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沈一伦一向资质心性都极高,当初收了这么个徒弟,岩时子可谓是沾沾自喜,如今一想,又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收了这么个惹事精,谁不惹,偏生惹到了离魂宗存在时间最久的老祖身上。
古席林视线微移,落在了岩时子身上:“动了本尊物行界的东西,你说该怎么偿还?!”
岩时子身子一僵,面色陡然惨白,他哆嗦着身子,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尊者放心,晚辈这就去将沈一伦的命牌取来。”
“命牌?”那先前进来通报的人一脸嘲讽的看了岩时子一眼:“岩长老觉得你那小徒是傻子不成?还是说,岩长老你老得脑子傻了?你那小徒弟出宗门之前,可是已经前往后山将命魂灯取走了。”
“取走了?!”岩时子身子陡然瘫软在地。
是啊,他不就是看中沈一伦的机警吗?可这个时候,沈一伦的机警却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涯镜最后吸收封印之力的三天。
三天,足够沈一伦在古席林出来之前做很多事情了。
沈一伦虽不知那物行界与被称为离魂宗唯一太上长老的古席林有关,却凭着本身的警惕逃过了一劫。
直至大碗出离魂宗所在的地界范围,蓝景柔和花鬼,云鸣三人都能察觉到古席林的神识追随着他们。
好在,出了离魂宗的范围之后,那股被监视的感觉便消失不见了。
云鸣超控着大碗的线路,蓝景柔和花鬼便就地打坐。
一路急行,没有人去注意他们前往的方向。
一月的时间过去,待三人停下来休整才发现,他们早已不知道身处何地。
抬眼望去,只能看见茫茫天水相接的海域。
“就在这里吧。”云鸣开了口,他抬手轻挥之间,一座简易的四合小院出现在了沙滩不远处的林子中。
蓝景柔一愣,她居然还不知道云鸣身上有这类生活法器。
似乎知道蓝景柔的疑惑,云鸣笑了道:“你去取神沙草的时候,我炼制的。”
炼制的.......
蓝景柔早先便隐约知道云鸣似乎会练器,听他这口气,好像这类法器他是手到擒来啊。
“对了。”说到法器,云鸣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抬了手,一道金色流光闪过,便见他手中握着了一只发钗。
除了本身的颜色,发钗的倒是没什么出奇之色,只是就偏偏是那颜色,就让蓝景柔莫名觉得有些喜欢。
金色的流光,并不多刺眼,却重在如同星光一般闪耀,那细细碎碎的点滴,蓝景柔看了半晌,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我怎么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
“你没有见过。”云鸣的语气很肯定,半晌,却又接了话:“你只是见过它被炼制之前的原型。”
“被炼制之前的原型?!”蓝景柔挑了眉,看着那发钗的视线带上了些许疑惑。
云鸣微勾了唇:“还记得我在风灵城拍下的那枚金色羽毛吗?”
金色羽毛?!
蓝景柔是说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这发钗,竟是那金色羽毛炼制的?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啊,那个时候的云鸣,高冷得让蓝景柔觉得好难沟通啊~~~
不过,那时候云鸣拍下金色羽毛,就是为了做这个发钗?!
想到这点,蓝景柔不由侧目看向了身旁的人。
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打自己主意的???
被蓝景柔那怪异的眼神一看,云鸣再次恼羞的脸红了。
果然高冷什么都,都是浮云........
见蓝景柔并没有抬手接下发钗的意思,云鸣干脆抬了手直接将发钗插进了蓝景柔的发丝之中。
除了在玄云宗时蓝景柔会注意形象冠个发髻,平常的时间都是一只木钗随意固定。
一枚带着金色流光的发钗,配上那灰色的木钗,云鸣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悦,干脆又伸了手直接将那木钗拔掉。
一时间,那被固定的上半段长发立即披散了下来,海风一吹,便有些混乱的散落了开来。
蓝景柔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云鸣手中的两只钗子,将头发重新冠了上去。
当然,用的是云鸣刚刚送的那金钗,那木钗,已经被蓝景柔无情的淘汰了。
话说,那木钗也是个好东西呢,那是前些日子蓝景柔用无涯镜内的养神木所制。
摸了摸头顶的发钗,蓝景柔干脆将手中的木钗给了云鸣。
乍一看到蓝景柔的动作,云鸣不由愣了愣,半晌才从脸红中回过神来:“我不需要。”
不需要~~~~
他这是要拒绝她送的东西?
蓝景柔有些苦恼了,养神木所做的钗子,居然被人嫌弃了啊。
想到刚刚云鸣的霸道行为,蓝景柔干脆的踮起脚,直接将云鸣头顶的白玉发钗也罢了下来,干脆利落的换上了手中的养神木钗。
她收了手,也不说话,看着一旁有些发愣的花鬼道:“花师兄,待会儿我们去海里捉鱼可好?”
花鬼歪头看了过来,显然还有些没有从他已经离开离魂宗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蓝景柔倒也不在意,扬了唇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捉鱼吗?怎么捉?花鬼眨巴着眼睛,没有回答。
不过,看他那样子,蓝景柔也知道这货一定来了兴趣。
当下,也不管云鸣了,上前两步拉了花鬼就往海边走。
手上柔软的触感传来,花鬼的第一反应就是以灵气想要震开蓝景柔。
察觉到手指间传来的异动,蓝景柔也立即回过了神,没等花鬼动作,便慌忙松了开来。
蓝景柔保证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谁让这孩子长了张人见人爱的脸呢,她忍不住,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小弟弟的啊。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蓝景柔干笑几声,几个大步,直接跳进了海水之中。
带着腥咸的海水味道扑面而来,蓝景柔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云鸣在那发钗被蓝景柔强行换上之时,立马便发现了不同之处,那细微的波动,让他皱了眉,又松开。(未完待续。)