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了!”
司南钧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莫非去了,阮苓儿必去,既然白玉凌霄剑能杀独孤绝,应该也能对萨魔起效,只是……”
“陛下,请相信我,我不会看走眼的!”陈皋见司南钧有所顾虑,立即打断道,因为他知道,司南钧也知道,如果白玉凌霄剑就能灭萨魔,又何必莫非去?
但是,陈皋知道,现在他还不能说,尤其是在这儿,更不能说,灭萨魔,或许莫非手中的那把神秘金剑,才是关键。
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应该只有陈皋一人看出,莫非手中那把金剑的来历,一旦将这个消息透露,那势必会给莫非引来更多的争端和血雨杀戮!
因为这苍穹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上,决定力量的,不仅仅是魂守和修为,还有魂器,一把魂器的重要性,几乎堪比一个上等魂守!
如果说魂守是上天的恩赐,武师没有选择的权利,那么修为和魂器,则是凭借努力和机遇获得,而所谓的机遇,无非就是杀戮和抢夺!
莫非手中的那把金剑,虽然陈皋大致了解来历,也不确定这东西究竟是属于魂器还是什么,但至少现在,一旦透露这一消息,无疑就是给莫非惹来杀身之祸,至少现在,对于没有魂守的莫非而言,隐瞒,无疑是对他最好的保护,而立功,甚至让他扬名立万,则是最他最好的保护,至少武师会,想要对莫非动手,多少都会有所忌惮。
“好,我宣布……”
“陛下!”
就在司南钧准备宣布由莫非接手处理萨魔危机的时候,一旁以曹鹤为首的十大长老,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竟然同时起身,朝着司南钧作揖道:
“我堂堂穹龙帝国,难道还需要一个乡野小人来处理这样的事吗?传出去了,岂不是被人耻笑我穹龙帝国无人?”
看着曹鹤那如毒蛇一般的脸孔,司南钧的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厌恶,但是作为帝国国主,他也不便过多反驳,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陈皋道:
“天牛将军,你怎么看?”
很明显,司南钧作为穹龙帝国国主,深谙御臣之道,他知道,自己不便站出来与武师会对立,但是,作为帝国元帅的陈皋,既然带头提出由莫非来处理此次萨魔危机,那么,曹鹤出的难题,也理应由陈皋来接!
陈皋看着司南钧的眼神,他自然知道,这是司南钧再向他转移难题,而这个难题,他不接,就是对君不忠,接了,那么陈家和武师会的梁子就算结下了,今后武师会对陈家的危难,无疑是陷陈皋于不义!
不接,不忠,接,不义!
陈皋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奈和危难,因为在穹龙帝国,这种帝国皇室和武师会同时掌权的体制下,决定了陈皋元帅和武师的双重身份!
不过,陈皋相信,当年的莫尘奋起反抗,以兵谏形式反抗武师会,虽然被武师会镇压败北,但终有一日,武师会这种凭借掌控天下武师权利而横行的日子,会结束!
所以,思前想后,陈皋的眼神中,那闪烁不定的目光,瞬间变得坚毅起来,只见他再次冲着司南钧作揖,行君臣之礼道:
“国主陛下,莫非乃我穹龙帝国公民,自由在我龙国长大,而且,他还曾经是我穹龙帝国预备役军校学员,后在红鹰武师学校学习,之后又师从雷霆武者孙武,可以说,他是我穹龙帝国一手培养出来的奇才!”
陈皋说到这儿,见曹鹤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打算陈皋,陈皋毫不犹豫的将矛头转向曹鹤道:
“鹤长老,您是不是想说,莫非没有魂守,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武师吗?”
曹鹤听到陈皋的话,顿时闭嘴,因为这正是他刚刚想要反驳的点,没想到被陈皋直接抢断,毕竟昨天大闹独孤家魂力,武师会中也有人参加,所以莫非的底细,武师会应该早已摸清楚了,曹鹤也想听听陈皋怎么自圆其说!
