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哼(1 / 1)

但是,无论表哥一家如何费尽心机,都没办法近余爷的身,钱五爷穷奢极欲,投其所好太容易,余爷难以捉摸,连阿玛都不清楚他心底到底想要什么。

珩穆得知,田齐和余爷认识,甚至能使唤余爷去摆平麻烦的时候,心里并不诧异,因为仔细想想,田齐和余爷身上有很相似的感觉,就是让人摸不透心底想什么。

他们之间的渊源,不只是在东瀛有过交集这么简单,只是珩穆清楚,有些事他不该问。

“余爷?”对方沉思着,他忍不住提醒。

蔺卿稚坐在自己手边,刚才二人争得面红耳赤,现在都还没有平复心绪。

余爷被唤,失神片刻,才回过神来继续说:“嗯,田齐为了准备去花旗国的事情,从早忙到晚,照顾杰克的任务,就由会长夫妻自然而然的接过去,尉迟阳会洋文,家里在花旗国也有亲戚,他义不容辞的跟着田齐东奔西走。”

“等花旗国的名额定下来,已经过了两个月,她一休息就去探望杰克,杰克已经成为了一个鞋店的学徒,田齐看他有好去处,说了安慰的话,而且告诉杰克,自己很快就会去花旗国求学深造。”

“杰克就说希望在田齐离开东瀛之前,请她吃一顿自己亲手做的饭菜,田齐一口答应下来,却不想在同一天,尉迟阳也在游船上设宴,准备给田齐办送别宴,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同一天同一个时间,田齐回去才知道会长夫妻已经答应尉迟阳,帖子都发出去了,而自己又答应了杰克。”

“而且会长夫妇为了让田齐不能赴杰克的约,选择在田齐准备去杰克家的前一个小时才告知她尉迟阳在游船上办送别宴的事情。”余官桂借鉴了一下自己的亲身经历,他在现实世界里曾经被作为人质,绑架对象当然不止他一个,在地球的另一端,还有一个被关在地牢里。

他那时候在揣测行业里的风向,怎么忽然开始玩我和你妈妈掉水里你先救谁的送命题,忠义两难全,忠孝两难全,余官桂和现实世界里的尉迟阳就是情义两难全的一道大题摆在田齐面前。

田齐回敬了死对头同样的问题,她从世界最严密的实验室里拿走了最新的研究成果,把它们打进了死对头的身体里,解药有,且只有一支,你让我情义两难全,我也让你在十万支试管里慢慢寻宝。

死对头想要田齐选择,但是田齐没有选择,尉迟家不差钱,也就不差专业救援,她要做的只有一个,把死对头摁进黄泉里,让他自取灭亡。

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尉迟阳是能够顺利获救的,只是尉迟阳是个普通人意志力和感情太脆弱,他太爱田齐了,同时也脆弱,等救援队找到尉迟阳的时候,他因为故意与看守发生冲突被杀。

尉迟家是了解自己孩子的,他爱田齐,又不够信任她,尉迟阳对田齐的信任远远不如余官桂,余官桂被关在毒气室,开关打开毒气释放照样淡定等待救援。

余官桂从回忆里出来,继续把故事说完:“田齐打电话给杰克的房东,请她转告杰克先不要出门,自己马上过去,田齐又打电话给尉迟阳,告诉他自己会晚半个小时再过去,她做了打算,想把杰克一起带去送别会。”

“结果呢。”珩穆问。

“田齐没找到杰克,只能留下口信,转头就去了码头,码头上也没有尉迟阳的身影,过了一个小时,田齐收到两封信,一封来自一家道馆,道馆的人和尉迟阳有旧怨,另一封是垂涎杰克的财主,他们两帮人暗中勾结开始复仇。”

珩穆和蔺卿稚都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望着余官桂:“可是田齐只有一个人。”

“道馆和财主把尉迟阳和杰克分开关押,逼着田齐二选一,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放人,田齐把商会里的弟兄都召集过来,反手就绑架了道馆馆长的儿子,告诉道馆尉迟阳受了什么罪,馆长的儿子也会感同身受,只是财主藏得深,他躲到了一个东瀛大臣的宅子里,田齐想要进去救杰克,就必须解决守在宅子外的护卫。”

