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姬无双便转身离开。
夜魉觉得他俩也算有了革命情义,就很顺口的问了句:“你去哪儿啊?”
姬无双朝他笑了笑,面具的冰冷结合唇角寒凉,令夜魉背脊发麻。
他说:“回去给她配新药。”
那天夜里姬无双做了个梦,梦里的他是他,也不是他。
梦里,郑云舒的脸没有出过问题,他被救之后就一直欠着这人情债。
后来他听说鲁南闹疫病,特意来了一趟得了些虚名后,郑云舒又来找他。
她说,太子知道他是郑云舒的人,要求他去治疗府中一名面容有碍的嫔妾。
他觉得很烦,他是神医谷弟子,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喜欢被人命令,但是人情债必须得还。
郑云舒说她没别的要求,只要将他给那嫔妾熬好的药留下,让她的人去送即可。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应了。
后来听说那嫔妾喝完药之后没多久便吐血而亡,原因是府里其他妾室不满她受宠,趁药放在太子妃那里的时候偷偷下了毒。
他本是好奇想知道自己的汤药里被放了什么过去看了眼,谁知容貌全毁生气全无的人,竟是他遍寻不得的师姐!
梦到这里,他被惊醒,已是一身冷汗。
姬无双揪住心口:这梦未免太真,痛也太真。
真的他立刻就想让郑云舒为此血债血偿。
但是师姐说了,医者不能杀人。
如今这算特殊情况吗?
想着想着,他看见了被自己养在笼子里试药的老鼠。
他打开笼子,里面被关了很久的老鼠立刻往外冲,踩在他刚捡好的药材上时,姬无双捏着药杵朝那鼠敲下。
他的力气大,药材里难免混上些血迹和碎肉。
他仿佛毫无察觉,继续用带着手套的手捏起桌上一颗颗药草,放进药钵里研磨——那是郑云舒的药。
第二天他再来给郑云舒喝完新药之后,她开始发烧。
烧的稀里糊涂,呼吸不畅,脸都成了绛紫色。
她开始呕吐,身体各处都开始长出疱疹。
大家都觉得奇怪,太子妃的疫病不是前不久已经快好了吗?怎的又复发了?
而且给鲁南病患通用的那汤药也让她喝了,偏偏这次竟不管用了。
夜魉忽然不敢去猜姬先生给她换的新药里都放了什么。
不管郑云舒病成什么样子,姬先生从头到尾,都只管给她治脸。
某次守在屋外时,夜魉不小心听见他冲被弄晕的郑云舒说:“放心,保管你到死,脸上都不会有一个泡。”
“你的人情债,我一点都不会留。”
夜魉一个哆嗦,在心里给郑云舒点了一排蜡,也不晓得够不够烧。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夜魉还得继续辛苦,等他感觉郑云舒傻的差不多了,就幽幽道:“孤想给云舒治好病,可是郑尚书不让,可怎么办呢?”
郑云舒呆呆的:“为何不让?”
夜魉颇有些义愤填膺道:“他说你对郑家没什么贡献啊,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从未替他办成过什么大事。”
他回忆了一下殿下给的剧本,觉得有点刺激。
清清嗓子,他神神秘秘地说:“孤听说他还打算换个人嫁过来代替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