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拜见吾皇！！”
“赤木拜见吾皇！”
“侍药拜见吾皇！”
“白承恩拜见皇上！”
“在下云杰，拜见皇上！”
择天挠了挠头，不知是该跪还是该拜。这可如何是好？方才应该问过姐姐才是啊！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择天。”
“啊？哦，姐夫。”
“嗯，过来坐吧。”
“哦，是。”
择天缩手缩脚的坐到矮榻边上，腰背挺的趣÷阁直，全然不似平日里没骨头的模样。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秦深对他甚是宽和，可他也不知是为何，就是打从心底里敬畏这个姐夫。
秦深面部轮廓冷硬，眼眸深邃，额头上一道断眉长疤更是平添了十分凶狠。他又是个冷淡威严的性子，此时只端坐在矮榻上，便已是让人不敢直视了。倒也难怪择天那么一个散漫的人在他面前也收敛了脾气。
“朕听闻白家兄弟三人形影不离，今日为何只有一人前来？”
白老大急忙上前回话。“回皇上，小人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弟自知才疏学浅，不堪大任，已然于昨夜告辞离去了。”
“哦？那你又为何独自留下？”
“小人照看着两个弟弟长大，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了，余下的半辈子只想谋个生计，过几年安生日子。”
“想寻个地方养老？”
“是，小人对凤凰城向往已久，若能终老于此便再无所求了。”
“嗯，此事朕应了。”
白老大险些喜极而泣。“小人叩谢皇恩！”
“退下吧。云杰上前来。”
“是，小人告退！”
“云杰拜见皇上！”
秦深双眸微眯，冷眼打量着俯身拱手的男子。身姿如松，容色如竹，清隽而不失傲骨，倒是果真不负云上公子的美名。
“云公子所求为何？”
云杰挺直脊背，视线微垂。“在下欲拜入澹台小姐门下...”
“你该称她为国母，亦或是皇后。”
云杰欲言又止，先前庭院里静美的画面让反驳的言语生生噎回了肚子里。
“在下失言。”
“无妨，此后记在心里便是了。”
“是，云杰谨记在心。”
“嗯，云公子根骨不俗，且名声在外，朕这里倒是刚好有个合适的官职。你，可愿领命？”
“在下.....在下曾恳求澹..皇后，只为拜入冷煞阁。在下..在下不好自食其言。”
“无妨，朕与皇后夫妻一体。只要朕开口，冷煞阁一众门人亦可随意调遣。你便安心等着赴任吧。”
“这....是，属下，叩谢皇恩！”
云杰垂下头，额头上的冷汗自两鬓滑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青石地面上。他扯了扯嘴角，口中的苦涩倒流回胸腹里，当真是有苦难言。
“退下吧，将心思用于仕途上，朕等着为云公子加官进爵。”
“是，属下告退。”
云杰躬身退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皇上可是知晓了他这点无法言说的小心思？这可如何是好？
“云杰兄弟这是怎的了？”白老大凑到云杰身边低声耳语。“可是不愿领那官职？”
云杰摇头。“并非如此，我只是...看不透皇上的态度。”
“态度？难道与你相谈时格外不同？”
白老大偷瞄了一眼端坐在矮榻上的男人，此时秦九，赤木和侍药三人正一道上前回话，他仔细瞧了半响才收回视线。
“一样的威严冷肃啊，我瞧了许久也未看出有何不同啊？”
“你可瞧见了我方才上前回话时皇上的容色？可见不喜或是厌恶？”
“并不曾啊。我瞧了这许久，皇上面上的神色全然不见丝毫变化。”白老大压低了声音。“就跟冰塑的雕像一般，也不知皇后是如何融这般冷煞的男人的。”
云杰瞥了他一眼。“就凭皇后的姿容才学，这世间男儿岂有不动心的？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便是再冷清也逃不过温柔乡，绕指柔。”
“这倒也是。”白老大不住的点头。“先前皇后一直带着面纱我还道不过如此，不想今日得见真容却险些失了礼数。果真是倾国倾城，天人之姿啊！”
云杰心不在焉的应和。“确实如此。”
“云杰兄弟究竟是怎的了？可是心里有何顾虑？”
“我..只怕言行有误得罪了皇上。”
“你啊就是这点不好，总是胡乱琢磨。”白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可是难得的文武全才，身上又没有我们江湖草莽的粗俗，皇上定会重用你的。”
云杰不好再说其他，只得扯了扯嘴角。“恐怕是我杞人忧天了。多谢白大哥开解，他日同朝为官也要劳烦白大哥多多提点啊。”
白老大连忙摆手。“我是晓得自己几斤几两的，可不敢提点云杰兄弟。”
“白大哥自谦了。若论处世之道...”
“你们二位谈什么呢？竟这般专注。”
云杰回身便见秦九同赤木并肩走来，那矮榻上的男人已然是回了卧房了。
“我忧心往后的仕途正拜托白大哥照拂呢，两位可是要回房？”
“没甚好担忧的。”赤木大手一挥。“你往后与我一同接手江湖上的琐事，也不必每日上朝，根本无需忧心那许多。”
“江湖琐事？”云杰满头的雾水。“赤木兄弟可否与我细细说来？我实不知该如何为官啊！”
“走走走！我与你边走边说。”
赤木说着便揽着云杰的肩膀大步走出了庭院，云杰被石头一样的手臂拘着连回头告退都是费力。
“九爷，白大哥，告辞，告辞！失礼了！”
“自家兄弟有甚好客气的？像我同秦九这般才显得亲近呢。”
“是，赤木兄弟与九爷只见的情分让人羡慕。”
“不必羡慕，处的久了便都一样亲近了。”赤木呲着一口大白牙。“等到了凤凰城我再为你引荐秦六，程杨，程悦，侍墨，侍书.......好些人呢！到时大家坐在一处饮酒定是极热闹的。”
云杰豁然一笑，听着赤木爽朗的笑声心里的那点不安不知何时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仰起头，只觉得前方的景色让人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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