“他们都是东瀛数一数二的高手,来保护东瀛大臣的安危。”

“财主把杰克按在身边,看着田齐一步一步打过去,她只有十七岁,天分过人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从一开始留有余地,被逼得只能下死手才能勉强站立,当田齐打趴外院所有护院后,脸上身上都是刀伤,杰克一直在哭喊。”

“商会的弟兄为什么不跟去,余爷你也没有跟去么。”珩穆脸色铁青。

“那是东瀛大臣的私宅,田齐一个人去才能全身而退,牵扯到商会,就会惹来更可怕的报复,她一个女子能全身而退,无论在私宅发生过什么,她都说孤胆英雄,打不过一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事情很容易平息下去,而我当时在想法设法营救尉迟阳。”余官桂的理由其实有点莫须有的侠义精神在里面,对付要面子的人当然这一招没问题,可面对睚眦必报的奸佞,田齐无论是单枪匹马还是带着兄弟们去砸场子,结果都一样,报复如同暴风雪一样无情。

当然,浪漫主义侠义行为,能忽悠听故事的俩个人足以,珩穆和蔺卿稚都没再表示疑惑,而是继续眉头深锁等待他把故事讲完。

余官桂不带感情的,平铺直叙的,用最简单和直白的语言叙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杰克为了不拖累田齐,挣开束缚砸碎了点心碟,抓着碎瓷片企图谋杀财主,反而被一旁的护院斩杀,尉迟阳被救出来时发着高烧,最后因为肺部感染死在了医院。

故事落幕,余官桂对听故事的人正色道:“田齐总是能吸引弱者,正如你们俩个,而我并不希望悲剧再次上演,珩穆手无缚鸡之力,蔺卿稚又屡被人窥伺,你们的存在除了惹麻烦,并没有其他意义,非要跟着日后也会有人让故事重演。”

珩穆和蔺卿稚沉默了,是可喜可贺的沉默,余官桂搓着小手,期待他们俩个做出选择。

不知道是走还是留啊,果然,自己还是喜欢看田齐孤独的背影啊。

就是不知道,这位适合孤独的家伙,现在去干嘛了。

“哈欠!!”迅速避开对方扫腿的天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打架呢,搞什么,她趁机揉了揉鼻子。

田齐刚放下胳膊,白杨手里的长枪如雷电击出,直刺她颈部,田齐放劲儿后仰,再收丹田鲤鱼打挺,指尖铁刺翻花,对准白杨内心掷去。

“嘿!”白杨抛起长枪,侧身闪避,田齐顺势抛出第二根铁刺,刺尾长链如灵蛇出洞。

带倒钩的铁刺例无虚发,稳稳扎入白杨的大腿。

呛!

田齐收紧长链,链条在空气里绷直,白杨沉呵一声,及时抬手捂住往外涌血的大腿。

二人在旷野里打斗,已经一个小时了,和上次皇城夜斗一样,白杨的脸色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灰白。

白杨不信邪,亲自验证了田齐的话,夺舍不是无限的,融合不顺利,躯壳的死亡速度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他的呼吸开始短促急切,眼睛从清明变得浑浊,田齐还有足够的力气搏斗,白杨的躯壳正在日落西山。

抹了一把热汗的人,猛然后劲儿,长链噌噌,带出血花琳琳,田齐手心一片黏腻,那是血,对面的白杨单膝跪地,并未再发起攻击,他目光呆滞,眼瞳失焦,田齐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他身体突然变化的时间比上次快了三十分钟。

而且,他还剩四次机会。

四次机会,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并且也只是别人的极限,若是到了白杨身上,不是十次,而是八次,七次呢。

得意忘形的结果,只能是被抛弃,重生的机会一直是紧俏货,她想,白杨还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

“田齐。”白杨艰难的开口,手不甘地扣着腿上的伤口上凝结的血浆糊一样贴在裤子上,他这次的躯壳很年轻,年纪二十七八岁左右,体能比上次的强,灵活程度略逊,武功底子有,感觉和上次的一个路数。

