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楼掌柜脸色难看,说的轻巧,托他们的福,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米粮紧缺,怕是眼看着就要涨价,这不是要他们亏本吗?
再一听收粮的价格,掌柜惊呼一声:“这种价格买我们的米粮,你这不是坑人吗?”
仗着有郑家当后台,掌柜肆意惯了,对官兵也没什么敬意。
这嗓门够大,将隔壁雅间啃烧鹅的郑友德也给嚷嚷了出来。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闹事啊?”
他抬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听完事情经过,郑友德二话不说将手上烧鹅给砸到了官差脸上。
“你们还要脸不要了?这是买粮食吗?这是抢吧?”
官差旧话重提:“赈灾银有限,五皇子也很艰难……”
郑友德哈哈大笑:“合着咱们就不艰难了?圣上都说了募捐只求自愿,咱们郑家把铺子都卖了,自己缩衣节食捐了二十八万两,你们竟还得寸进尺?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郑友德专门替郑家干那些没脸没皮的事情,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教养,难听的话一溜窜出来,别说是直面他唾沫星子的官差,就连楼下端坐着的郑云舒都觉得脸上快要烧起来。
爹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无赖负责无双楼!
她倒是也不想想,若非有郑友德替他们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们上哪儿过优渥的生活去?
银子可不是舒舒服服坐在家里就能送上门来的。
萧允知的视线时不时略过郑云舒,叫她越发坐立难安。
尤其他还说了句:“你这酒楼的主事,倒是快人快语。”
她要面子,且极其要面子。
无双楼名义上的主事人是郑友德,但归根究底那是她的嫁妆铺子,东家的名字写的也是她郑云舒,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听郑友德胡搅蛮缠简直令她如坐针毡。
什么快人快语,根本就是粗鄙不堪!
尤其当远朋楼推着一车车的粮食出现在无双楼门前说这是他们无偿捐赠之物时,郑云舒觉得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洞把郑友德塞进去!。
官差们大张旗鼓收粮早就引来百姓们注意,为了不让郑友德那大嗓门再刮掉自己一层脸皮,郑云舒连忙吩咐人去结束这出闹剧。
银两都捐了那么多,还在乎这点粮食吗?
他们说多少银子就多少便是了,郑家缺这点东西吗?有什么好争的?
收到郑云舒传话的郑友德呵呵一笑:这脑子,根本不用自己费心去坑她……
得知这一切的郑廉在给萧允铭记上一笔之余,更觉得郑云舒不堪大用。
若不是她的生日宴上出了岔子,郑家或许不必拿出那么多银两,钱不是问题,但郑家在这件事上做出的让步,却表明他们并非如从前那般不可侵犯。
若非如此,今日五皇子的人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至于收粮这件事,既然不得不认栽,索性就该认的大气一点。
在远朋楼无偿捐粮捐款之后,无双楼却还是收了银子,这本身就是个值得推敲的把柄。
当萧允铭安排的那些官差喜气洋洋带着搜刮来的物资兵分两路离开时,他们浑然不知自己已被尾随。
暗阁成员摩拳擦掌,誓要一雪前耻。
先前因为月落拿着牡丹令,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五皇子藏匿财物之处,这回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