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是周府还真的这么多年都给他养肥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妄想成为新贵。
钟离氏看着穿着时下最流行服装的女人,摇摇头,这人真是不开窍啊!
正当轩辕氏还在想靖王这么宠芝儿,说不定也会拉把手的时候,钟离氏眼中划过一丝讽刺,这位大姐怎么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如果你要为了你周府的前程毁掉侯府的话,请便。”
钟离氏一挥手坐在主位上,气势完全放了出来,接着就弯着嘴角说“自然,侯府也不是谁都能毁的,但是周府却容易毁的很。”
暗红色的木桌在钟离氏轻轻敲打下,声音声声入耳,即便是轩辕氏不怎么明白,但是这点还是清楚的,别看如今的周府这般,但是始终是根基太浅了,在京城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看在侯府和靖王府的面子上不与他们多做计较,可是终究难达上流圈子。
“难道就这么抛弃芝儿了吗?若是我们如此,那恐怕芝儿就不得靖王喜爱了。”
“谁让你们现在就做出选择了?你们可以不选择,当然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也比失去什么强。”
钟离氏的一句话,让她立刻明白,其实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根本没有站位的必要,可是她的丈夫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就是比较喜欢靖王!
“若是一步错,那我们也救不了你们。”
轩辕氏最后还是笑着说“弟妹,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糊涂人,现在只想保住我的孩子,这两天我去宸王府问一下歌儿如何?”
“没什么事儿就不要去打扰她,毕竟现在是王妃,不过现在去见见也好,省的周大人每天在靖王面前凑。”
听到这话的时候轩辕氏感觉眼皮跳了一下,弟妹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啊,弟弟不在,现在弟妹要执掌整个侯府,如今还有两个儿子,泽儿能这般,也是这个弟妹教的好,自己还有什么好争的呢?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自己,当初一意孤行,导致如今这种场面,现在还能怪谁。
“嗯,我知道了,回去我会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轩辕氏走的时候,看到院子里那棵大树,都这么大了,不知冒出来多少枝丫,这棵树就比自己小几岁,如今开的这般茂密,往事上心头。
“都是小姑娘,做什么要拘束,一点都不高兴。”
男人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当时的父亲只是想让自己高兴罢了,确实不必拘束是很高兴,可是出门谁都说自己粗鲁,没有规矩,渐渐地她就自己拘束自己,还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哼,我才不要让别人说我们定北侯府的小姐没有教养!”
“哟,父亲的宝贝长大啦!”
当时父亲为了哄自己开心,还专门让人带了小树苗,两人一起种的这棵树,当时她高兴坏了,像是有了什么寄托一般,每日都要来这儿给它浇水捉虫,父亲就帮忙施肥。
她一天天长高,小树比自己长得更快,一眨眼她长大了,他也长高了,都可以和屋舍想比了。
如今物是人非,父亲早已经离她而去,她再也不是当初的掌上明珠,也没有人再疼爱自己,虽然母亲还在,还是颇多疼爱,可是她终究已经不再信任自己,更多的是愧疚。
钟离氏看着她的背影,这位姐姐难不成是现在开窍了?
而轩辕氏还仰着头看着那棵大树,它长得真好啊,像是一个成年的孩子一般,十分有安全感!
她想她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似乎脚步都变得轻松了,一步比一步快,回到家以后便看到了她曾经一直很讨厌的男人,一开始他还讨自己的欢喜,后来她也是认命了,生下芝儿以后,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两人慢慢疏离,也不愿再包容她的小脾气,变成了无理取闹。
“夫人回来啦!”
旁边的小妾一脸娇笑,她向来都不在意,自己也是十分要自尊的,可是这一刻,她冷冷的看向她说“我有事要说,你先下去!”
“老爷……”
那位妾语笑嫣然,并且背对着她十分委屈得看着周大人,周大人本想说什么,看到夫人的脸色后,说“可能夫人有话说,你先下去。”
“既然有事儿,那妾就先下去了。”
走的时候,还斜眼看了看自己,轩辕氏突然就觉得特别好笑。
但是没有计较,而是一起去书房,挥退了其他人,坐在书桌前的座位上,周大人一愣,多久了……似乎许久了,也没有见夫人再这样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场面有些尴尬,他走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知道她刚刚去了侯府可能有什么事情。
“夫人,有话现在你就说吧!”
“嗯,确实有话要说,以后你少跟靖王接触。”
周大人皱了皱眉,这朝堂上的事儿……夫人向来不管,之前她也没有拦着自己,他一直以为她是同意的。
“夫人此话怎讲?”
轩辕氏看向自己的丈夫,微微一笑,看着他说“照我的话去做便是!”
“难道是因为芝儿如果被关在佛堂?”
“难道是?”
轩辕氏挑眉反问,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左右着自己的想法,理智告诉自己,只有站在中立面,才能保住所有的人,可是情绪说她确实应该站在女儿的身后,而靖王欺负了女儿,现在冷淡一些是正常。
“若是因为芝儿这件事,靖王跟我说了,他也不是有意的,而是要做做样子。”
“不是!而是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轩辕氏看向他紧皱的眉头道“现在是立储的关键时期,或许要选一位,可是以我们府中的情况来看,并不需要站位,虽然宸王比较冷淡,但也没有讨厌我们,更何况有歌儿在定会让我们安然无恙,更何况定北侯府永立不倒。”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找回了往日的自信,是啊,侯府永远都在那儿,那儿是自己的依靠,为何要去讨厌自己的港湾?
以前的自己到底有多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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