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赌博,他将家里卖空之后,还狠心将妻女都卖了换赌本。
最叫人震惊的是,这人竟然就是前几天去远朋楼找太子殿下碰瓷的那男人。
说什么自己是从鲁南来的难民,还说他爹是被活活打死的那个。
听那母女俩说,他爹明明是早几天被他活生生气死的,刚下葬就被这不孝子挖出来坑钱去了。
这人胆子也忒大,连太子殿下都敢招惹,真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呢!
不过仔细想想,一介平民百姓,若是没人在背后怂恿,他真会吞了熊心豹子胆,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么问题来了,谁是他背后的指使者呢?
又是为了什么让他这么干?
总之那母女俩这么一闹,第二天她俩不见了,但事情已经传开。
原本想把这事儿高拿轻放的周源骑虎难下,一面忙着处理后续,一面还要担心孙尚明抢自己的饭碗,整个人都慌乱到不行。
想偷偷把人放走肯定是不行的,他便意思意思判了打板子。
反正打多少,打多重都是由他说了算。
那男人受罚后本该找个地方躲起来装装样子,可他听说胜乾赌坊又出新花样,那赌瘾就控制不住冒上来了。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赌坊里那么暗,谁认识谁啊,可谁知怎么就这么巧,他才玩了几把就让人给逮出来了,硬说他是从衙门牢里逃出来的。
“哎,真不是,真不是逃出来的。”
男人看着赌桌心痒痒,随口就答:“我打完板子回来的!”
“家里娘儿们不在,这不是闲得慌吗就出来走走。”
衙役连连冷笑:“你这身板倒是好,挨完了五十大板居然还有力气来赌?”
“来人,带走!”
次日,皇帝在早朝时忽然喊了周源的名字:“周源,听说京城最近不太平?”
周源连忙跪下:“怎么会呢,在陛下的治理下,大夏国泰民安,京城百姓更是安居乐业,虽然不至于达到夜不闭户的程度,可也算是……”
“闭嘴!”皇帝不耐烦地扔出个折子,“看完再回答。”
周源越看,手就越抖。
皇帝冷笑着问他:“私自发卖妻女,掘坟抛尸,当众污蔑太子,原来这在你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周源浑身哆嗦:“臣知罪,臣该死!”
皇帝道:“你是该死,这么个牲口,你就罚他五十板子?”
“而且打完了这人还能活蹦乱跳去赌坊继续赌钱?”
“朕看你是嫌脑袋上的乌纱帽太沉,不想要了吧?”
“既然如此,朕成全你!”
“张德全!”
随侍一旁的张公公得令,挥开手上佛尘,拿出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源枉顾礼法,不敬人伦,赐五十大板,即日撤职查办,钦此!”
周源连连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皇帝看也不看他:“张德全,记得等会儿让他自己好好感受感受,挨完五十大板该是个什么状态!”
周源还有着那么一点侥幸心理。
说不定尚书大人其实早就已经打好招呼了,打这一顿也就是做做样子!
可当第一板落在背后,他知道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