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带着我在一楼转了转,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现。
“陈骁,你觉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点,而且没有一点儿人生活的痕迹。”当我们再次走到客厅中心的时候,我心里的不安达到了几点,忐忑的拽住了陈骁的衣袖。
他低下头看了看我,然后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说道:“没事,我们再看一看。”
然后他就叫到:“李晓苏,你在哪儿呢?我们已经到了你出来见面。”
没有人回答我们,只有陈骁的声音在客厅里回旋。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距离李晓苏说的中午十二点钟还有半个小时,于是我忐忑的问道:“陈骁啊,你说会不会是李晓苏等着急了见我们还没有来就想不开自杀了?”
陈骁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昨天已经和她说过了。”
“可是她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你说她一直等着你过来,没道理听见你的声音不答应啊。”我担心的说道。
陈骁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你现在这里不要动,我上楼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看着陈骁一步步的朝着楼梯走过去。
突然我的心就慌得厉害,我连忙跟上去,觉得还是不能让陈骁一个人上去,而且一楼给我的感觉太诡异了,我一个人呆不下去。
我跟在陈骁的后面,沿着楼梯网上走,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心里的那根弦绷到了极致。
我的手顺着木质的楼梯扶手往上滑着,光滑的触感让我的心平静了不少。
突然,我的手好像是刮到了什么东西,猛地一阵疼痛,我被吓得惊叫了一声,忍不住连连后退差点儿摔下楼梯。
幸好陈骁连忙伸出手扶住了我,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眼睛愣愣的看向划到我的那个地方,那里木质的扶手上面出现了一个豁口,看着像是用什么东西砍的一样。
刚刚我和陈骁上楼的时候一直小心的看着楼梯旁边的那面墙,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扶手,现在我们眼睛往扶手上看过去,发现从这里开始,网上的扶手上面都有些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划痕。
那些痕迹在光滑的扶手上格外的触目惊心,再加上这诡异的气氛,我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害怕。
我和陈骁对视了一眼,他眼睛里的慌乱也是一闪而过,看了我一眼就连忙上了楼梯,我也赶紧跟上去。
看这架势就感觉李晓苏已经十分的不对劲了,如果她现在出了事,那么我们难责其咎。
陈骁刚一踏上二楼的地板就愣住了,现在那里不动了。我有些被他吓到,然而还是慢慢的跟了上去站到他身边往前方望去。
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愣住了,整个二楼的走廊里都是水,而且还在缓缓地流动着,马上就要流到楼梯口了。
“大事不妙呀……”我喃喃的说道。
陈骁猛地冲了出去,小跑着跑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就开始撞门。
我往那个房间看过去,水流正是从哪里哗啦啦的流了出来,那大概就是李晓苏的卧室了吧。我连忙也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我一边帮着陈骁撞门一边问道,水从我的脚下哗啦啦的往外流出去,慢慢的渗透到了我的鞋子里面,水竟然是有些温热的。
陈骁喘着粗气,一边撞门一边说道:“李晓苏要自杀,我们不能让她死。”
我想着李晓苏自杀的样子猛地加重了撞门的力度,大概是门被水泡的太久了,一会儿就被我和陈骁齐力撞开了。
陈骁朝着水流涌出来的那个房间冲过去,那里是浴室,正关着门。
浴室的门没有反锁,陈骁动手一拧就拧开了,他看了我一眼,他的头发凌乱着,头上都是汗水,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冲了进入。
我大概也是他那个样子的吧,满头大汗头发凌乱的如同一个疯婆子。可是现下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太让人意想不到了,容不得我有一丝一毫冷静下来思考的时机。
我要跟着陈骁走进去,我心里的不安让我没有办法一个人离开陈骁呆在那里,我朝着浴室走过去,经过门口时看见了一个花瓶,想了想,把她拿到了手中。
陈骁正在浴室的门口朝里走着,水果真是从浴缸里流出来的,李晓苏把浴室里的所有水龙头都给拧开了。水很大,大概是一开门水流猛地窜了出来,陈骁膝盖以下的裤子全湿掉了,冬天的鞋子衣服都厚重,他走起路来大概有些艰难。
我站在门口隐隐约约的能看见浴缸里有一个身影,心脏猛地一收缩,那大概就是自杀的李晓苏了。
她靠在浴缸上,水漫过了她的口鼻漫上了她的眼睛,她的脸色苍白双唇紧闭看起来极为痛苦。
陈骁奋力的朝她走过去,我看着他的步伐心里十分的着急。我恨李晓苏的可是也不希望她去死。如果她因为我而死掉了,那么我和害死李晓溪时的她又有什么区别。
陈骁已经快要接近浴缸了,我扭过头朝着她的卧室望去,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没湿掉的被子,等会儿她出来了要是没有死,我就给她裹上。
她的床很高,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并没有沾染到水迹,我朝着李晓苏的床走过去,还没有走出几步,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大叫。
那是陈骁的叫声!
我心里猛地一慌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李晓苏张狂的笑声。
李晓苏没有自杀!这是一场阴谋!陈骁中计了!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去千百条念头,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转身走到了浴室的门口。
我看见了浴室里面的场景,陈骁半蹲在地上右手扶着自己的左胸,左手向上颤抖着握住了李晓苏拿着匕首的手。
李晓苏站在浴缸里,右手正拿着匕首要刺向陈骁。她浑身都湿透了,我看清了她的两条腿,直直的现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断掉了的样子。
她仰头笑着,要吼破嗓子的那种笑,听得我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