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我得挂了,有事你问纪莫言吧。”官凌止把手机挂断了。
叶沐心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心顿时跌进谷底。官凌止不肯直说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胡宵他……
她想到从胡宵嘴里先后蹦出过几次的那个字,压根不敢往下想。
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臭小子福大命大,一点事都不会有!
她匆匆打开柜子,把外婆曾经供奉过的佛像拿出来,仔细地擦干净,摆到桌子正中,再找来碗放上米,酒,肉,开始冲着佛像鞠躬祈祷。
除此之外,叶沐心不知道能做什么。
她就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安好无恙,长命百岁。穷也好,富也好,一定要长长久久地活到自然老死的那一天。不受病痛折磨,不受恶人欺凌,不受天灾人祸。
“姐姐。”丫丫站在一边,一脸担忧。
“去写作业,我就是练习一下怎么拜天地。”叶沐心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丫丫的脑袋,“以后我和你纪叔叔是要举行中式婚礼的,到时候就要这样拜天地。”
“我知道!”丫丫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我知道是怎么拜天地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是夫妻对拜!我看过的!村里头有人结婚就这样拜的。”
那小村还有人结婚哪!
废话,没人结婚,哪来的小孩?叶沐心定了定神,又给乔桥打电话。
“我正在赶过去的路上,你睡吧。”乔桥的话简洁利落,说完就挂断了。
叶沐心有身孕在身,不方便过去当跟屁虫,拖累大家,只能在家里等消息。
她看着慢悠悠在家里走来走去的两只猫,心里充满了无奈。有时候做一只动物,会更幸福吧?撒撒娇卖卖萌,就能过得像猫小囡囡这样幸福自在了。
——
隧道里的灯已经恢复了照明。
官凌止蹲在地上的一大滩血前,用白布包住了血泊里的手机,缓缓拿了起来。
“这是谁的手机?不像是太太的。”助理捂着鼻子,分明不适应现场浓烈的血腥味,一副随时要吐的样子。
“不知道,先拿着。”官凌止把手机包好,交给助理,继续往前走。
只有排水沟里有血,其余的地方都没事。
“纪莫言来了。”有人大步过来通知他。
他扭头看,只见纪莫言和乔桥正一前一后地走过来。
“给我。”纪莫言看到了助理手里托着的手机,直接要了过去,开锁,看记录。
手机有实时录音的功能,现场发生的事都录了下来。
他找到音频文件,放出来听。打斗时间不长,但是很激烈。最后花盆碎开的声音后,有简短的说话声。
“把他也带走?为什么不丢在这里?”这是男人的声音,是问话。
没人回答他,紧接着是三轮车轮哗啦啦碾在地上的声音,之后一片寂静……
“胡宵受伤了,伤如果不重,他是完全可以脱身的。”纪莫言眉头紧锁,要过手电在四周仔细察看。很快他就看到了工具室的门上的痕迹。手指在木屑上抹了一下,转头看向对面的木门。
电瓶车在被钢丝拦断之后,依着惯性继续往前开了很远,最后撞到了墙上,翻在路边的沟里。
“门上有人用钢丝垃过陷阱,胡宵躲过去了。”纪莫言拿着手电快步往前走。
官凌止想像到那一幕,打了个冷战。那得多歹毒,多残忍!
“监控都在这里,三轮车通过了隧道,一直下山了。因为他有我们酒店的工作牌,所以没有人拦他。”助理拿着手机过来,给官凌止看刚刚保安室发过来的监控。
“不过,外面路口的监控属于交警和警方,得去那边察看。”助理补充道。
隧道另一头有车等着几人,几人坐车从酒店另一个出口下山,到了路口上。这里有一个十字路口,监控对着四个方向,只要有人过去,一定会被照进去。
乔桥追上几人,拿过手机看视频,顺口问道:“一双儿女不在了,太太也不见了,你爸还不回来吗?”
