”
“万一,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沈暮别有用心,昨晚的事情就是在告诉你,她想杀你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这话如同一记重拳,捶打在霍云骁的胸口。
他的手握了握拳,昨晚就是这只手收了掌风,由着那把刀刺进他的肩膀。
欧瑾有一件事没有说错,如果是普通女孩,昨晚就会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等着霍云骁的拯救。
可沈暮不是,她身手极快,快到霍云骁都无法躲避,只能硬生生扛下。
欧瑾喊完,懊恼的踢了踢脚下的托盘,长叹了一口气,说:“云骁,你喜欢她,至少也要等查明真相再喜欢。”
他说道:“既然衡言的人快到了,那就等一等,等他们将沈暮的事情查清楚,确定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们立刻去民政局登记都可以,我和衡言绝无二话。”
他看向霍云骁,眼中带着一丝请求。
“云骁,衡言也说过了,不管查出什么,都让你自己处置,这要求真的不过分,就算我作为兄弟,求你惜命,行不行?”
欧瑾平日跳脱的很,他鲜少动怒,也很少这么严肃。
可一旦动怒,一旦严肃,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而如今,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已经将姿态放得这么低,求他等几天,就等几天就好。
霍云骁捏了捏眉心,长叹了一口气。
他说道:“沈暮没来看过我,对吧?”
欧瑾点头:“嗯,这个我背锅,是我把人撵走的,回头等你们和好,我亲自去请罪。”
霍云骁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欧瑾,你不懂。”
“她如果有心来看我,谁都赶不走,可一旦涉及这种与她身份身手有关的事情,就好像生怕我会问她什么,躲得远远的。”
他看向门外,说:“就像现在,我挨了一刀,她也不敢露面,只一味躲着我。”
霍云骁倚在床头,眼中是沉寂许久的伤痛。
良久,他闭了闭眼,说:“缓几天吧,我也需要自己想一想,你别伤到她。”
欧瑾点头:“放心,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