只见陈皋不紧不慢的朝着司南钧再次作揖道:
“国主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民,莫非王臣,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哪一天,我们穹龙帝国有难了,我穹龙帝国的普通公民,就因为不是武师,便无法一展报国之心?更何况,他还是雷霆武者的关门弟子,别忘了,雷霆武者孙武,就是一位没有魂守,却比大多数武师强大千百倍的存在?而且,据目前我们所了解的,莫非可是孙武百年来,第一位,也应该是唯一的一位弟子,这样的天纵奇才,难道还没有资格为我穹龙帝国效力?”
陈皋的话,就像是一道道利剑一般刺在曹鹤的心口,让曹鹤有一种被一拳打懵了的感觉,一时间,竟然脑子空白,不知如何应对!
折返义愤填膺的话,说得司南钧都为之热血沸腾,他不住的点头称赞道:
“好,说的好,好一个莫非王土,好一个莫非王臣,好一个匹夫有责,好一个雷霆武者,好一个天纵奇才!”
司南钧这连续的六个好,说的曹鹤额头的冷汗直冒,虽然陈皋和司南钧都没有明说,但这一番话,无疑是在暗自嘲讽武师会对于穹龙帝国皇室的干预和夺权,但是,这些话,司南钧暂时还没有底气和实力直接说出口!
而今天,借着陈皋,司南钧的这六个好字,就像是六把钢刀,扎进了曹鹤的心底,当然,也是在给曹鹤最直接的警告!
这一刻,曹鹤的眼角在疯狂的跳动,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司南钧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怖威胁,这种威胁,不是杀意的威胁,而是一种皇权的威压,一种对权力的霸道!
与此同时,陈皋也感受到了另外十道如利刃般的目光,这目光,是来自于武师会的十大长老,那十道目光,几乎将要把陈皋刺穿!
但是陈皋并不在意,依旧尊敬的望着眼前的司南钧,因为当司南钧问他‘意下如何’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陈皋和武师会之间的势不两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经历了独孤家的婚礼之后,陈皋对于武师会处理依附在独孤绝体内的萨魔气息的方法,感到十分鄙视,这种无法无天的纵容,让陈皋觉得武师会如同穹龙帝国的一颗毒瘤一般!
但是,莫非的出现,让陈皋看到了转机,看到了穹龙帝国的未来,武师当道,皇权没落,这种局面,将会随着莫非的出现而打断!
其实,当陈庆之和他提到‘莫非’这两个字的时候,陈皋就已经联想到了那个人,那个凭借着应龙魂守,凭借着一直莫家军,硬撼武师会和整个皇室的存在!
虽然,这个存在失败了,但是,莫非的‘莫’字,还有刘猛的前赴后继,还有陈少阳的庇护,还有孙武的破例,让陈皋一次次的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而这,也是陈皋为何与莫非一见之下,便认其为义子的真正原因!
“国主陛下,请您允许,破例赐予莫非军爵!”
陈皋再次认真的朝着司南钧说道,可不能司南钧开口,一旁的曹鹤再次狠狠一顿手中的鎏金鹤头拐杖,一股霸道的魂力瞬间噗散开来,表达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道:
“荒唐,难道天牛元帅,为了提携自己的义子,连我穹龙帝国的规矩都忘了?军爵非军功者不予赏赐,这是开国国主定下的规矩!”
曹鹤的话,无疑是堵住了司南钧的嘴,因为整个穹龙帝国,上至国主司南钧,下至各类将帅,无一不是拥有赫赫军功,即便是司南钧,能够继承国主之位,也是凭借其显赫军功,而如今,莫非只是一介平民,怎能被授予军爵?
最重要的一点是,莫非没有魂守,也就是说,他连基本的武师都不算,更别提让莫非加入武师会!
此时的曹鹤,无疑将莫非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毕竟,独孤绝是武师会可以争取的人,如今独孤绝一夜之间,全部进入帝国监狱,曹鹤盘算多年的计划落空,这笔账,自然也计在了,莫非的头上!
