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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狗肉好吃么?”
唐兰香看着津津有味大口吃肉的河依柳,好奇地问。
“一个字,香!”河依柳兴致盎然道,“大师傅手艺不错啊!”
胖厨师站在一旁嘿嘿憨笑,道:“不瞒你说,我们几个师傅都没烹饪过这家伙,研究了好一阵才下的手,为了去味调味,使用了好十几种佐料呢,最后采取这砂锅焖肉的烧法,出锅后,大家在后堂都私下品尝过了,除了有点微酸,跟狗肉比起来,却有别样的野性鲜味。”
河依柳边吃边得意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些家伙昨晚成群一片呀,嗷嗷叫地想来吃我哩,结果是,现在我吃它!”道完,狠狠地往嘴里塞一块肉。
胖厨师叮嘱道:“这家伙属热性食物,不宜多吃,吃个鲜味就行,可别一次吃光了。”
“大师傅,你忙去吧。”
唐兰香把胖厨师支走,凑近河依柳,问:“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下落?”
“哦,没有,还没有。”
见河依柳似乎有点在搪塞,唐兰香伸出绵手“啪”打掉他刚夹住的一块豺狗肉。
“我就不信,天亮你才回来,昨儿个一晚上你一点消息也没有打探到?”
河依柳眨巴下眼睛,故作认真道:“是啊,一晚上没打探出来。”
“那你都干啥去了?”
“打豺狗了啊。没见我一大早背回来这么些豺狗么?”
“你再贫嘴,就不给吃了!”唐兰香伸手就把豺狗肉端走,
河依柳急了:“哎哎,凭什么不给我吃啊,我一晚上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我容易么,讲不讲理啊!”
唐兰香白他一眼:“跟你这样不想干活光想吃喝的人,没理可讲!”
唐兰香将那锅豺狗肉上的热气往河依柳鼻子下吹了吹,露出两个酒窝,逗道:“香么?”
“香!”
“还想吃么?”
“还想吃!”
“那我再问你一句,事情办得咋样?”
“没得说!”
“是好的没得说,还是坏的没得说?”
“是无可奉告!”
“哼,还是别吃了!”
唐兰香十分坚决地把香喷喷的砂锅豺狗肉端走了。河依柳只好干瞪眼,恨恨地干了一碗酒。
“不错,赵公子是我劫走的,不过,他现在跟死人没什么分别。河依柳,我知道你急于找到赵公子一定有新的企图,你现在一定很想杀我,你若是杀了我,赵公子从此就彻底地消失于人间了,你什么企图都不会得逞的。七天以后,如果他有神助般天大的造化还魂于世,你再跟我要人吧!”
这是临别时,孤独女鬼陈寡妇对河依柳说的最后一句话。
正是这句话,至此也没让河依柳琢磨透彻。
陈寡妇来无踪去无影,做事诡异,全江湖人都知道,不知她对赵公子又能作出什么神鬼才知道的事来。
江湖是个多事之秋。
孤独女鬼陈寡妇亦是一个多事之秋。
不过,从陈寡妇的话里听出来,有一点令河依柳坚信:赵公子还活着。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会回归到从前。
只是,“七天以后”——为何是七天?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悬迷?
河依柳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连河依柳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该怎么对唐兰香说,且说得清呢。
河依柳捶捶脑门,每逢遇有难解之事他爱这样。
还有,他真的感到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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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的身子完全浸泡在热水桶里,这可能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了。
河依柳早就想这样了,直到现在才这样做。
河依柳身子绝对壮实,没有一块赘肉,紫铜色的皮肤下是一块块、一条条蓬勃欲出的肌肉。他的全身尤似肌肉搭建起来的铁壁铜墙,有多少江湖人想撞破它,又有多少江湖人被撞得头破血流。
他的身上斜七竖八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大的三块,小的无数。
河依柳对它们都可以历历在目,如数家珍。
它们就是江湖。
——一个绝对真实的江湖!
“吱呀——!”房门忽然开了。
令河依柳尴尬的竟然是她走了进来,
——老板娘唐兰香!
“既然你洗澡不锁门,意思是随便可以进来了。”唐兰香道。
“没皮没臊的,男人洗澡女人莫进!”河依柳此时一点也不像一个精灵的江湖高手,分明是一只惊慌失措的蠢猫。
“我让大师傅又做了一锅暖洋洋的豺狗肉,给你吃个够。”唐兰香从手中一个食盒里掏出一锅热气腾腾的豺狗肉放在桌上,“还有酒,也给你喝个够。”又掏出一坛高粱酒。
真是一桌暖洋洋的酒肉,洗澡后能即时吃上这些美味东西,舒坦至极!
河依柳浸泡在热水桶里不敢起身,撇了眼桌上的吃货,打趣道:“我不想干活光想吃喝,你乐意?”
“想吃想喝你就吃吧喝吧,我也不问你什么了,就是专门来给你送吃送喝的。我想过了,你河依柳不会说些做些无把握的事情。”
“那你转过身去,我要出来了。”河依柳在热水桶里道。
唐兰香噗嗤一笑,转过身子:“我不看你。”
河依柳哗啦从热水桶里窜出来,先去一边把裤子穿上,待得想穿上衣,便感觉到有一只极其纤柔的绵手突然轻抚在他的后背上,然后轻轻地摩挲着,摩挲着。
沿着他的肌肉,沿着他的伤疤,似乎在抚平这些江湖中的印记。
河依柳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陷入这样一个深情万丈的深渊,这比在江湖里的任何事情任何时候都叫自己手足无措,一时间,不敢半点动弹,任凭那双纤柔的手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划落。
在河依柳的记忆里,这样的情况只有小时候母亲对自己才有的,饱含了多少的疼爱,温暖,希冀。一想到那样一种感觉,河依柳感到自己的心猛地由跳动变成了颤抖。
是惊恐还是肉麻,是恶心还是难耐?
都不是。
那是一种暖动,是一种理解,是迷途的羔羊又找到了家。
“这块伤疤怎么来的?”唐兰香在河依柳身后吹气若兰地问道。
“那是与水牛帮第一大恶人齐胡子决斗时留下的。”
“这块呢?”纤手移到了左侧。
“这块是攻占摩天岭时被八大金刚从背后偷施黑手留下的。”
“这一块,这一块很特别,可不像是刀伤。”唐兰香抚摸到了河依柳的右肩头。
河依柳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手搭上肩头,正好搭在了唐兰香的手背上。
“是的,它不是刀伤,而是心伤。”
“心伤?为什么?”唐兰香的手停在了河依柳的肩头,疑惑地问。
“那是被火灼伤的。那一年,我家突然失火,烈火熊熊,烧毁了家,烧死了我的父亲,母亲,为了把母亲从大火中救出,一根燃烧的房梁突然掉下来,砸在了我这里。”
这里果真是一块心伤!
唐兰香明显感觉到河依柳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兴许是这块伤疤挑动了他不堪回的往事吧。
“我一直以为你是铁打的硬汉,没想到你却是这么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这么充满了豪气,还有悲壮。”
河依柳莞尔一笑:“在你面前我暴露无遗,献丑了。”
“不,很美。美得叫我钦佩。你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河依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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