“我刚刚通知了他。”官凌止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他和这件事肯定没有关系,而且他身体不好……”
“我知道身体不好。”乔桥打断他的手,拿出自己的手机上网,不一会儿,居然联上了交警的监控系统。
“哇,好厉害!”助理惊叹道。
乔桥没理会他,匆匆调到了路口监控视频。
“就是这个。”找了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了三轮车从出口出来,飞快地穿过十字路口,到了马路对面。
“过去。”官凌止带着人快步穿过斑马线,到了对面。
因为酒店的缘故,这里不少民宅也开始改装成民宿,也装了自己的监控。官凌止一家一家地找,终于又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那人的车就停在其中两家民宅中间,他骑着三轮车进去,开着车出来,往东风路驶去。
一行人一路寻着监控,追他的下落,最后到了惠民路上。
再过去,就是小城最繁华的商务中心了。他只要随便把车开进哪个停车场,再找人就很难了。
官凌止站在路边,抹了把脸,往四周张望。把妈妈给弄丢了,对他来说,是个残酷的考验。新项目正在进行中,他哪来这么多精力呢?简直想要复制几个自己出来才好。只能先把项目停下来了吧。
纪莫言现在心里也很难受,胡宵生死未卜,甚至不知道落进了谁的手里。明明以为是一件小事,却失控了!他以前对付的人,都是既定目标的恶徒,可现在不一样,这个人就在他们中间,他们却无法确定他是谁。这种未知数,让他愤怒,也让他热血沸腾。
“纪莫言。”官凌止走向他,在他面前两步的距离处站住。
一对情敌,因为母亲和手下人的失踪,现在不得不这样面对面站着,等对方的态度。
“你为什么让胡宵来我酒店?”官凌止先发问。
“你妈妈手里的张琼的文件,是她的亲戚元东替她拿到的。”纪莫言沉声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官凌止脸色微微一变,他从纪莫言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妈妈为什么要拿文件,又为什么要元东去拿?
“想尽快结束这件事,不想节外生枝。”纪莫言说道。
“若你提前告诉我,我一定在酒店等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官凌止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不客气地指责道。
“放什么马后炮,你妈妈当个阔太太不行吗,抢什么文件?”方桥也不客气了,冷着脸回击道:“只怕她心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官凌止猛地扭头看向他,怒斥道:“注意你的言辞,我母亲怎么样,轮不到你来多说。”
方桥冷笑,“我还真不想多说,但是若不是她拿走文件,或者在我们问她的时候,她能配合告诉我们,早就抓到张琼了。你是她亲儿子吧,她连你都瞒着,难道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鬼都不信。”
“行了。”纪莫言制止住方桥,看了看官凌止,沉声说道:“找人的事,你别插手了。你爸应该要回来了。”
“官先生,警方来人了。”助理一溜小跑过来,俯到官凌止耳边说:“酒店有员工不知情,报警了。”
几人看向飞快驶近的警车,都有些恼火。
警方一旦插手,这事就变得更加复杂。他们会卷进重复的,无休无止地询问中去,一遍又一遍地解释为什么去隧道,为什么元昕眉要拿文件,还有谁知道文件……这些事,难道又是在张琼的掌控中吗?
张琼到底长了几个脑袋,几只手,藏得这么好不说,还把众人玩得团团转。这怎么可能?
纪莫言心里有疑虑,觉得这事太怪异了,怎么会这么巧呢。他刚刚找过元昕眉,张琼就找来了。消息真是从他这里走漏出去的吗?不可能的,他身边的人不可能走漏消息。
警察果然开始围着他们问话了,官凌止烦不胜烦,把这些事丢给助理,开车先走了。
纪莫言也把方桥丢在了这里,拦车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乔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先走了。
“去哪儿了?”他马上打通了乔桥的电话。
手机那头笑了会儿,小声问他:“哎呀,纪莫言你关心啊,是不是对我动心了呀?”
“你的线人到底是谁?”纪莫言眉头紧锁,严肃地问道:“现在没时间和你开玩笑,晚一分钟救胡宵,他都有可能没命。”
乔桥不嬉笑了,“线人是元昕眉的管家,我花重金买通了她,打听到了她和元东的事。”
管家?元昕眉从娘家带过来的管家?元昕眉当年的陪嫁不仅有钱有珠宝有豪宅,还有一个在元家工作了几年的女佣人,比她大几岁,为人沉稳,和她关系很好。没人的时候,两个人一直以姐妹相称。这样的女人,会被钱收买,出卖主子的丑闻?
“还用了些手段,威胁了她一下。我现在去元东那里看看,从监控里看,元东也去找过元昕眉,我得知道元昕眉和他说过什么。”乔桥补充道。
“在路口等我。”纪莫言挂断电话,车越开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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