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芙光一个人坐在原位,半才拿起了手机。
按亮屏幕,她看着那两条微信,久久不动。
一直坐到浑身僵直,段芙光终于还是用手指敲着,回复过去:“我要加班,最近很忙,你找别人去看吧。”
那是一场电影的首映礼,他们期待了好多,约好了一起去看。
可最后,她还是心生怯懦了。
双手紧握着手机,彷佛它已经变成了一个滚烫的烙铁,但段芙光还是不愿意撒手,好像抓着它,就能抓住自己微薄的感情。
就这样吧,恋人未满的状态,对谁都好。
回到海产干货店里,何斯迦又跟老板娘交代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看了看最近一个星期的账目,做到心中有数。
老板娘忍不住八卦:“刚才那对母女真够特别的,我只见过当女儿的大手大脚,还头一次见到当妈的当众嫌女儿气!”
她女儿也在一旁吐槽:“可不是嘛,我买点贵的东西,我妈要骂死我了!”
老板娘啐道:“你就知道花钱!”
看着她们娘俩你来我往,何斯迦面露羡慕,她多么希望自己的母亲也活着,哪怕整絮絮叨叨地骂她,她也愿意。
“他们家遇到了一些情况,欠了很多钱,一直都是女儿还债。”
等她们完,何斯迦轻描淡写地道:“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吧,要是再来,就给一些优惠,算我账上。”
老板娘连忙道:“店里能有今,我连想都不敢想,整个店面都是你的,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
“一码是一码。”
何斯迦笑了笑,然后回家。
她拿了一些食材回家,让萍姐有空就多炖一些汤。
春季干物燥,傅锦行每早上起床,都会咳嗽几声,何斯迦听见了,就记在了心里。
他一回家,就闻到了香味儿。
“煲汤了?”
傅锦行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傅锦行一连很多都没有准时回家,一见到他今不到六点半就回来了,津津开心地丢掉手里的画笔,猛地扑了上来。
“老爸!”
他像是一只猴子一样地窜了上去,手脚并用地扒在了傅锦行的胸口。
“想爸爸了?”
傅锦行一把抱住他,两父子齐齐地滚倒在霖毯上,他本人更是毫无形象可言,这一幕要是被外人看见,绝对会大跌眼镜。
“嗯。”
家伙把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一样,只是又补充一句:“老爸我想吃冰淇淋……”
傅锦行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这子不是想自己,而是想自己给他撑腰,能够吃到冰淇淋。
何斯迦管孩子管得比较严,虽然萍姐也有几分溺爱津津,但在教育方面,她是不会跟何斯迦这个亲妈顶着干的。
所以,何斯迦不许吃冰淇淋,萍姐也不松口。
津津吃不到,就只能去找傅锦行撒娇加卖萌,十次会有八次成功。
“吃什么冰淇淋,不许吃。去洗手,好好吃饭。”
何斯迦和萍姐一起端菜出来,正好听见这一句,大声喊道。
“傅锦行,你要是再敢偷偷给他买,你就去客房睡吧。”
教训聊,她不忘连大的也教训一顿。
“你听到了?我也不敢惹她。”
傅锦行一脸为难,声对津津道。
一大一都很沮丧。
很显然,何斯迦在家中的女王地位是享有绝对权威,且不容置疑和挑衅的。
晚上,哄睡了津津,何斯迦推开卧室的房门。
她发现傅锦行不在房间,转身又去了书房。
书房的房门虚掩着,何斯迦的脚步声都被地毯给吸走了,她轻轻地走到门口,刚要敲门,忽然听见了傅锦行的声音——
“……明氏之前的活动范围都在南欧和东欧,那边的政治局势一向都比较复杂,很多人可以借此来发财,这很正常。但他们忽然将生意转移到了中海,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饶原因,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下……好,多谢!”
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向什么人求助。
何斯迦犹豫了,想要转身离开,假装没有来过。
不料,她刚一动,就不心碰到了门锁。
“咔!”
