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那边鸡犬不宁,可挽歌这么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到,她凑在灯下,认真翻阅着以前宁远行给她做的手札,里面记载了甄宁的大小往事,以及与他人的关系好坏。
既然要安心当甄宁公主,自然要了解对方的生平往事。
她是个随性的人,可一旦决定要做某事,就会全身心的投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她看得很认真,对一些她认为有出入的地方也用笔做了记号,一旁的爱荷低着头,安静地守着,忽然,台上的灯火猛烈地抖了一下,爱荷一个闪身,来到灯前护住灯芯,她道:“起风了,公主加件衣衫吧。”
“恩?”挽歌从书中抬起头来,好像才意识到什么,揉了揉有些雾气的眼睛,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到亥时了。”
“这么晚了?”挽歌一愣,她粗略的算了算,从开始看手札到现在,也有两三个时辰了,而爱荷也跟着她守了两三个时辰,想必也累坏了,她合上手札,“今天就到这儿吧,不看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想要换换气,可刚到窗前,就听到屋外隐隐约约有些吵闹。
“今夜生什么事了?怎么现在还有些闹腾?”
“奴婢一直呆在宫中,未曾知晓。”爱荷说着,走到门外,招来一个小宫婢,问了些话,然后走到挽歌身边道:“今夜太医院那边传有刺客,侍卫们还在搜查。”
挽歌听闻,便笑了。
心想那刺客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宴会临近,宫中把守森严,现在跑过来行刺,不是自投罗网吗?
如果不是刺客技高人胆大,那就是有不得不来的苦衷。
不过,不管是哪一样,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宫中的侍卫不是太无能,要抓一个刺客也不是难事,大概过不了一会儿,就会传来刺客落网的消息。
这时,爱荷凑上前来,低声道:“公主是要休息了?”
挽歌点头。
可刚睡下不久,她就被一阵打斗声给惊醒,挽歌一个激灵就弹坐起来,撩开床帘,唤道:“爱荷?生什么事了?”
这一次,爱荷没有回应她。
打斗声从屋前一路延续道屋顶,挽歌心中有疑,披上一件外衣就冲了出去,抬头就见爱荷正与一名刺客在屋顶打得难分难解,当她看清刺客那顶狐狸面具时,迅想起在罗城刺杀她的刺客。
是那个人?
他这次难道又是冲着她来的?是谁指使的?有什么目的?
一时间,挽歌脑中闪现过无数念头。
狐狸面具的人一开始就受了重伤,身后还插了几支箭在身上,与爱荷交锋中,动作迟缓了许多,他看来并不愿意和爱荷又过多纠缠,可爱荷怎会如他所愿?她身体娇小,动作迅,手中一把软剑被她舞得如一条婉转灵活的灵蛇般。
刺客身上很快又添上了新伤,却死死的护住胸口,挽歌眼中利光一闪,道:“攻他正面。”
爱荷听到,便集中攻击刺客胸前,而为了护住胸前的刺客则更加施展不开,最后一时不查,被爱荷一脚踢下了屋顶,刺客慌忙用长剑做支撑,一把笔直的剑因为重量的原因弯成一个夸张的弧形,也正因为如此,刺客摔得并不重。
他正要起身,一柄长剑就抵在他的脖子处,挽歌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爱荷道:“看看他怀中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