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至的林间小道上,五匹快马飞驰其中。
没过多久,几人便来到了一处小镇上,这个镇子所在的地理位置并不算好,硬要说的话,甚至有一丝偏僻,但这里的人却来往密集,甚至比桑海城还要闹一些。
下马刚踏入小镇中,几人瞬间引起了街道上所有人的注意。
走在几人最前面,和盖聂并列的卫庄,冷着眼扫视了一圈,那些一直聚集在他们上的视线,便立即“逃”开了。
“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和石兰、虞子期走在后面的天明快步上前,低声向盖聂问道。
即便是平里神经大条的他,也感觉出了这个镇子上的人有些不对劲。
“这里是农家四岳堂的一处重要驻地,这些民众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但却可能都是个中高手,待会一定要跟紧大叔,千万不要走丢了”
“知道了大叔。”天明嘴上答应了下来,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相信有大叔在此,再加上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无敌于天下了。
盖聂自然洞悉了天明的真实想法,但他并没有出言纠正,因为他很清楚,只有当天明切体会到了之后,才能够明白“人外有人”这个道理。
比起一帆风顺,坎坷和失败更能让一个人成长。
一直默默跟在三人后的虞子期和石兰可不像天明那样轻松,二人一直在警惕地戒备着四周。
他们的江湖阅历可比要天明丰富的多,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阵法——地泽二十四,即便是远在蜀山,也是如雷贯耳。
五人走到挂着四岳赌坊牌子的门口,守在那里的守卫急忙走了过来,拱手行礼道:“几位贵客,堂主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卫庄和盖聂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跟着守卫走进了四岳赌坊。
“贵客临门,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司徒万里拱手笑着说道。
盖聂回了一礼,然后道:“司徒堂主客气了,我们今天来此是找卢副堂主的,不知”
“卢老弟?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桑海据点的弟子来报过,卢老弟最后一次出现,就是说有要事去一趟墨家。
我还以为他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呢。”
司徒万里的答案让众人也蒙圈了,在那晚救下了他们后,众人本以为卢生去做其他事,或者是回了农家,但谁知居然失踪了。
卢生若是被抓或是被杀,阳家没有理由隐瞒起来,反而会想办法大力宣传,况且以他的实力,就算是不敌,最起码也能逃走。
可是若卢生逃走了,没有理由要避开农家众人的视线。
在场的众人全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始终想不出来卢生为什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与众人不同,石兰的脸上满是纠结之意。
离开了四岳堂,众人站在小镇外刚才来的道路上。
“各位”虞子期停了下来,朝盖聂、卫庄二人拱了拱手,满脸严肃地说道:“我蜀山自罹难后一直都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各族之间内斗不断。
眼下只有拥有正统大巫血脉的人即位,统领我们蜀山,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这段子以来,承蒙墨家和纵横二位的照顾了,后若是需要帮忙,我虞子期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庄对此并没有什么表示,关于蜀山的现状他从流沙的报网中也知道了很多,势不必农家的内乱简单多少。
先不说虞子期有没有能力镇压住这群人并非同族的人,就算压住了,虞子期的这个人他也不在乎,比起再见后不知是敌是友的外人,他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剑。
“虞兄客气了,我们后会有期。”
和虞子期道了别后,盖聂表凝重地望向卫庄,“小庄——这件事——你怎么看?”
“很有趣的一件事。”卫庄微眯双眼,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道:“农家是昌平君埋下的重要棋子之一,田光在其生前追随他多年,如此忠心的手下握着农家,肯定比外人对他更有力。”
“但是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田光都没有任何动作。
也就是说,他要么是还在观望,要么就是被杀了,但以田光的手,江湖上能够对他构成威胁的人并不多。”
“你难道忘了,几个月前东皇太一是怎么死在了阳家弟子的重重保护下吗?那个人不仅有足够的动机,更有那个能力。”
听着卫庄和盖聂在这里打哑谜,天明正想出口问,却被小路上骑马朝他们奔来的一个男子给打断了。
“两位贵宾,我奉堂主之名前来接你们。”
卫庄眉毛一挑,淡淡地说道:“神农堂的人。原来是老朋友亲自来接我们了,走吧。”
在那名弟子的带路下,三人走了约有一个时辰,来到了一处位于江边的木屋旁。
“两位贵宾请稍等,容在下去通报一声。”
三人纵下马,
足有三十几米长的木屋外,站着二十四个弟子,人数虽然不多,但盖聂和卫庄都能够感觉得到,这几人之间无论是位置还是站位,都十分精妙,少一分则差,多一分则余。
过了没多久,门缓缓地打开,穿浅红色衣服,一副痞相的刘季走了出来。
卫庄缓缓转过去,问道:“他,知道我们要来?”
“农家弟子遍布天下,而我们堂主正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一位。”
“谁能想到,农家六堂中势力最大的神农堂主,竟然选在这种地方见老朋友。”
拱了拱手,刘季侧过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说道:“江湖纷扰,堂主想图个清静,两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