年轻的躯壳慢慢僵硬在地上,死气蚕食鲸吞,他粗哑的蠕动双唇里,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

呼啸的风,划过田齐的耳,她没有去听白杨的话,静静等着闯入者独特的气息消失。

附近的百姓发现了死者和田齐,田齐让他们联系总巡捕房,因为没有电话,王叔来得比较晚,等他到的时候,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对田齐指指点点,有几个有见识的,则再说白天撞鬼的事,看死者明显已经死了一两天,四肢驱赶完全僵硬,哪里像刚死的样子,看样子就是透着怪异。

其实,躯壳确实是刚死的,只不过被闯入者使用后,迅速腐败而已。

议论声越来越大,连一旁的巡捕也开始犯嘀咕,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仵作不知道是第几次验尸发现刚死的人出现已经开始腐败的迹象。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仵作念念有词。

“我看就是行尸,有人用死人做法,怪异得很。”

“我看是僵尸,不会,之前循规蹈矩,突然性情大变,死了之后身体迅速腐坏,我看肯定是有妖邪作祟。”

议论声越来越邪乎,田齐左耳进右耳出,等小陈开车把汽油送过来后,她就开车离开了荒地回到诊所,珩穆和蔺卿稚还在,看到她重新挂彩的样子都惊讶地说不出话。

田齐大步进了浴室,关门前和蔺卿稚交代:“拿我的衣服过来。”

“我当人不会妨碍少堂主的前程,但,但,只是作为随从,一个照顾少堂主饮食起居的人也不能跟随在她身边么,只是做一个下人的话,杰克也不能留在少堂主身边么。”他慌忙的回答,想要确定故事结局和答案一样急切的望着余官桂:“余爷,真的不可以么,我想杰克肯定识时务的,少堂主对他恩同再造,他不会耽误少堂主的前程,当一个下人,照顾少堂主起居,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他越说语速越快,不知是在为谁询问的。

因为当事人不在,能回答问题的只有余官桂一个,余官桂冷冷摇摇头:“田齐是什么身份,会长夫妻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当场就斥责杰克痴心妄想,让他好自为之。”

“那杰克真是不识好歹。”珩穆骂道。

“他只是一时糊涂,年纪又小,想通了就不会如此执拗。”蔺卿稚为杰克辩解。

“而且,尉迟阳既然为了少堂主好,为什么不和杰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非要惊动会长夫妻,让会长夫妻做了丑人,他又安的是什么心,他自己怎么不做丑人,把杰克劝走呢,让会长夫妻来,不就是想仗着会长夫妻对少堂主有养育照看的恩情,让少堂主更倾向与把杰克赶走罢了,这件事,一开始他就看不起出身低微的杰克,甚至恶意去揣度杰克的用心,杰克只是个孩子,他对少堂主肯定是崇拜万分的,好言相劝便是,非得弄得人尽皆知,他真是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蔺卿稚也是伶牙俐齿的人,故事演多了,会听也会揣摩,反驳珩穆的时候更是抓准了对方的小心思穷追猛打,完全不是省油的灯,声声质问,把珩穆好不容易占据的优势击溃,余官桂饶有兴致的等着珩穆反驳。

被拆穿小心思的珩穆,当然要为尉迟阳辩解,等于为自己辩解:“女儿被一个出身花街的人缠上,一下又是和地头蛇谈判,一下又是处理贪财的母亲和继父,一桩桩麻烦,一件件事情都在困扰着田齐,难道不应该告知会长夫妻么,他们照顾田齐,爱护田齐,把她当做亲生女儿,非要等田齐受伤才告诉他们,蔺卿稚,你爹娘不管你,你当然也不需要管他们,自然不知对儿女尽心尽力疼爱的父母,被隐瞒的痛苦,你可想过,田齐要是受伤了呢,爹娘知道固然会心疼,可是事后知道女儿隐瞒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他们会一直挂心,一直揣测孩子在外面冒险,在外面被有心人纠缠,却对父母隐瞒,有一就有二,田齐有不说的理由,作为关爱她的人自然也有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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