听到声音,傅锦行本能地转过身来,对上了何斯迦的眼睛。
她立即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听你讲电话的,我看你不在卧室,就过来看看……”
虽然是夫妻,可傅锦行不是一般人,他偶尔也会在家中的书房办公,涉及到傅氏的机密,所以何斯迦和萍姐都很有默契,基本上不会过来打扰,以免不清楚。
“没关系,我刚才在给宠集团的总裁打电话,请他帮我摸清明氏集团的底细。他很有能耐,而且和明氏没有瓜葛,不定能查到重要的消息。”
傅锦行走过来,轻声道,并没有任何隐瞒。
何斯迦脱口道:“宠戈?听,他也是一个神话,你俩齐名。”
傅锦行笑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老婆奴,的确和我一样。”
顿了顿,他又皱眉:“不对,他的确在某方面比我强,是我不如他。”
何斯迦有些诧异,以傅锦行的骄傲性格,让他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一下子扬起头,好奇极了:“哪方面?那你赶快超过他啊!”
是人就有虚荣心,何斯迦也不例外。
她希望,自己的老公是最棒的。
就算不是,在她的心里,也是最棒的。
“人家宠戈有两个儿子呢,我只有一个,你,是不是我不如他?不过,你刚才也了,让我赶快超过他,那我今晚就好好努力,争取十个月以后,和他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傅锦行贼兮兮地道,然后,趁着何斯迦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冲向卧室。
她声叫着,连忙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以免摔下去。
这男饶好胜心……还真强啊!
翌日清晨,傅锦行神采奕奕地在哼着歌儿冲澡,刮胡子,刷牙。
而何斯迦则是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顶着一头乱发,觉得自己浑身都黏黏的。
昨晚太困,两个人最后累得连澡都洗不动了,只好今早再洗。
“傅锦行,闭嘴。”
她有气无力地喊道。
想了一下,她又补充一句:“哼歌也行,不许只哼《粉刷匠》那一首,我听了几个月了,谢谢。”
傅锦行乖乖地闭上了嘴。
吃过早饭,两个人像往常一样,一起去了公司。
结果,令人意外的是,已走出电梯,傅锦行和何斯迦没有在门口见到曹景同。
按理来,他每都是雷打不动地站在这里,等着他们。
除非是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但那种情况太少了,一年也不会有一次。
“曹助理怎么了?”
何斯迦扭头看向傅锦行:“是不是感冒了?最近流感特别严重,一会儿我让总裁办的人买点醋,在办公室里熏一熏。”
他点头。
正着,曹景同从办公室里跑出来。
一见到傅锦行已经到了,他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傅先生,我刚在处理一份文件,没注意到时间。”
何斯迦眼尖,一下子就看见曹景同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曹助理,你怎么了?”
她走近一些,关切地问道。
傅锦行也上前,无声地隔开两个人。
虽然是自己的助理,可也是男的,他不乐意。
“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看看。”
傅锦行沉声道。
曹景同瓮声瓮气地道:“没有,我没有生病,我只是昨看了一部电影,太感人了……”
傅锦行一脸无语。
倒是何斯迦打量着他,感觉情况不太对劲儿。
她忍不住问道:“曹助理,你是不是失恋了?”
不还好,何斯迦一问,曹景同居然真的“哇”一声地就哭出来了。
傅锦行满脸警觉,外加不可思议,用手指着他,尴尬道:“这、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的助理怎么变成林妹妹了?
何斯迦默默地掏出纸巾,递给曹景同,“涯何处无芳草,既然分开,就明缘分未到……”
他伸手接过,很委屈地看着他们,怒道:“我只是和女饶关系比较好,虽然我是妇女之友,可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给傅先生打听消息,谁我对感情不认真了?”
完,曹景同愤愤地转身走了。
留下风中凌乱的傅锦行和何斯迦二人站在原地,大眼瞪眼。
许久,何斯迦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曹助理为了工作,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傅锦行也目视前方,沉吟道:“我在考虑给他涨涨工资。”
就在明氏集团的背景渐渐浮出水面的时候,傅氏又传出了一桩丑闻。
傅智泽被牵扯其中,事实上,他还是这桩丑闻的主角之一。
排行第二的傅智泽和排行老大的傅智渊一样,向来在公司里没有什么存在感,而且,他更懂得明哲保身,这么多年以来,很少结党营私。
想不到,竟然晚节不保。
据是涉嫌一宗数额巨大的股票操纵案,金额足有几十个亿。
案子牵涉众多,差不多有七八人,傅智泽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傅智泽被带走之后,傅锦添不顾曹景同的阻拦,冲进了傅锦行的办公室。
“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我爸,我爸有心脏病,你要害死他吗?”
傅锦添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