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念端找到了嬴修远,在嬴修远的治疗下,念端身上的病很快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只需在静心调理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好了。
看到念端的起色好了起来,端木蓉喜极而泣,死死的抱着念端不肯撒手,仿佛一个撒娇的小孩一般。
念端温柔地看着怀中的端木蓉,“蓉儿,师傅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往后师傅可能不能在陪你了。”
“师傅,这是为什么?”,端木蓉震惊地抬起了头。
端木蓉在那一瞬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宛如自己母亲一般的师傅竟然要离开自己,她无法接受这件事情。
“我要去秦国。”,念端将头别了过去,她不敢看着端木蓉的眼睛,她害怕自己会舍不得端木蓉。
端木蓉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说道:“那我跟您一起去秦国!”
“蓉儿,你要记住,每个人要走的路不同,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师傅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念端走到了端木蓉的身旁,轻轻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随后念端将端木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蓉儿你要一定要记住一件事,千万不要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
“师傅,师傅你不要走!你不要走!”,这已经是端木蓉今天第三次被惊醒了。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虽然念端已经离开了医庄,但是端木蓉还是如往常一样将药草端了出来,这一忙就忙到了正午。
端木蓉刚刚歇下来,医庄外就传来了燕丹的声音,“墨家燕丹,请求拜见念端先生。”
听见燕丹的声音端木蓉急忙跑了出去。
看见出来的竟然是端木蓉,燕丹的心里一阵不妙之感油然而生,对着端木蓉禀手道:“端木姑娘,先生在医庄内吗?”
端木蓉的脸上写满了纠结之意,支支吾吾地说道:“师傅她,她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燕丹大惊失色,失声道:“什么?莫非先生她已经”
端木蓉连连摆手道:“不是的,师傅的病已经好了,她和一个人一起去了秦国。”
随后端木蓉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燕丹,听完后燕丹沉默了下来,不断地摸着下巴沉思着。
虽然刚才端木蓉只说了一小部分昨天的事,大部分都是在说一名秦国少年的坏话,但是燕丹还是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对了端木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个‘面目可憎’的少年叫什么?”,正在沉思的燕丹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的话让端木蓉羞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端木姑娘?”,燕丹抬起头看着满脸通红的端木蓉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有些像在故意揭穿端木蓉的小性子。
燕丹急忙解释道:“对不起,在下只是,只是”
“无妨,要怪就要怪那个带走我师傅的混蛋!”,端木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此时,正在马不停蹄地赶往北方的嬴修远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阵发痒,“阿——嚏”
嬴修远揉了揉鼻子,心中不由暗暗地奇怪,“是谁在背后念叨我呢?”
当燕丹听见端木蓉说那个少年时是嬴修远的时候,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看到燕丹惊讶的表情,端木蓉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这个人很出名吗?”
燕丹咬牙切除的说道:“何止是出名,很多人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端木姑娘应该知道,韩赵两国皆为秦国所灭吧。”
燕丹的话让端木蓉有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知道,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灭韩之战时他就是主将,赵国的邯郸也在他的阴谋诡计下才被破城的。上百万的家庭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国家。”,燕丹握紧了拳头,仿佛若是嬴修远站在他的面前,他就要一拳挥上去了。
这次轮到端木蓉惊讶了,端木蓉瞪大了眼睛看着燕丹,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渭源县,这是秦王从陇西郡中专门划分出来给嬴修远的一个县城,而且这个渭源县可比历史上要大得多,足足有将近整个陇西的七分之一大小。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嬴修远要跑到秦国最西北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嬴修远可是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有多么重要。
渭源县不止是大秦西北之地的门户,更是后世的兵家必争之地,还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就在来之前秦王给了他足够的自治权,在这个渭源县内他就是真正的土皇帝。
嬴修远哼着小曲骑着马,将秦长城给绕了一遍,斑驳的城墙仿佛向嬴修远述说着他的历史。
脚步在墙身上轻点嬴修远直接窜到了这一片最高的烽燧上,看着脚下的大地,嬴修远也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
下了城墙后韩非正好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公子,六指黑侠已经回来了。”
嬴修远听到这话赶忙和韩非一起赶回了渭源县。
在念端离开医庄之时,六指黑侠就已经醒了过来,虽然嬴修远救了他一命,但是显然他并不敢完全相信嬴修远的话。
在答应嬴修远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六指黑侠回了一趟墨家。
事实果然如同嬴修远所说的一样,墨家已经分裂的不成样子了,而新任的巨子正是燕丹,那些不愿意跟随燕丹的人也已经退出了墨家,现在的墨家已经是属于燕丹的了。
若是以前的六指黑侠肯定会和燕丹争上一争,但是现在他却有了新的机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他选择来到了陇西。
回到了韩非准备的临时驻地,嬴修远一下马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六指黑侠,“六指先生您可算回来了,我们此次的计划若是缺了您还真不行。”
六指黑侠微笑着说道:“公子谬赞了,不过墨家的六指黑侠已经死在了卫庄的剑下,现在这世上只有端木云了。”
“先生不打算回墨家了?”,嬴修远用余光偷偷观察着端木云的表情。
端木云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墨家从来都不是一个组织,它是一种理想,是那千万百姓心中的梦。”
看着眼前的端木云,嬴修远不禁赞叹道:“端木先生大才,您才是真正的墨者,那燕丹不过是个窃贼罢了。”
站在一旁的韩非对着二人说道:“公子,端木兄我们先回屋内,边喝酒边聊一下详细的计划吧。”
看见嗜酒如命的韩非酒瘾又上来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嬴修远故作神秘的说道:“我们回屋内,今天让你们尝尝什么才叫做酒。”
“莫非是公子那日在邯郸所说的‘蒸馏酒’?”,韩非说着擦了一下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能够让嬴修远这个大秦的六公子称作“美味佳肴”的酒,虽然还未喝到,但是韩非却仿佛已经闻到了阵阵的酒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