“够了!”
陈少阳见曹鹤一再咄咄逼人,而陈皋和司南钧也渐渐被曹鹤逼入绝境,他一声怒喝,一声如蛇鸣般的嘶吼,带着强烈的雪蟒寒意,瞬间笼罩整个会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阵心颤!
只见陈少阳不怒自威,随手掏出一个早已被捏得褶皱的信封,冲着众人扬手道:
“在场的众人,我且问,诛杀血日帝国间谍,算不算军功?”
“呵呵!”曹鹤看着陈少阳手中的信封,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冷笑一声道:“陈将军,你莫不是糊涂了吧?诛杀血日帝国间谍,自然算军功,而且,算一等军功!”
曹鹤虽然怀疑,但是,他敢确信,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诛杀血日帝国间谍?而且,近几年,无论是武师会还是穹龙帝国军部,所遇到的血日帝国间谍,实力都在武圣级别,有的甚至携带高等级的武器装备,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诛杀的!
可这些想法,几乎与曹鹤嘴角的冷笑一起冰封,因为接下来陈少阳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和诧异,只听陈少阳道:
“我手中的这封信,是当年莫非所在的红鹰武师学校的校长李善存的亲笔信,他记录了十年前,莫非在红鹰武师学校的时候,力斩两名血日帝国间谍,救下学校五名同学的事迹,如果鹤长老心存疑虑,可以以传音诀询问,当然,其他五名被救同学的父亲,也在现场,他们也可以向自己的孩子验证!”
听到陈少阳的话,众人顿时语塞,尤其是在场除了陈皋之外的其他四人,竟然羞愧的低下了头,这五人,正是祝家,朱家,谢家和罗家。
这四家,自然知道莫非,也知道莫非在丛林那一战,身受重伤,差点成为废人的事迹,他们都很清楚,如果没有那一战,天知道此时莫非的魂守该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只是,陈皋没有提,而其他四家也就当做不知道罢了,毕竟没有谁会傻到向陈皋这般,为了心中所谓的忠义,去得罪武师会!
至少现在,在皇权还无法彻底压制武师会的时候,除了陈皋之外,没有人会愿意主动去触这个霉头!
当然,在陈少阳说出此事的时候,曹鹤也不会傻到真的现场用传音诀去向。李善存应证,毕竟场下四家的代表,已经用自己的神色表明了这件事的真假!
不等曹鹤反应,陈少阳那捏着信封的右手一抖,一股魂力,犹如游蛇一般,席卷着那薄薄的,满是褶皱的信封,朝着司南钧而去,司南钧随手接过信封,也不去看具体内容,因为此时,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去验证,只是面露喜色道:
“好,既然这个叫莫非的孩子,已经有军功在身,那按照我穹龙帝国军部条例,应授予莫非少尉军爵,不知在座可有异议?”
司南钧的话,震慑全场,那一瞬间,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毕竟现在,莫非少尉的军爵,理所应当,再加上陈皋陈少阳,还有司南钧三人的力挺,即便武师会再有异议,再有不满,也只能表面附和!
见众人沉默,司南钧趁机再次宣布道:
“既然诸位无疑义,那即可,采纳天牛元帅建议,由陈少阳将军,协同莫非少尉,组建罗刹小组,紧急处理萨魔危机,穹龙帝国军部,武师会,无条件配合,胆有不从者,以帝国极刑处置!”
司南钧刻意将‘极刑’二字加重,眼神不自觉的撇向一旁满脸愤懑的曹鹤,但是,这一切,司南钧有礼有节,又让曹鹤无从发难,只能狠狠的咽下这口恶气。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心底也很清楚,司南钧口中的‘罗刹小组’的建立,无疑是借着萨魔危机,向武师会宣战了!
这就是权力者的游戏,每一次的危机,战争,也是无形的纷争,有时候,这种纷争,没有硝烟,却一样充满着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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